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以为又会被拒绝的时候,何似取出了似乎早已准备好的课本,摊开放在桌上,望着庄文澈。
“你这是早就打算问了啊,页脚都折好了。”
“谢谢。”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或许因为被问得有些尴尬,用笔指了指了课本上标红的地方,连忙转移了话题。
何似也不知道为何,她在政治上也没有少下功夫,但成绩总是不见得上去过。
庄文澈顺着何似指的地方细细解释给她听,一直到下午快上课的时候,才讲完。
下午难得有节体育课,不过庄文澈因为一中午都在教室给何似讲题了,想到因为自己车祸留下的伤没来得及去宿舍给自己的换换药,只好选择在教室里待着。
看着空荡荡的教室里面,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愈发的后悔。
想到哪天他和陆青临两人在雨中飙车找刺激,就不会撞到人,还失去了自己亲手做的小猪伞。
话说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二节体育课了,只可惜第一节课那天下雨没去,第二次也没能去成,他突然感觉这一学期的体育课都有点危险的感觉。
去办公室跟老师请好假后,就径直回了教室。
教室的门被上一届的学生打闹时撞得都有些变形了,每次开门的时候都会伴有刺耳的声音。
而在都下楼去上体育课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自然就显得更加刺耳。
庄文澈两只手捂着耳朵,用脚轻轻把半关的门轻轻推开,免得吵到其他班还在上课的学生。
刚刚走进去,就看到了慌慌张张在座位上坐好的何似,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两个对视了两秒,庄文澈先开了口:
“你怎么没有去上体育课啊?”
“你也没有。”
“我身体受伤了,不太方便。”
“我也是。”
“哈哈哈是嘛,巧了。”庄文澈尴尬的笑了笑,他感觉何似是在学他这么说的,就迎合了一句,走回了座位坐下。
“真的,我没有骗你。”何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些什么,解释道:“我腿受伤了。”
哪天被撞了之后,她没有太在意伤口,每天还是来回的奔波着,想着下学期的所有要用的费用。
这一切的结果换来的就是伤口居然越来越严重了。
说着准备掀起裤腿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不过没有等到庄文澈拦了她,伸出一半的手锁了回去。
虽然习惯性的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可是看着眼前这个才刚认识没多久的人,又觉得好像没有必要让他非知道不可。
于是整个身子就这么僵硬在了空中。
“好了好了,我信了,你纱布都要从桌兜滚出来了。”
顺着庄文澈手指的方向望去,桌兜里面有带血的纱布,还有蹭到一旁书上的,大概就是在刚刚同学都下楼去上体育课的那会在教室偷偷换的纱布。
何似连忙将纱布往里面塞了塞。
“这么短的时间换好的?你伤口还没有包好吧,我先出去,你重新包一下吧。”
站在教室外面的庄文澈,抬头看着天花板,想了无数个她为什么会受伤的可能,不过到头来因为何似什么都没说,他也就没有问。
何似将换过带血的纱布缠的严严实实的才扔进后面垃圾桶。
整个人看什么起来还是不太自然,特别不自在的感觉。
“你……真的没事?”庄文澈看着她脸色都有些发白。
“可能最近没睡好吧……没事。”
很显然,这是一句搪塞的借口。
“拿湿巾擦擦吧。”庄文澈递过一张湿巾。
何似这才看到自己手上还残留的微弱的血迹,“谢谢你。”
“你都谢过我好多次了。”
何似浅浅地笑了笑,不过一下子就朝着桌子栽了过去。
“何似!”
“没事......”何似声音极小,几乎只能看到她的嘴唇在动听却不见什么声音,还想要试图重新坐好。
“我带你去医务室。”庄文澈抓过她,将她背了起来。
他这才发现何似的胳膊特别细,整个人几乎像纸张一样轻薄。
“你们这些学生啊,一天天心思是不是全放在变美这件事上了,想减肥也不能靠不吃饭啊,你看看这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医务室的黎虹生气的看着庄文澈,“我饭卡,拿去在食堂去买点东西。”
庄文澈忍者肚子疼跑去食堂买了四个包子一碗稀饭,这个点食堂也只有这些了。
“谢谢黎老师。”
庄文澈回来的时候,何似已经醒了,她没有昏迷很久,黎虹坐在床边喂着她先喝了些水,边喂边教训这个为了“减肥”不顾健康的女孩子。
见庄文澈来,先拿了稀饭一点一点喂着,大概十几分钟过后,才让她开始吃包子什么的。
“索性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最近吃的太少,刚上高二可能也有些不适应,有些累身子一软才差点晕过去的,喝点吃点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别折腾自己了。”
黎虹一边边的重复着这些事项。
“黎老师,这些一共多少钱?”何似问道。
“来学校医务室哪有让你们学生还交钱的。”
“我说这些吃的。”
“这是给你开的药,也不要钱。”
“可......”
“可什么可。你赶紧吃,你们这些孩子真的能让人一天天操心死。”说着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庄文澈,“你小子,下节课给她请个假,休息一节课再回去。”
“好。”
庄文澈回到教室的时候,体育课刚好下了。
陆青临第一个冲回教室,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
有意愿打班赛的学生到体委处报名。
看了两眼自己的杰作,想了想,在后面画了个括号又补充了一句:
体委是第四组倒数第二排靠窗户的位置。
“当个体委真是难为你了啊。”庄文澈坐下面,看着陆青临的一举一动,待到陆青临下来,把水杯递给他。
“班赛这学期这么早?”
“对啊,我还以为起码国庆以后呢,不过理科班他们都想早点开始,可以多打几天。”
“那咱班就八个男生,除去不会打的,连个篮球队都凑不出来。”
“咱们文科班可以请外援!”
“这么好!”
陆青临点了点头,看到班里人来的差不多了,又在班中喊了一遍在黑板上的话,生怕有人没有听到。
“何似呢?她好像也没上体育课。”
“身体有点不舒服,去医务室了。”
“都去医务室了,真没事?”
“没事了,那里有黎老师,不比你我专业。”
“也是,没事就行,看着何似也太瘦了,就算减肥也不能这减啊,我妈一减肥不吃饭我爸就在家里唠叨一边节食的危害,加上他还是个医生,更让人头大。”
“嗯。”庄文澈语气突然也弱了下来。
“我天,你肚子怎么回事!”陆青临看着庄文澈洁白的校服上渗出了一点血迹,人都吓傻了,“不是我的祖宗啊,你又干嘛了?你伤本来不严重都被你自己生生搞得越来越严重了,和我去医务室。”
“不用......”
“不用你大爷,赶紧,不然我现在就去办公室给你妈打电话,你看她过不过来收拾你!”
“好好好。”
就这样,三个人第二节课没一个在教室的,只留下了上个厕所姗姗来迟的贺阳一脸懵的上完了一节课。
快上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陆青临和庄文澈才回到教室。
“你们都干嘛去了,何似呢?”
“唉出了点意外啊,在医务室待了一节课。何似她去厕所了,一会就回来。”
经过对文二班仅有的几个男生的询问,除了庄文澈和陆青临之外,没有人是经常打篮球的。
“你也不能上,你伤也没好。”
“我伤好了,都一个月了。”
“别扯,就十天不到。”
陆青临靠着墙,用笔敲着笔记本,下周五就要去抽签,开始想着对策。
“那天真不该冒雨出去,出车祸了吧,太倒霉了。”
听陆青临念叨了半天,听到这,庄文澈就意识到他一个办法都没有想出来。
“柯处安不是打篮球嘛,叫他?”庄文澈想了半天,也就想到这一个人了。
“那他帮咱班打了,他就不能给他班打了啊。”
“嗯……也对。”庄文澈搜索这记忆里的人,筛选着可能会同意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何似刚刚从厕所回来,可能没有拿纸,两只湿答答的手还在空中举着。
庄文澈取了包纸递过去,在他看来,这是何似为数不多的主动和他们说话,“这不帮他想班赛的事情嘛。”
“想的怎么样了?”
“没什么结果。”
“外援也没有吗?”
“有个,不过可能不行,因为帮咱班打了,他们班的他就不能参加了。”
“几班的啊?”
“理科四班。”
“四班不是有很多校队的嘛,他们应该不缺人啊。”
话音刚落,陆青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啊,我怎么忘了!”
“你怎么会知道?”陆青临在纸上写上柯处安的名字,打算找时间去问问。
何似没有回到陆青临的问题,坐下借了上节课的笔记开始整理。
刚刚下楼去帮老师拿东西的时候,遇到了迎面走来的魏白。
作为理二班的体委,魏白本来信心满满,结果上节体育课,和理四班一个基本都是校队的班级打了场篮球赛,回来都自闭了。
看到何似就和她聊了会天,发了几句牢骚。
何似也是那会知道的,她不再说话,坐下来又开始低着头写她的数学题了。
她的数学学的非常超前,已经到了导数了。庄文澈看这架势,感觉过不了多久她都会拿高考文数写了。
陆青临转身将笔记本摔在桌子上,又转回来,伸手拍了拍庄文澈的肩膀,一脸严肃的望着他。
“老庄,柯处安和你在一个宿舍的吧,今晚你可得帮我。”
“色诱啊?我不行。”
“滚,你色诱我都看不上。”
“我想打你了。”
“君子动嘴不动手。”
一整个晚自习陆青临都不忘提醒庄文澈说服柯处安的事情,晚上刚刚到宿舍,他就收到了陆青临发来的短信:
赶紧说!宿管今晚查宿查的严,不停在楼道转,我不能串宿!
他拿着自己不大的老年机,用着九格键,输入“知道了”。不过突然想到短袖还要两毛钱,就又删了,决定成了再发。
“柯处安。”
他看着正在为数学头秃的柯处安,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
“咋了?”
“你们今天作业多不多啊?”
“这不废话嘛,看不到啊。”
“那你渴不渴啊?”
柯处安倒吸一口凉气,咳嗽两声:“别恶心我了,有屁就放!”
“打班赛不?我班可以请外援,你去不去?”
“可以啊,反正我班这么多校队的,也不缺我一个。”
“兄弟!”
“不过我篮球就是业余的,不怎么会打,输了别怪我。”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上场。”
“你真不要脸。”
柯处安如此爽快的答应,他也给陆青临回了短信:成了!
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陆青临已经是一副胜利者的样子。
“我昨晚想好了,我,柯处安,董嘉成再带一个章程,剩下一个我就选贺阳了,其他的就是备选了。”
“贺阳也太可怜了。”
说到这里,贺阳就拿着一封信进了教室。
“你看他手里拿到像不像情书?”庄文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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