梁耀宗和方子奇急于建立他们的湘北**救国根据地的指挥部,三天之后果然搬迁到了天柱山。
梁耀宗在当团长的时候组建的特务连,被梁耀宗带到天柱山来了。因此,指挥部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布防兵力,做好天柱山的安全保卫。
梁耀宗和方子奇召来山虎和彭大山,分析兵力状况,进行防御部署。方子奇说:
"天柱山现在是湘北**救国军的首脑机关所在地,必须加强防御,以确保首脑机关的安全。"
"正是为了确保首脑机关的安全,我才把特务连调过来。"梁耀宗对方子奇说。"现在,有我们特务连和天柱山天兵两支队伍,依你之见,应当如何进行布防?"
"防守的具体做法很多,通常采用的是阵地守防和机动巡防两种。"方子奇说。"特务连的武器装备齐全,机关枪、冲锋枪、步枪、手枪都有,可担负阵地守防的任务,以天门为防守阵地,架上机关枪,日夜防守。天柱山天兵的武器装备欠缺,负责机动巡防,就是站岗放哨进行巡逻。你们觉得如何?"
"我同意。"梁耀宗表态。"我下令特务连按持派员的旨意执行。"
"我们也同意。"山虎说。"不过,我们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方子奇问。
"就是请求供应武器弹药。"山虎说。"这个请求,我们向梁司令长官提出过多次,但他们实在无能为力。特派员说过,有个可以武装一个整编师的武器库。那些武器弹药,现在应该拿出来,供我们使用啊。"
"山虎说得极是。"梁耀宗对方子奇说。"我们联络的各路人马确烟都向我们提出过供应武器弹药的请求,我们确实无能为力,因为我们缺的也是武器弹药。既然有武器库,现在不打开,更待何时?"
方子奇听了,紧锁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
"把湘北的地图拿来,让我看看。"
梁耀宗立即吩咐作战参谋将湘北地图取来,在方子奇面前展开。方子奇认真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说:
"这地图上的地名没有细致的标明,有没有更细致标示地名的地图?"
"没有了。"梁耀宗回应。"这是我们作战用的地图,标地名标得最细的。"
"这就奇怪了,武器库的地名,地图上怎么会没有呢!"方子奇说。
"武器库在什么地方?"梁耀宗问。
"这本来是军事秘密,不能泄露的。"方子奇说。"但是,地图上找不到,我也就不知道武器库在哪里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如果继续保密,也就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了。"
"那你说,武器库在哪里?"梁耀宗问。
"在青龙洞。"方子奇回答。然后问:
"你们知道青龙洞在什么地方吗?"
梁耀宗听了,摇了摇头。
山虎和彭大山听了,也都摇了摇头。
方子奇叹息:"这么大的一个武器库,竟然找不到了。"
梁耀宗怀疑:"你掌握的信息,莫非是假的?"
"不,绝对真实。"方子奇说。"这是国军主力部队在湘北驻守时所建的重要武器库,主力部队撤走时留下来的,国防部有备案,怎能为假。"
"如果是真的,这事也好办。"梁耀宗说。
"你有何高见?"方子奇问。
"很简单。"梁耀宗说。"派出熟悉当地情况的人去寻找,找到了以后,我们组织兵力去取运,问题不就解决了嘛。"
"你手下有熟悉当地情况的人吗?"方子奇又问。
"当然有哇。"梁耀宗说。"我的勤务兵贺家喜,天柱山天兵参谋长山虎,都是本地人,对本地的情况非常熟悉。我让我的副官马丽娅拿上地图,带着他们二人去寻找,一是会找到青龙洞武器库。"
"好,就按你说的去办。"方子奇欣然表态。
这时,山虎开口了。他说:
"在我们天柱山的天兵中,有位名叫江小龙的,曾经当过江湖郎中,走村串巷,走过的地面广,听到的奇闻多。因此,我请求司令长官,让马副官把他也带上,以有利于我们寻找青龙洞。"
"准了!"梁耀宗兴高采烈地答应。
梁耀宗把寻找青龙洞武器库的行动称作特别军事行动,正儿八经地任命马丽娅为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山虎为副组长。特别行动小组出发之前,他还特别训话说:
"你们的这次行动。关系到我们湘北**救国军的前途命运,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青龙洞武器库。"
山虎心里明白,寻找青龙洞武器库,对于剿灭这股匪军非常重要。如果让匪军获取了这些武器弹药,必将对于我军造成不利影响;而我军如果夺取了这些武器弹药,也就斩获了匪军的**子,使匪军陷入绝境。因此,他把梁耀宗和方子奇决定寻找青龙洞武器库和他、江小龙、贺家喜参加寻找武器库特别行动小组,作为重要情报,通过贺冬梅向团部报告,并提出了"明栈暗线"的建议,即:明里是为匪军寻找武器库,暗里是充当我军的眼线,让我军派人跟踪梁耀宗派出的特别行动小组,发现武器库,抢在匪军之前,夺取武器库的武器弹药。
山虎相信,他的建议一定会被团部采纳。所以,特别行动小组开始行动以后,他留心观察周围的动静。果然发现,他们无论是到哪里,都会有人在盯着,有打柴的人,割草的人,采药的人,行路的人,等等。
对于青龙洞这个地名,山虎虽为本地人,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问江小龙:
"你从小跟着父亲学医当江湖郎中,见多识广,听没听说过青龙洞这个地方?"
"没有听说过。"江小龙说。"不过我知道,这山洞,在山区特别多。山洞的名称往往山名或山下的村名相关联。譬如说,白岩冲村附近的山洞叫白龙洞,黄土岭下的山洞叫黄龙洞,黑山嘴旁的山洞叫黑龙洞,如此等等。"
"我明白了。"山虎说。"山洞,古人认为是藏龙的地方,所以称为龙洞。那些洞名既然与山名和村名相关联,那么在你们父子二人行医的过程中,爬过的山,去过的村,有没有与青字相连的山名、村名,比如青松岭、青岩冲之类的?"
"让我想想。"江小龙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听我父亲说,他曾经去过一个名叫青龙井的村子里行医,被那里的国军当作共军探子抓住过,经多方审查没有他们要找的证据,就把他放了。"
江小龙说的这种情况,引起山虎的高度关注,他对马丽娅说:
"青龙井这地方,我们应当去看一看,作一番调查,也许会有青龙洞的线索。"
"好呀,凡是与青龙有关的地方,我们都要去看一看。"马丽娅说。
于是,在马丽娅和山虎的带领下,特别行动小组向青龙井进发了。
他们来到青龙井村,展现在面前的是一马平川的平原,连山岗土岭都没有,只有农田、道路、农舍,还有一条小溪流。马丽娅失望了,长吁短叹道:
"唉!这里连山都没有,哪来的山洞哟。"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山虎说。"这地方只有一条小溪流,没有井呀,怎么叫青龙井村呢!"
这时候,有个老人牵着一只山羊从村子里走出来放牧。山虎见了,上前问道:
"老人家,请问这里是青龙井村吗?"
"是呀。"老人回答。
"村里的青龙井在什么地方呀?"山虎又问。
"青龙井不在村里。"老人回答。
"那在哪里?"山虎再问。
"在好远的地方哟。"老人说。"村里边的这条小溪流,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青龙井水,是从青龙井里冒出来的,冒水的地方就是青龙井。我们村里人自古以来喝的是青龙井的水,所以才叫青龙井村。"
"你们这里有没有驻过军队?"江小龙插话问。
"有哇,"老人说。"那是以前的事,驻的是国军,解放军来了,他们跑了。"
老人说完,牵着羊走了。
山虎说:"老人说的青龙井冒水的地方,就是这条小溪流的源头。所谓冒水,就是地下的水往上冒,也就是泉水。而泉水,往往是从山洞里流出来的。所以说,这青龙井冒水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青龙洞。"
听山虎这么一说,大家立即振奋精神,迈开大步,向着小溪流的源头进发了。
小溪流的源头,果然如山虎所料,,是从山洞流出的泉水。
这里,,荒无人烟,怪石嶙峋,荆棘丛生。泉水,是从山洞的石缝里流出来的,在山洞洞口形成一个深潭。山洞洞口则被攀壁野藤覆盖着,让人难以觉察。山虎对马丽娅说:
"这就是青龙洞,该怎么办,你下令吧。"
"进洞!"马丽娅下令。"看一看这里究竟是不是方特派员所说的武器库。"
大家掀开野藤,进入山洞,趟着泉水行进。
这山洞,洞口并不大。可是行进几十米后,洞内突然宽敞起来,而且大洞连着小洞。大洞有篮球场那么大,小洞也有农家宅院那么大。借着从洞外射进来的光亮,大家惊喜地发现,在这些山洞里,确实存被着大量的武器弹药,有迫击炮、机关枪、冲锋枪、步枪、手枪,也有炮弹、子弹、手榴弹,等等。大洞小洞,都摆得满满的。
目观洞中武器弹药,马丽娅和山虎、江小龙、贺家喜都情不自禁地欢呼:
"太好了,武器库找到了!"
马丽娅欢呼是发自内心的。在她看来,这武器库确实如梁耀宗所说,关系到湘北**救国军的前途命运,有了这批武器弹药,就可以使队伍发展壮大,战斗力增强。梁耀宗把寻找武器库的任务交给她,是对她的信任。武器库找到了,她是有功之臣,梁耀宗和方子奇都会对她另眼相看,她在国军中的声誉就会骤然提高,有可能会因此而在仕途上飞黄腾达。
山虎和江小龙、贺家喜的欢呼也是发自内心的。在组建特别行动小组的时候,山虎把他向团部报告和建议"明栈暗线"的情况悄悄对江小龙和贺家喜讲了。所以他们都知道,武器库被发现后,其武器弹药将会被我军全部获取,湘北的**救国军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无法摆脱灭亡的命运。武器库的发现,是身入敌营侦察的胜利。
马丽娅为他们湘北**救国军的前途命运着想,要求特别行动小组的全体成员严格保守秘密,不允许向任何人透露发现武器库的消息。
山虎和江小龙、贺家喜一致表示要严守秘密。不过,他们是为我军剿匪的胜利着想,不让我军的秘密泄露。
马丽娅和山虎带着特别行动小组回到天柱山,向梁耀宗和方子奇报告寻找武器库的情况。梁耀宗听了,高兴地把大腿一拍,说:
"好极了,我立马组织部队去武器库搬运武器弹药。"
"且慢。"方子奇说。"我们的行动如果被共军发现,那就糟了。所以,如何运出这批武器弹药,我们要认真地研究一下,制订一个切实可行妥当的行动方案。"
接着,梁耀宗和方子奇都向特别行动小组提出了严守秘密的要求,方子奇还下达命令:
"你们四人都呆在指挥部,哪里也不准去。寻找武器库辛苦了,好好休息几天。"
在马丽娅眼里,方子奇是国防部特派员,又是武器库的提供者,他的话就是圣旨,不能不听。但是方子奇这么做,她心中不悦,在山虎和江小龙、贺家喜面前,发牢骚说:
"让我们呆在指挥部,哪里也不准去,这不是在对我们关紧闭吗。"
"关紧闭就关吧。"山虎说。"他这么做,就是要我们严守秘密,避免走露消息。"
"我认为这么做很好。"贺家喜说。"肖副官在世的时候,搞粮食出了事,怀疑我和山虎通共走露消息,整我们俩。后来去天神庙村搞吃的,仅凭范小二的一句话,就怀疑天柱山的天兵通共。这次武器库如果出了事,怀疑我们通共走露消息,那就没有道理了,因为我们都被关在这里呀。"
"家喜讲的对极了。"江小龙说。"武器库虽然是我们发现的,但是无论出事或不出事,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安心地呆在这里,弄副扑克牌来,打扑克消磨时间。大家说,好不好呀?"
"好!"马丽娅和山虎、贺家喜一齐爽快应允。
马丽娅立即向指挥部的人要了一副扑克牌,她与山虎打对家,江小龙和贺家喜打对家,四个人高高兴兴地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