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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构筑防御阵地下功夫,刘营长召开“诸葛亮会”

    刘大洪营长苦思冥想,琢磨构筑对付国军坦克的防御阵地。

    他和姜传喜教导员,召集加强营的五个连连长和指导员,参加“诸葛亮会”。

    会上,姜传喜教导员首先鼓励大家畅所欲言:“伏山口的东面,不到两百里地距离,就是我们山东解放区首府临沂。峄县的国军有那么多美国人制造的军车,如果公路上没有障碍,国民党的整编二十六师可以在三小时内,就能畅通无阻地推进到临沂城下!上级首长相信我们,把我们加强营放在伏山口,就是让我们守护好临沂的第一扇大门。”

    刘大洪营长讲道:“既然上级领导让我们加强营防守伏山口,我们这些长睾丸的几百号大男人,就要像一尊尊雷打不动的铁塔,屹立在伏山口,巍然不动!”

    一位连长举手。

    刘大洪营长问:“秦连长,你有什么话,请讲?”

    秦连长问:“刘营长,男人都长睾丸吗?俺怎么不知道?”

    刘大洪营长,被一下问住了,尴尬地笑了下,解释说道:“睾丸,就是吊在男人腿档的那两个蛋蛋,我也是听咱姜教导员讲解的,他说睾丸是男人身体上一个器官的学名,这个词还挺绕口。”

    大家都瞅着秦连长笑。

    秦连长羞红的脸,说道:“俺文化浅薄,不识几个大字。俺知道男人的蛋蛋是什么东西,真不知道蛋蛋还有另一个名子叫睾丸?”

    大家又哄笑起来!

    刘大洪营长,用手指着秦连长说道:“你今天开会没有白来,还捎带着学习了一个人体器官名词!”

    “好了好了!大家听刘营长讲今天会议的主题内容。”姜传喜教导员摆摆手,重新引导大家进入会议主题。

    刘大洪营长继续讲道:“今天,把大家召集一起开会,用姜教导员的话说:“让大家集思广益、广开言路,我们如何在伏山口阻拦住国民党的整编二十六师,不能让它们的坦克战车从伏山口通过!”

    姜传喜教导员开口道:“我先开个头,也是抛砖引玉。昨天晚上,刘营长提出了一个伏山口防守方案,我们两人讨论了一个上半夜。刘营长的防守方案,我认为可行,比较结合伏山口的地形地貌。今天,请大家讨论刘营长的防守方案。”

    姜传喜教导员,端起桌子上的缸子,喝了两口水,然后继续讲下去:“刘营长在方案中,设想了两个阻击阵地。先说第一个阻击阵地。我们在阴平阵地上,深挖堑壕,暂时阻拦住敌军坦克冲进我们的阵地。后来敌人的坦克找到破解堑壕的方法。这次,我们在伏山口不能再用挖堑壕的方法阻击敌人的坦克,我们换个方法叫做摆火龙阵!具体方法是:先挖一条壕沟,后退一百米再挖一条战壕,在前面的壕沟里面填放打成梱的高梁秸杆,壕沟和战壕之间,用几条交通壕连接。一旦发现敌人坦克的身影,不待敌人进攻,我们就让战士把壕沟里打成梱的高梁秸杆,搬运到壕沟前方十五米至二十米处,把高梁秸秆堆放满前沿阵地,敌人的坦克进攻时,让的壕沟里的战士们点燃火把,把火种抛向高梁秸秆,让打梱的高梁秸秆燃烧。点燃高梁秸秆的战士们,可以通过交通壕,撤到后面的战壕。然后我们仿造第一个防守阵地,后撤一百米,再构筑第二个防守阵地。两个防守阵地的壕沟和战壕,都用交通壕连接起来。今天召集大家开会,刘营长和我欢迎大家对刘营长的伏山口防守方案,提出不同意见,我们取长补短,完善刘营长提出的伏山口防守方案。”

    一连连长靳宗河在姜教导员讲完话,第一个发言:“刘营长下了一番苦工夫,构思的防守方案,结合伏山口地势实际,找准了坦克弱点,用火攻阻击坦克,我看可行,可以立刻实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最后确立了刘营长的伏山口防守方案。

    第二天,刘营长的构筑阵地的方案,得到了贯彻执行。

    加强营在伏山口构建防御阵地,官兵干得热火朝天。

    特务排的任务,是挖第一道壕沟。

    突击班的“大明白人”,又对班里的战士发表演说:“哎,咱营长对付国军用了个损招,他让国军的坦克像铁拳头锤棉花堆,再有力它使不上?”

    有个战士笑着问道:“‘大明白人,’你能想到刘营长的这个破坦克进犯的阵法吗?”

    ‘大明白人’摆了摆手,说道:“我要有营长那脑子,俺不也当上营长了!”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都与“大明白人”说笑话。

    一九四六年十月二十七日,上午。

    峄县的国军,派出一个步兵营乘坐美制十轮大卡军车,还有一个山炮连的兵力,向伏山囗进行试探性进攻!

    国军的山炮炮兵连,首先炮击伏山口的加强营阵地,打了三十多炮!

    炮弹落到加强营阵地上,掀起一股股硝烟和尘土。

    国军的炮兵连又调转炮口向伏山炮击!企图是试探共军在伏山上是否有炮兵阵地。

    这个时侯,国军的步兵营发起了冲锋!

    刘大洪营长站在战壕营指挥部里,看见进犯伏山囗的国军有一个步兵营的兵力,对身边的通信员尚铁石说:“去,告诉伏山上的十几门迫击炮,描准敌人的汽车队后面的汽车开炮,打坏敌人几辆军车,让前面的汽车,一会撤退不能及时。咱瞅着机会,给他来个反冲锋,俘获它几辆汽车,我好弄些汽油,制造燃烧手榴弹,将来专门对付敌人的坦克用!

    “是!”通信员尚铁石,沿着战壕,向北面跑去!

    姜传喜教导员,他眼睛一亮:“哎!刘营长,你这个点子不错。用盛酒的瓷瓶或着瓷罐装上汽油,口上缠上焾子,用火柴点燃,投向坦克!好!好!好!这是一个好主意。这叫做以敌克敌!敌人只要留给我们一辆汽车,我们就能用汽油制造出几十枚汽油手榴弹。”

    “刘营长,把火柴给我,我给你点颗烟,算作我对你出个好点子的犒劳和鼓励?”姜传喜教导员笑着伸出手。

    刘大洪营长,伸出大手用力拍了姜教导员伸出的手:“你拉倒吧!我出的点子也太廉价了吧?你要有那个心,给我买两包‘飞马牌’香烟差不多?”

    “成!我就让你敲次竹杠,打完这仗,我买四包‘飞马牌’香烟犒劳奖励你!”姜传喜笑了。

    “哎,这就对了,一个堂堂的加强营教导员,你出手也大方些?不跟你闹了,你看,国军的那些兔崽子已经进入咱们的射程内!”刘大洪营长走出设在战壕里的营指挥部,用眼看着战壕里的战士,大喊一声:“使劲招呼冲上来的兔崽子,咱要替在阴平前线牺牲的战士报仇!给我打呀!”

    顿时,伏山口枪声大作!

    国军的这个步兵营长,压跟就没有想与共军拼个你死我活。

    上峰交待的任务十分清楚:试探共军在伏山口兵力布罯的虚实。这枪也打了,炮也放了,咱别占不到便宜,一会让共军再收拾了,他转脸对副营长下达命令:“命令,停止冲锋!返回峄县。”

    伏山口阵地的战壕内,两眼冒火星的刘大洪营长,看见国军步兵营要撒腿要往回溜,心想:兔崽子,你们来,咱欢迎!你们要走,咱也要欢送一下不是吗?他对身旁的司号员命令道:“给我吹冲锋号,咱刘大个子要弄上两辆兔崽子的汽车!”

    冲锋号的响声,在伏山口上空回荡,也惊醒了前来试探的国军步兵营长。

    这个步兵营长十分聪明,他一开始就不让美制十轮军用卡车司机熄火,还瞅准了停汽车的公路两旁,是比较平整的麦苗地,方便军车调头:“快!快!上车撤退!”他让士兵拉上几个受伤的士兵,登上军车,一溜烟地向西逃走。

    一场仗,双方没有真正打起来,就草草收尾了,不过,刘大洪营长和加强营的官兵,没有白忙活。

    加强营的迫击炮击中了二辆美制十轮军用卡车,一辆卡车在燃烧!一辆卡车前轮被炮弹炸爆。

    刘大洪营长冲到燃烧的卡车面前,卡车的车箱正在燃烧着火,周围也没有水源可供灭火。

    靳宗河连长赶来,大声喊道:“大家快躲开!汽车的油箱受热会爆炸的!”

    燃烧的汽车周围站了一圈战士,呼啦一下散离开了!

    五分钟后,汽车油箱被大火燃爆,“轰”的一声响,油箱炸裂,汽车被一个巨大的火球包围在里面!

    大家眼看着汽车燃烧的只剩下骨架。

    被迫击炮弹炸坏前轮的另一辆美制的十轮大卡车,除了前轮坏掉,整辆车还是完好无损。

    刘大洪营长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汽油。姜传喜教导员看出刘营长不怎么高兴。忍不住地问道:“刘营长,你像是有心事?”

    刘大洪营长摇摇头,说道:“我听说,咱们有个兄弟团的团长,派侦察员混进峄县城,回来汇报侦察情况。那个侦察员说整编二十六师和笫一快速纵队的士兵,屁股底下坐得是美国人制造的十个轮子的大卡车。那团长听道后,把那个侦察员臭骂一顿:‘侦察员汇报军情,不能信口开河!这个日本人的铁甲车才四个轮子!峄县城里的国军的汽车,哪来的十个轮子?你小子怎么替国军吹牛、长威风?’那个侦察员不敢与团长争执,怕再引来一顿臭骂,跑到一边哭了一场。后来,那个团长弄清楚侦察员没说假话,还给侦察员赔礼道歉。”

    姜传喜教导员,明白了他搭挡的心事:“是啊!我们的打仗对手,行军都用上十个轮的汽车,我们的部队行军还是靠两条腿走路。所以嘛,部队首长常常教育我们这些干部,打起仗来不能和对手硬碰硬,要讲究战略战术!战略战术是个新词,我理解就是在战场上打仗要多动脑子,讲究作战的方式方法。”

    刘大洪营长说道:“我们的对手,用坦克对付我们,我们对付坦克没有武器,还要想法俘获敌人的汽车,弄点汽油,制作个土武器,再去对付坦克。哎,这两军作战使用的武器装备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是啊!我们是在进行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这就叫做艰苦奋斗!”

    刘大洪营长笑了:“你随时随地都给我上政治教育课?”

    姜传喜教导员也笑了:“那没有办法,我习惯成自然,三句话不离本行!”

    刘大洪营长嚷道:“你还欠我四包香烟呢?你不能耍赖啊!”

    “我哪能耍赖呢?咱姓姜的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