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姐，你能帮我拉着这根线头吗？我剪一下。”
“嗯，好。”
孟莎拿着手中刚做好的粉色沙包递给了坐在一旁的孙萌萌。
“好了，手工课作业做完了。你拿着吧。”
“真好看，谢谢老师！”
孙萌萌欣喜地接过，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梨涡。此刻这个女孩身上，一点都没有昨日在菜圃疯狂尖叫的恐怖模样。
“看不出你缝纫的水平还挺高，现在很少有人会做这种活了。”陆曼曼盯着沙包上整齐的针脚称赞道。
“我也有个这般大的妹妹，在老家的时候，她老是缠着陪她做手工……”
孟莎笑着说着，眼神又逐渐黯淡，她起身将陆曼曼拉到教室后面，低声问道：“就按你说的，我们只要满足这些孩子的要求，就能安全活到明天了吧？”
“嗯，八成就是这样。”陆曼曼瞥了一眼窗外：“另外，离那两人远点，等苟过了今天，我们就安全了。”
“好。你说他们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今天早上去食堂的时候，那边好重的血腥味，而且我感觉那两人有些反常？就说不上来……”
“你别太紧张，只要我们按校长给的守则行事，尽量减少和他们接触。王老师刚才不还夸你能干呢？”
孟莎看向正在教室里巡视学生作业的王琴，对方也恰好抬头，回给她一个微笑。
没有温度的阳光洒进教室，学生和老师之间关系融洽，都在埋头做着手工，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或许自己只要按照曼曼姐说的，就能活下来！
等她从这里出去后，一定要回老家看一下父母和妹妹，她工作实在是太忙，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哎呀，陆曼曼快过来帮忙！他剪破手了！”王琴的惊呼打破了平静。
是六个孩子中年纪比较小的刘平，他像是被吓住了，愣在这原地不知所措，左手虎口正不断地往外冒着鲜血。
“快帮我按住他的手！”
“孟莎，你去我办公室拿一下急救包！就在隔壁教师办公室里，进门靠窗第一个桌子就是我的，急救包在我桌下的柜子里！”
孟莎看见眼前一片混乱，赶紧回答道：“哦，好的！”
她走向后门，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王琴和陆曼曼都在按着那个孩子。她看向昏暗的走廊，突然心里冒起一丝不安，最终还是踏了出去。
要满足他们的要求……
……
吱嘎。
厨房的大门又一次被推开。
里面的腥臭味已经浓郁到不可复加的地步，那扇装着面粉架的暗门依旧保持着打开的样子。
肥硕的厨师长直挺挺地倒在暗门旁一动不动。
“呼，终于应付过去了。”宁璃擦了把汗。
之前在隔壁食堂的早饭时间，他们闻着血腥味，硬是堆起微笑，给每个孩子盛了粥。幸好还没人发现厨师长已经死亡。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吴傀关上厨房的门，又细心地趴在窗口确认外面没有别人后，才将一块金属碎片，递给了宁璃。
“是我在明凯的裤子口袋里发现的。”
宁璃接过，那是一块铜片，有一面特别光滑，可以清晰地照出她的脸庞，而背面则雕刻着古老的云纹，有些凹凸不平。
她将碎片举起对着头顶的灯光，盯着云纹看了许久，终于从记忆深处回想起了相关信息。
“这是鬼镜！一件禁忌道具。我在我们部门的档案室见过部分资料，作用是将自身的灾祸嫁祸给别人一次。这玩意儿被明令禁止，我都没有见过实物。只有在摸不到暗网黑市才有人偷偷交易，而且价值不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
宁璃突然抬头看向吴傀：“那两女人有问题！”
“是陆曼曼。”吴傀还是将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早上她说在苗圃兜了一晚上，可她的鞋子上沾了许多湿润的泥土。”
“有泥土不是恰好能证明她没有说谎吗？”
“不。我们昨天下午3点浇的水，这么闷热的天，到晚上表面的泥土早就干透了。除非，她去挖了地，才会沾上那样深层的湿润泥土。”
“可深更半夜的，她去挖地做什么呢？”宁璃陷入了思考：“泥土……泥娃娃……”
“该不会那苗圃也有问题？可是面积将近有一百平，我们也没有时间将每一寸地翻开来看。”
吴傀点头：“确实是这样。不如先从我们已知的线索入手。比如这个厨师长……”
他说罢便朝着厨师长的尸体走了过去，在厨师长的衣物中一顿翻找，只找到了一个触屏手机。
“或许这里面会有点线索。”
他拿起厨师长的手指挨个试了一遍后，打开了锁屏。
里面短信有99+的未读信息，无一例外都是银行的催款信息。
吴傀向下翻阅了好几页，出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消息，上面只有几个字。
想还清你的du债吗？
而那个发来的号码很长，一看就是虚拟号码。
“这厨师长为了还赌债，就把自己出卖给了【虚】，帮它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交易？可银行的消息显示他也没有还钱啊？”宁璃看了短信不解地问道。
银行的流水，无论是出账还是入账都会有短信提示，可这么多消息无一例外都是欠款催债，一条还款提示都没有。
“这就是场骗局。他应该只能看见那只【虚】虚想让他看见的东西。”吴傀查阅了手机，不再有其他有用信息后，将手机放了回去，接着分析道：“在之前你们交手时，我发现他的眼睛会提前看向出招的方向，接着再动手。我就猜想，他的眼睛就像摄像头一样，不断给【虚】提供现场画面，而厨师长本人的灵魂估计早就被处理了。所以我才大胆地让我的女娃鬼上去捂住了他的眼睛。”
宁璃想起她看见吴傀扔出的那张卡牌，应该便是吴傀的【灵力】了，只不过【灵力】的具体内容是很私人的事情，她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讽刺道：“利用伪装来诱骗贪婪之人，呵，还真挺符合【虚】的作风。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还有一个线索没有用。”吴傀说着，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纸：“这个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