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交费处,林砚一下子交了10万块。
这些费用足已够母亲几个月的医药床位费了。
随后,林砚才来到病房。
当他推开门时,护工黄阿姨正在帮母亲擦拭身体,黄阿姨非常细心,几乎是皮肤的每一寸都轻轻地擦拭干干净净。
植物人生活不能自理,如果不擦拭干净的话时间长了会有难闻的味道。
林砚顿时觉得,一万块一个月请了黄阿姨这个护工很值。
房门吱呀打开。
“小林,你来了。”黄阿姨恰好收拾干净。
“黄阿姨,真是辛苦您了。”林砚真心道。
“没事。”
“对了,黄阿姨,我把这个月的护工费转给你。”
龙辰说着,用手机给黄阿姨转了一万块钱。
其实还没到结算的日子,但恰好人在这,龙辰也就顺手转过去了。
黄阿姨人不错,这个医院里的人都知道,也不怕她跑路。
“小林,其实你手头紧的话,晚点也没事的,再说这个月时间都还没到。”
“没事,免得下次麻烦。”
在病房,林砚陪母亲说了两个时的话,讲的大多都是些生活琐事。
只是,病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
这让林砚看上去像在自言自语。
路过的护士和病人看林砚的眼神倒也不觉得奇怪,反倒是很钦佩。
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
肯花这么多时间来陪一个植物人说话,一般的子女可做不到。
离开科室时,林砚又经过护士站。
林砚听到两个护士的聊天内容。
“昨天的《歌王》你看了没有?”
“没有,我昨天值班,怎么了?”
“邓子琪唱了一首新歌,好好听啊,然后她拿到了本期的冠军!”
“哦?上一期的成绩那么差,这期竟然直接拿到了冠军?”
“那是!因为那首新歌真的好好听啊。”
“什么歌啊?”
“名字叫做《你不是真正的快乐》,而且最神奇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是什么?”
“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居然是林砚哎!你说会不会是那个林砚写的歌吧?”
“啊?不可能吧,林砚不是演员吗?怎么会写歌,应该是同名同姓吧。”
“也许吧......”
林砚没想到,护士们茶余饭后的聊资竟然会是自己。
不过。
林砚心里没有丝毫波动。
只是静静地离开。
随后,他来到肿瘤科找张医生。
张医生看见林砚,一眼就认出了他。
“小林,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林砚点点头。
几天前,林砚还没确诊的时候,他就向张医生明确说明,无论确诊不确诊,这病他都不会再治。
没想到如今竟然要打自己的脸。
也是有点尴尬。
主要是现在拥有了系统,将来的林砚肯定不止活两个月,要是不吃药的话,医生们会不会想把他抓去切片了?
为了避免类似的麻烦,林砚决定在这买点药掩人耳目。
就算自己不吃,也可以拿给其他的白血病人。
“好,你要开几瓶格列卫?”张医生问道。
四万块一瓶的正版药可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的。
所以涉及到这个药,不是医生开多少病人吃多少,而是先问病人能够买得起几瓶。
林砚家里的情况,张医生也很清楚。
“先开两瓶吧。”林砚道。
两瓶,两个月的疗程。
最多也只能开两瓶了。
因为明面上他的寿命就只有两个月。
按事实论,一句“先开两瓶”后面还有没有“再说”都不清楚。
张医生早就料到,“刷刷”两下开好单子,让林砚去药房拿药。
林砚来到药房时。
发现等待抓药的病人当中,有一人特别扎眼。
所有的人都在药房前的沙发上坐着,或玩手机,或聊天。
只有那个人靠在柱子边上,不玩手机,反而拿眼神不断地观察取药的病人。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扎眼的是他一头长长的黄毛,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全貌。
这是个杀马特贵族少年啊。
这年代居然还有人做这种发型,真是......一言难尽。
林砚在窗口拿到药时,注意到那黄毛一直盯着自己看。
林砚与他对视了一眼,本以为黄毛会挪开视线,谁知他竟然毫无避讳地与林砚对视。
直至离开医院。
林砚竟发现,黄毛跟了过来。
他想干什么?
该不会是个该流子,想借点钱花花?
林砚中学时代没少听过这种人。
但真实碰上还是第一次。
拐进一个没人的巷子。
林砚突然回头,后面跟着的那人没料到林砚会回头,紧张之余,转身躲进了一个拐角,打算在这里躲一下。
“别藏了!我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