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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机智救美

    时至下午,拐过一片低矮的土丘,裴元绍指着前面不远处原野上的一处庄园,道:“他们就被围在前面那个废弃的庄园里。”

    玄晔登高而望,问道:“此地是什么地方,官兵有多少人?”

    “此地往北十里便是甘陵城,官军千余,今年正月新任的甘陵国相叫刘虞,领兵的是甘陵国兵曹掾,姓崔……”

    “刘虞?”玄晔被这个名字吸引住了,暗道:“莫非是将来的幽州牧刘伯安?”

    国相相当于一郡太守,秩两千石,内地的郡国一般不置都尉或中尉,权归于太守或国相,其下设兵曹掌军事。

    刘虞到任不到三个月,偃武修文,安抚百姓,安置流民,赈灾屯田,督促春耕,已颇有政声,远近闻名了。

    “若真是刘虞,那倒好办了。”玄晔想道:“刘虞搞政治、经济或许在行,军事上却是个古今闻名的二把刀。”略一思索,欲行聂城故事,虚张声势,狐假虎威。

    吴病见玄晔所有说思,他不信玄晔能想得出什么好办法救那被围之人,道:“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不若则避之。敌我兵力差距太大了,实力悬殊,咱们这几十号人哪里能翻得起浪头?”

    玄晔唤来诸将,说:“如初,如此……”

    “这样能行吗?”吴病疑问道。

    “甘陵城几乎倾巢而出,刘虞不知兵,又素有爱惜百姓的声誉,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都不会冒险的。”

    就在这时,庄园外传来一阵欢呼:“嗷,嗷!……”

    玄晔跳起来,踮脚远望,只见庄外的郡国兵从一个破口蜂拥而入。

    庄破了!

    玄晔大急,叫道:“容不得多想了,即刻按计划行事,但愿还来得及!”

    于是,兵分两路,裴元绍和秦虎各率一队径直向甘陵城赶去,玄晔则亲率一队人马穿着官军的装束,趁着混乱,大摇大摆地向那庄园奔去。

    庄园占地上百亩,房屋数十栋,如一个小镇也似,庄门被攻破之后,黄巾军残部依靠巷道和一些独立的院子,据门自守,节节抵抗。

    巷道狭窄,又被堆满了障碍物,官军大部队互相拥挤,不能展开兵力,反而被黄巾军依托有利地形大肆杀伤,攻势为之一滞。

    玄晔带着人“攻入”大门附近的一处院子,然后藏身其中,静看局势的变化,并频频瞩目于大门外,期待刘虞的信使快点到来。

    大约个把时辰之后,黄巾军终于兵力、体力难支,占据的巷道和院子大量失守,少数残余退守最后最大一个院落,守卫庭院大门的正是管亥。

    管亥的勇猛身姿玄晔已无心欣赏,他知道事急矣,不能再拖了,情急之下,心生一计……

    官兵正在进攻最后一处堡楼,庄中突然大乱起来,四处皆惊恐地叫道:“黄巾军打来了,正在猛攻甘陵城!”

    与此同时,不知何处发出一支弩箭,直射官军主将兵曹掾崔萧,只是偏了几分,正中其臂膀。

    主将被刺,再想到前几日隔壁巨鹿郡张牛角起事,数日之间糜烂数郡,他们早就一日三惊了,人人都对黄巾军大军来袭的流言信了八九分,惶恐之下,场面顿时失控。

    适时,又有人大喊:“张牛角已攻陷了甘陵城,我们也已经被包围了!”

    “我们中了黄巾的调虎离山之计,这里的黄巾只是诱饵,他们意在甘陵城!”

    “……”

    众将亦狐疑,皆惶恐不安,或向崔萧谏道:“皆言之凿凿,数万贼兵已经兵临城下,甘陵危如累卵,崔掾,回军救援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逆贼张牛角数十万众近在咫尺,焉知他不会分兵我国?此事,另可信其有啊!”

    那崔萧却不是个易于之辈,中箭之后并未慌张,而是折断了箭杆,登高一呼,欲将众人的乱象喝止,或已意识到军中混进了奸细,下令即刻抓捕制造谣言之人,再派人回去复查打探。

    恰在这时,从甘陵方向奔来一骑信使,直入庄中,来到主将面前,也不下马,疾道:“相国大人令,张牛角率众大举来攻,贼将褚飞燕已过界桥,令众将士即刻回城固守,不得有误!”言毕,从怀中掏出一份手令。

    崔萧认得这个信使,再接过手令一看,果然是刘虞的手书,其上还盖有新鲜的相国大印,虽然狐疑,但此刻军中既有内忧,外患又至,哪里敢耽搁,即刻下令撤军回城。

    与甘陵城相比,哪里还在意眼前这一小撮流贼残寇?

    ……

    官军之所以撤军,当然是玄晔施的障眼法,却也是因势利导,因为张牛角的大军也确实就在西面临郡,刘虞也不一定就被他骗了,而是不敢赌,所以不得不信了。

    乘着官军撤退时的混乱,玄晔他们各自躲了起来,等官兵都走后才出来,赶去刚才被围攻的那栋院子。只见管亥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拄着柄斩马大剑,浑身上下还在滴滴答答淌着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管亥脸色有些诧异:“怎么就走了,都撤了,怎么回事儿,我难道死了么,怎么不管我了?”

    玄晔笑吟吟的出现在管亥眼前,管亥吓了一跳,提剑便刺。玄晔连忙后退,“是我!”

    “你怎么来了,还这身打扮?”

    “一言难尽,快带我去见你们的圣女,官军等下就要回来了,快点!”

    “哦,跟我来。”

    快步穿过院子,进入堂屋,只见张宁呆坐在地上,两眼无神,身前躺着月季的尸体,她胸口中箭,已经毫无生机了。绿衣满手血迹,跪在她旁边,悲怆地呼唤着月季的名字。

    “其他人呢?”玄晔看着空空的屋子,只剩下张宁和绿衣还有地上的月季。

    “都死了。”

    玄晔了然,过去背起张宁,道一声:“都跟我走。”

    “去哪儿?”

    “原路返回,北面没有活路的!”

    救上了张宁,玄晔即刻南撤,甘陵的官军却始终没有再追来。

    他们回到了宿营地,带上那五六十辆辎车,连夜返回聂城。

    ……

    时当正午,春阳高照,带来熙暖。

    一缕阳光透过窗格照在张宁的脸上,当圣女的光环褪去,当她跌落神坛不再被众星捧月、高高在上,当她睡着的时候,她原来只是一个平常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而已。

    此刻,她的脸上很干净,只是惨白得可怕,早不复数前日见到时的俏丽姿颜,火热的阳光透过窗格映到她的脸上,像是给她添了几分血色。也许是在做噩梦,她眼皮下的眼珠在来回地转着,不知梦见了什么,脸上显出了痛苦的神色。似曾相识。

    看着这倶瘦弱的身体,憔悴的脸盘,玄晔不禁有些心酸。

    当年张宁跟随父亲治病救人,她见证了所有人世间的苦楚,她只能默默地祈祷。起事后,她看到的是义军所过之处,抢劫、杀戮、死亡,更多的百姓无家可归,她常常问自己,问身边的人,问她那号称世间最慈悲的父亲,这到底是为什么?

    长社城外,她又眼睁睁的看着十数万教众就那样死去;下曲阳边,数万妇孺孩童哀嚎着绝望地跳入冰冷的河水之中;就在昨天,亲如姐妹的月季也死了,她再也哭不出来了。

    当父亲死时,她的心就死了;当月季死时,她的魂也散了。

    她太累了,想闭上眼睛就这样睡去,再也不要醒来!可当闭上眼睛时,那些杀戮、死亡、哀嚎,潮水般涌来,她不敢闭眼了,更不敢睡着,因为梦里幽灵会铺天盖地而来,不断缠绕着她,啃噬着她,直至把她撕成碎片。

    玄晔能猜到她的经历,能想到那些不堪的岁月,却不能体会她内心的煎熬,这本不是这样一个花季少女应该去承受的。

    玄晔抬头才发现,张宁的脸颊挂着两行清泪,忙柔声道:“你醒了。”

    “水,水。”

    “水,拿水来!”玄晔叫道。

    绿衣递过来一只耳杯,玄晔接过,一只手扶起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把杯中水送入她口中。

    他们靠的很近,玄晔能清晰地看到她的睫毛很长,精致的琼鼻下,嘴唇有些干裂,这似乎无损她的美,反而更真实,更惹人怜爱。张宁的身段凹凸有致,抱在手里很柔软,也不重,弱骨丰肌,淡淡的体香更让他心神荡漾。

    他亲密的举动并没有让张宁感到丝毫不适或者抗拒,或是昨日逃亡时已经习惯了他温暖的臂膀了,甚至有些渴望,乃至甘之若饴,她到底还是一个女人。

    她轻声对玄晔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玄晔到底还记得自己已是个有妇之夫,虽得美人青睐,心中固然高兴,但他岂能做一个喜新厌旧的人,何况旧的也还未吃下去呢!他打定主意,自己只是报恩罢了,此后必须要克制,与她保持距离,遂逃也似得离去。

    又修整一个日夜,同时打点行装,物资装车,放弃一些笨重之物,精简队伍,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再有就是把一大笔不好携带的钱粮物资留给了那些不能远行的重伤员,或身患残疾者,或城中的孤寡老弱,以养终年。

    翌日上午,冀州传来消息:张牛角死了,皇甫嵩乘机打败继任黄巾首领的张燕,百万黄巾溃散,最后退入赵国和常山国。皇甫嵩趁胜追击,再次大败张燕军,黄巾往西散入太行山,百万黄巾已经不成气候了。

    管亥听闻,袒胸露背负荆前来请罪:“先生料事如神,我等多有冒犯,请军师责罚。”

    “请大哥责罚!”裴元绍亦道。

    张宁也欲起身道歉,玄晔急忙止住,对众人道:“莫要再喊我什么军师,也不须向我道什么歉,过去的都过去了,黄巾也将成为过去。特别是从今天开始,这世间再没有什么圣女,她叫张宁,一个寻常女子而已。”又对张宁说道,“忘掉过去的一切,好么?”

    张宁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与过去彻底的决裂了。

    管亥也是默然。

    玄晔铿锵有力的说道:“我们要往前看,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想想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我们要做的就是为天下最广大的老百姓谋福利,让天下百姓都能吃饱穿暖,实现真正的天下太平。大贤良师死了,圣女也死了,但我玄晔还活着,在下不才,愿为拯救天下苍生贡献微薄之力。按原定计划,南下巨野,站稳脚跟,再取青州,明日早饭后开拔。”正因为现在自己很弱小,所以目光要长远,士气可鼓不可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管亥和裴元绍及一众将兵欣然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