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过来,把这个腊肉给切一下。”林晓晓喝着手里的粥,只是刚刚吃完就要跑的陆循把菜板上的腊肉切了。
林晓晓刚喝完一口粥,抬眼看到灶台上放着的冻得硬邦邦的猪肉肉,想到中饭还得准备,便转身对正准备“开溜”的陆循说道:“相公,你过来,把这个肉给切一下。”
陆循正打算端着碗走开,听到她的话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他回头,看到林晓晓指了指灶台上那块硬邦邦的肉。陆循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有点犹豫。切肉这种“粗活”,他一直觉得不是自己的擅长,毕竟这东西冬天切起来可是费力气的。
“呃……娘子,这个你确定要我来?”陆循试探性地问道,手里还捧着那碗粥,脸上带着几分为难。
林晓晓看着他那有些不情愿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故意板着脸说道:“怎么,刚才喝我盛的粥倒是挺痛快,这点小事就推三阻四了?快去切,等着做饭呢!”
陆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些许宠溺与无可奈何,笑道:“好好好,娘子吩咐的,哪敢不从。”说着,他放下碗,挽起袖子,慢慢走到灶台前,拿起菜刀。
他伸手摸了摸肉,发现相当硬,心里不禁暗暗叫苦。陆循心想:“这玩意儿,怕是刀都快要崩口了吧?”但想到林晓晓正站在旁边盯着自己,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开始切。
想着平时好像林晓晓都会先用热水泡一泡,他也照葫芦画瓢,从旁边的大锅里面弄了点一热,倒到装着肉的盆子里面。
林晓晓看着他这动作,咳了下,说“哎,相公,可以哦,这都被你学到了。”
“还是娘子教导有方。”说完虚虚做了一个拜礼。
“哈哈,那是,都是我的功劳。”林晓晓十分脸皮厚的接上了。
陆循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切肉事业。
等肉泡的有点软了,陆循把刀子落在肉上,动作显得有些生疏,肉被切得厚薄不匀。林晓晓在旁边看着,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哎哟,相公,你这刀工可真是……勉强合格吧。”
陆循切得满头是汗,回头无奈地看着她,嘴角带着几分苦笑:“娘子,改天我学学怎么切得更漂亮?”
林晓晓看着他那无奈的模样,心里倒是觉得有趣,忍不住笑道:“行了行了,你这样也差不多了,反正肉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花样的。辛苦你啦,等会儿好好吃一顿!”
陆循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切着腊肉。
林晓晓看着还在和肉努力奋斗的陆循,心里想着,好在这陆循和陆鸿都不是什么君子要远离庖厨的人。不然她非得呕死不可。想想原主的爹虽然也疼她,但是他也没进过厨房。
一天的时间在打打闹闹间就过去了,陆鸿也从镇上回来了,这是他年前最后一次武师傅那里学习了,再去就要等到年后。
陆鸿回来后,给陆循带来了明年县试的时间,“大哥,我去衙门问了,说是明年的县试大概会定在二月下旬。”
“好,我知道了,辛苦鸿儿了。”
“没有,不过,哥,你确定要考吗?要是?”陆鸿眼里担忧的说。
“为什么不考?我们现在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要是过来不搭理就是。”陆循严肃的说。
“嗯,对, 不搭理。”
“不搭理什么?”林晓晓从外面走进来,刚好听到了一个尾声。
“没什么,晚点和你说。你洗漱好了?”陆循看着她从外面走进来,头发还湿湿的。
“嗯。”林晓晓说道,“鸿儿,你也赶紧去洗吧,这天气水凉的快。”
“好的,嫂子。”说着就往外面走了。
“你也别在这里待着了,赶紧进去把头发擦下,到时候闹头疼可别说。”陆循语气略带关怀的说。
林晓晓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今天没洗头,就是湿毛巾擦了下,待会用干毛巾在擦擦就好,实在不行挨着火很快就干了。”
陆循见状也不再说什么,继续看手里的书。
林晓晓在堂屋坐了一会儿,无聊得哈欠连连。外面天寒地冻,冷风透过窗缝不时地钻进来,让她瑟瑟发抖。她伸了个懒腰,想着不如干脆去炕上窝着,毕竟那里暖和。心里一动,便站起身来,拍拍衣服,朝着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林晓晓轻手轻脚地上了炕,整个身子慢慢沉进软绵绵的被褥里。暖和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她舒舒服服地蜷缩在一角,眼皮不自觉地有些沉重。没过多久,门被推开了,陆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相公,睡了睡了,早睡早起身体好。”林晓晓迷迷糊糊地说道,声音带着困意。
陆循笑了笑,看着已经在被窝里缩成一团的林晓晓,摇了摇头,自己也脱下外衣,上了炕。刚一躺下,便发现身边的林晓晓不安分地往自己这边挪动着。她这几天已经习惯在他怀里入睡,每次都找机会偷偷靠近他。
看着她一点点往自己这边挪近,陆循一脸无奈,嘴角微微抽搐,最后叹了口气说道:“你就别挪了,直接过来吧。”
林晓晓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嘿嘿一笑,麻溜地从自己的被窝滚到了陆循的身边。她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往旁边一扔,迅速钻进陆循的被子里,仿佛觅到了最温暖的庇护所一般。舒舒服服地靠在陆循怀里,林晓晓长舒了一口气,满足地喃喃道:“舒服~。”
陆循看着她那满足的小表情,忍不住失笑,轻轻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禁柔软了几分。这个丫头,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娘子。”陆循侧过身子,低声唤她。
“嗯?”林晓晓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依旧闭着眼睛,享受着陆循的温暖怀抱。
“我打算来年去参加县试。”陆循轻声说道。
林晓晓听到这话,微微愣了一下,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县试?那是什么?”
陆循被她这模样逗乐了,笑了笑,轻轻解释道:“科考的一部分。先要通过县试,才能逐步往上走,最后才有可能考取功名。”
“哦……”林晓晓这才反应过来,睁开眼睛抬头看向他,满眼疑惑:“相公你要去考科举?”
陆循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沉,似乎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沉默片刻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本是天都陆尚书府的嫡子。”
林晓晓听到这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瞬间清醒了不少。这么说来,陆循还是一个官宦子弟。
陆循见她一脸惊讶,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娘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继母对我也不亲,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苛待,但也从未真心对我好。不过,那时候我也没觉得什么,毕竟父亲在,继母不敢过分。”
“可是四年前……”陆循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低沉,“四年前我准备参加县试的时候,忽然身体出了问题,腿不知为何失去了知觉,不良于行。刚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但是随着大夫的诊疗之后都觉得好不了,父亲对我的态度也日渐冷淡,以至于我再去寻医都不允了。还说动族里面的族老来劝说我接受事实,好在鸿儿一直支持我。那段时间,我既要面对身体的折磨,又要面对亲人之间冷眼相看,心里早已失望至极。”陆循说到这里,声音微微发沉,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林晓晓听着他的话,心里不禁一阵心酸,鼻子有些发酸。她从未想过陆循的过去竟如此坎坷。他年少时承受了多少压力与打击,又该有多么无助?
“后来,我实在对那些人心寒了,便带着陆鸿离开了陆家。为了不再受这些人的牵绊,我还特意去族里找族长,让他把我和陆鸿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了。”陆循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无奈与决绝。
林晓晓的心猛地一紧,听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了,眼里满是心疼。她轻轻抬手,握住了陆循的手,低声说道:“相公,委屈你了……你这些年,过得一定很苦吧?”
陆循低头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什么苦不苦的,过去的事情早已不再重要。我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重新考取功名,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林晓晓点点头,心里对陆循更添了几分敬佩与怜惜。心里也无奈的想着,这不是里面的情节吗?幸好不是杀人放火之类的。
“不过你放心,现在有你在,我心里踏实多了。”陆循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林晓晓心里暖暖的,轻轻依偎在他怀里,两人就这样静静躺在一起,心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慢慢凝聚,将彼此紧紧地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