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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步行和坐纜車的距離

    離開兩人,徐晚直接往教室走,中間沒有逗留,到了教室的時候,愣了一下,沒想,教室里竟還有比她早來的人。

    走廊教室都安靜如夜,旁邊幾個教室也都空著。

    目光落在那張睡顏上,臉上皮膚嫩的好似能掐出水來,那黑沉沉帶著冷意的眸此刻緊閉著,睡顏美好的讓人不忍打擾。

    害怕驚醒他,徐晚放慢腳步回到自己座位上。她覺得自己已經夠輕手輕腳了,沒想還是打擾到了他,擰起眉,把頭調換了一個方向,用后腦勺對著自己。

    徐晚感到有些歉意,更加放輕手腳,默默抽出黃岡試卷,開始快速刷題。

    徐晚雖資質不差,有點小聰明,但自知不是天才,自己的成績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得來,人前人后的辛苦又有多少人知道。只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所有人都只看見結果,看不見過程。只會羨慕嫉妒別人的成果,不愿承認別人的優秀和努力。

    午間休息時間是她覺得效率最高的時候,安靜沒人打擾,所以一般她都會選擇這個時間做做題,預習預習接下來的課。

    快做完兩張試卷后,教室里陸陸續續開始進人,慢慢的開始熱鬧起來。

    同學間的交流聲吵醒入睡的人,睡眼蒙松得直起了身。

    耿亦安視線在身邊那人身前的試卷停留了一秒,沒說話,掏出耳機,也拿出試卷默默做題。

    吃飯回來的柯檸路過徐晚的桌前,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問她:“徐晚,你寫的什么呀,我怎么看不懂。”

    她隨口說道:“預習后面的課。”

    “哦。”

    柯檸回到自己座位,隨意翻了翻書,感覺有些不對,又拿出物理書仔細看了一遍。帶著些懷疑的又問她:“徐晚,我們物理書上沒你寫的那些題啊。”

    徐晚停下手中的筆,看著試卷上只剩下最后一道大題了,伸了個懶腰,揉下有些發僵的脖子,十分淡定的說:“是沒有啊,我預習的是下學期的課。”

    柯檸瞪大眼睛十分無語。火箭班的課程本就領先其他班的課程,光是這個速度,自己就已經比較勉強了,開學才不久,正式上課才幾天,這怕是暑假期間,或者初三就已經開始備課了吧。學霸的世界我們不懂,不懂!

    徐晚視線不自覺又飄到旁邊那人身上,剛睡醒的耿亦安眼神里還有些水霧,朦朦朧朧。下巴處有道明顯的紅色壓痕,整個人慵懶迷人的不像話。

    徐晚心中暗忖,好一幅美人初醒圖。

    耿亦安有些沒睡醒的樣子,做著試卷的模樣又格外認真。

    徐晚看了半響,還是忍不住朝他抱怨:“中午你去食堂了,怎么不叫我。害得我中飯吃的都不香了。”

    想他們也一起吃了那么多頓食堂了,革命友誼說拋棄就被拋棄了。

    當然徐晚是不會承認之前所謂的一起就是一到飯點硬貼著人家坐在一起,也不會承認她今天中飯吃的顆粒不剩。

    耿亦安意味不明的掃了她一眼:“你不是有人陪嗎?”

    嗯?他看見她了嗎?

    徐晚驚喜道:“安安寶貝,你現在這是在吃醋嗎?是不是,是不是?只要你發話,我保證我以后的每一頓食堂都是你的。”

    安安寶貝,這是什么鬼稱呼?耿亦安懶得再理她。似是有些抗拒她得靠近,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安安寶貝,你這道題做錯了。”

    “安安寶貝,你渴嗎?”

    “安安寶貝,你這道題還是錯的。”

    “安安寶貝,你認真寫作業的樣子真好看。”

    “閉嘴。”

    “好的,安安寶貝。”

    安靜下來的徐晚發現,最近來自己班借書的同學越來越多了,借完也不走,拉著人就在那嘮嗑,神情詭異,不到鈴響肯定不停。

    徐晚和柯檸分享著她的新發現。

    柯檸搖搖頭,嘆息道:“徐晚,你也太沒危機意識了。”

    “?”徐晚一頭霧水。

    柯檸指指她身邊那位。

    “她們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小心別人把你的白月光搶走。”白月光是在上次討論軍訓曬黑之后給耿亦安的外號,別說,還挺襯。

    “不是吧,那么幼稚,我還以為我猜錯了,要是我就直接找本人借不是更好?”

    說到這點,柯檸更是佩服,就沖耿亦安這凍死人的臉,敢和他套近乎的也就徐晚了,別人對這朵高嶺之花只有遠觀的份。

    坐耿亦安后面這么久,她就和他說過一句話,還是因為和徐晚聊嗨了,占了他的道。

    徐晚轉過身去,沖耿亦安說:“安安寶貝,把你剛剛那張試卷拿出來,我給你寫下正確公式。”

    柯檸看耿亦安淡漠的臉上閃過一絲掙扎,最后還是掏出了那張試卷。

    耿亦安:“別這么叫我。”

    徐晚:“好吧,我聽話。”

    耿亦安:“……”

    柯檸再看看周圍女生偷瞄瞄的眼神,瞬間輸贏見真章。

    這就是爬上山和坐纜車上山的距離啊。

    上帝總是比較眷顧勇敢的孩子。

    ……

    到家時,已經接近黃昏。

    耿以安開鎖進門,反手將門帶上,屋內殘留的最后一絲光線也被帶走。

    書包,上衣隨手就在黑暗中準確無誤的丟棄在沙發一角。

    毫無障礙的走進自己的臥室,開門,掀開。耿以安把自己埋進被褥中。這系列動作仿佛已經經歷上千次。習以為常成身體記憶。

    空氣中寂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還活著。

    再次遇見徐晚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就像她說的,他們是命中千年的緣分。

    怎么辦,他快堅持不住了。

    察覺自己的思緒已經偏離理智,有些東西在無意中已經脫離軌道,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下去,認識到這點的耿亦安忍不住下意識皺眉。

    他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將臉埋進枕頭中。

    夢中兩個模糊的身影漸漸重疊,他想靠近就發現自己的腿重如千斤,他努力掙扎,卻只能看見那模糊的兩個身影漸行漸遠,而他連呼喊的勇氣也沒有。

    半夜醒來時,汗濕了發跡,他是被熱醒的。將空調低幾度,再睡過去,這次倒是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