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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高金莲带我去了芦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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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了苏北市天才蒙蒙亮,我在南菜市东口批发蔬菜的地方,准备以低价把蔬菜批发了给了一些菜贩子,我突然看到了张清,张清把我带到了她批发蔬菜的门市,我没想到,这么快张清的闺女都会跑路了。我问张清:“你带闺女批发菜能忙过来吗?”

    “没有办法得吃饭,我妹今年高考,考上大学,我还供她念书。”张清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张清人变瘦了,也没以前卖水果的时候脸色好看了。

    “叔叔呢?”我和张清聊到了她的父亲。

    “上次我在马陵夜市,想和你说我爸因为下岗失手伤了人被抓的事情,我等你到很晚,你也没来。”张清说这样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张清了。

    “对不起,张清,当时高金虎从五楼下摔下来,当时还不知道死活,我忙着找大运河建筑开发公司要钱,钱没有要到,我又四处借钱救高金虎的命……”我说起了没去原因,还有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张清应该都清楚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张清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眼睛红红的。

    “你爸为啥打人,打人怎么还会被抓呢?”我问张清的爸为何会被抓的事情。

    “因为裁员下岗,机床厂的领导被我爸打成了脑震荡。”张清说出了她父亲坐牢的原因。

    “这领导就该打,好好让工人下岗没饭吃。”我说这话,在我心中一直对领导带着偏见,我认为当官没几个好鸟。

    “我爸也不是有意的,也是过失伤人。”张清说着话,我想人犯事都是因为冲动造成的。

    “现在出来了吗?”我问张清。

    “还有三年多才能刑满释放。”张清回答的时候,有点恍惚。

    “三年多很快,一眨眼的功夫。”我只能这么说。

    “你把菜都给我,我给你批发零售。”张清说起了我车上的蔬菜,我把菜下到了张清的门市里。

    “这些菜,你肯定在家都称过了吧,多少钱,我给你。”张清说着,也没有把蔬菜重新称一遍,可能还是处于我们之间的朋友关系,而且对我绝对信任吧。

    “等你卖完吧,看能赚多少,再给我吧。”我不好问张清要钱,我想按照市场最低价给张清就好了,这样也好给高金莲交代。

    “史为鼠,你帮我看下孩子,我要去下厕所。”张清说着就跑去公共厕所了,我抱着张清可爱的闺女,在孩子干净小脸蛋上亲了两口,张清的女儿很乖,还冲着我笑。我想回去还是努力和高金莲生个孩子来吗,我和高金莲造小人的计划不能停止。

    但我想张清一个人带孩子这么辛苦,为什么张清的对象不来搭把手呢?

    张清解完手接过孩子,我问:“你对象怎么不来帮你。”

    “早上刚吵完架,赌气走了。”我和张清聊了一会天,我刚要开车走,张清拉住我说:“史为鼠,我先付你一部分钱吧,这样你回家也好交代,等我卖完了,看能赚多少,再给你全部付清。”

    “也行,你手里如果有钱,就先给我一点。”我拿到张清给的蔬菜的钱,我没有马上回乡下,我先到人民商场里给高金莲买了羊毛呢大衣和旅游鞋,我挑拣了最流行时尚颜色和最新款式,不过价格确实有点贵。为了生孩子,我想不能让高金莲穿冒牌货。

    我看到了新上架的保暖内衣,我给干大王喜超买了两件,然后开车到了城西地界,我直接把车转头向西北方向的到了老金家,我把高金虎装好的打飞机送过来。

    “卡大棚咋样了?”老金问起了我卡大棚的事情。

    “这两年,承包了好几亩地,也积攒了一点钱。”我一边给老金红塔山的香烟,一边和老金说话。

    “你小子挺能耐的,都抽上软盒红塔山了。”老金一边抽烟一边和我聊天。

    “这烟,都是被别人抽的,图个面子,我不抽烟的。”我和老金说起,我这个人没有多大的想法,只要日子还过得去就行。

    “你这样子已经很不错了,比我那两个儿子强,你下次带高金莲和你孩子来我家,你不让我做干爹,可以让你孩子来认我做干爷爷。”老金和我说笑了起来。

    我只能和老金实话实说说:“我和高金莲还没孩子呢?”

    “你两口子怎么和城里人一样,都不爱要孩子,我想抱孙子,大儿子说,过几年再生。小儿子更指望不上,让他抓紧谈对象,还和我说,三十岁以后再谈,先考博士还要做事业。”老金痛批了我一顿,也说起了儿子儿媳妇不想要孩子的事情。

    “老金,我怎么和你说呢,我和高金莲是想要,高金莲一直怀不上。”我和老金说起因为孩子最近高金莲都要成神经病的事。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就没带高金莲到大医院看看。”老金说话的时候叹了口气。

    “在城里也问过医生了,也喝不了不少中药,不管用。”我说起了我和高金莲喝中药都要喝出人命的事情。

    “现在不能生的不少,听说和环境污染有关。”老金也认为不能生育和环境有关。

    “我们沙河水也受污染了,最近出现了很多收破烂的,还有很多家有切粒机。”我说起了沙河被污染的事情,我想这污染到底和我和高金莲到底有没有直接关系呢?

    “我也是看报纸上说的,但也不全部是,也可能是个人原因,你可以到省里大医院检查检查。”老金帮我分析了我和高金莲没有孩子的原因所在。老金建议我和高金莲到省里检查,我想,要不要听老金的建议,回家还得征求一下高金莲的意见。

    老金又和我说起来电线杆上的一些不孕不育的广告。我和老金说:“哪些电线杆上的广告都是骗人的,他们连癌症都鼓吹说能治。”这也是我的经验之谈,而且高金莲因为相信小广告也上过当。

    “也是呀,现在连电视上的药物广告都不能相信。”我和老金聊了半天,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和老金说:“下次进城来看你,老金,你也得少干点活,都有白头发了,你老也要多注意身体。”

    “我身体好着呢,就是出租的女人天天弄的动静比较大,好像把要把屋顶掀开了,影响我睡眠。”老金说起了金瓶梅美容院小姐出租他家的房子,带嫖客到出租房的事情。

    “老金你全当听猫狗叫窝子。”我和老金玩笑说。

    “你狗日的史为鼠,不来我这出租房我亏了,我得少活两年。”老金笑着又和我聊了半天。

    我想不能再聊了,我得赶紧回史窑庄,要不高金莲又说我在城里私会小情人了。老金送我到门外,我和老金一边摆手一边说:“老金,你等我发财了,也进城里来买房子和你做邻居。”

    “我等你,你小狗日的注意开三轮车。”老金叮嘱了我,开车一定要慢点。

    “老金,你放心吧,这三条腿的农用三轮车比二条腿的自行车稳当。”我和老金玩笑了两句,我把挡挂在二挡,转过老金家的小路,开着空的农用三轮车上了徐淮路。

    从我后面疾驰而来的小轿车好像和我较劲一样,一会飞到我前面,我挂到五挡,一会被我落在后面。但我的耳朵里反复出现高金莲的提醒喊叫:“史为鼠,你别逞能,你开车慢点,别把命丢了……”

    我想,我还是不和狗日的趾高气昂的小轿车较劲了,我又挂回了三挡,让狗日表面风光的小轿车被狗撵似的跑在我前面吧。

    我从耿镇那条土路开到西沙河大桥上已经是傍晚了,朝霞挂在西沙河边上,像是被弄脏了织锦挂在了碧蓝的天空上。沙河里有几个孩子在河边玩耍,沙河的水流进了很多切粒字的污水,没有了以前的干净,丁庄几个老农在收拾残败的玉米秸,稻田里偷嘴的麻雀毫无忌惮的觅食,丁庄和史窑庄两个庄子横亘着这条沙河分界线,蜿蜒的河道里残荷败柳在冷风的撩动下骚眉弄姿,对于入冬的流水速度也放缓,挺立的白杨去掉身上的落叶下在风中更笔直了,秋冬的景况在交替的变化中。

    黄昏下庄落彻底失去水分干枯的花草和风干的粪便为伍,苏北进入冬日气候干涩,被庄子里丢弃的土地也有了荒废之感。庄子里的小大哥都斗志昂扬地奔赴了楼市密集的城里,留下的似乎残兵败将一样的老年人,但他们沟壑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和愁苦。

    这几年破败的房屋都被推倒重新建设,一片片的崭新的瓦房和庄稼地萧条的景象,富有和穷苦人家形成了两极分化,荒废的农田让冬日宁静,一同留给了庄子里父辈们,庄落里稀疏的几缕怨妇一样的炊烟,看上去寂寥的炊烟突然又在各家各户冒出米香之气,

    我开着三轮车在史厚斤的商店停了下来,史厚斤这个老烟枪子,这几年眼睛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了。

    “斤大,你眼睛得去城里看看,是不是眼里长了云,工人医院做白内障手术比较专业。”我关心得对史厚斤说。

    “我眼睛不是长了云,我也看了医生,医生说,我这是啥病,我忘记了。对了,我是沙眼。”史厚斤说话的时候,眼睛又开始流泪了。

    我从史厚斤商店里买了一块牛肉,还有豆腐和洋河大曲,史厚斤找钱的时候多找了我二块钱。我说:“斤大,你找错了,多找的二块给你。”

    “我眼睛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史厚斤说话的时候,用手绢擦了一下眼泪。

    我劝史厚斤说:“斤大,你少抽点烟。”我认为史厚斤这沙眼,最好能把香烟先戒掉。我想斤大的眼睛毛病是不是看不惯史为金家造成的,佘菜花经常说,史厚斤得了眼红病,估计是变相夸自己家发了横财。或者还有其他意思吧!

    “狗日的史为鼠,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以前我还说你小狗日的狗改不了吃屎,真是我看走了眼。”史厚斤虽然嘴上骂我,我知道史厚斤这是在夸赞我彻底变好了。

    “斤大,以前的事情就别说了,以前的陈账,我少你的钱,现在我都赶紧给你还了,省得你背地里骂我。”我和史厚斤开玩笑地说。

    “你不差我钱,你赊的账我早就让王喜超还了。”史厚斤说到了我以前赊账的钱,王喜超帮我还钱的事情。

    我突然忘记了一件事情,高金莲让我从城里批发塑料大棚塑料布的事情,我让史厚斤给我拿两捆塑料布。

    “你小狗日为什么不在城里买,还回家买我的塑料布,你这是照顾我小店的生意,既然这样,我这塑料布赊账给你。”我笑笑没有回答,我掏出钱给了史厚斤。

    史厚斤满脸堆笑地说:“你小子这是在照顾我这个老头子,对了,你干大刚刚和我还聊你来着,说你出息了,他死也可以瞑目了。”

    “我看他精神比以前还好了。”我想起最近我给王喜超买了一些中药,喝下去了,身体比以前好多了。

    “我看他精神好,好像是回光返照。”听史厚斤这么一说,我把车停在史厚斤的商店门口,我又从史厚斤商店了买了熟牛肉和嫩豆腐,直接去了干大王喜超家,我把从城里人民商场买的保暖内衣交给了干大王喜超,嘱托干大天冷了,要多穿点衣服,我回到家已是中午的饭点了,高金莲说:“这进城回来够早,老金也没留你在他家住一夜。”

    “老金留我喝酒,我忙着赶回来向你汇报情况,菜一大早就批发给大商户了,刚11点我就到家了,刚我又去看了干大。”

    “我早上也去看了干大,我感觉干大精神比头几天好多了。”高金莲说起了是否让干大到城里检查的事情。

    高金莲的想法正好和我想法一样,我和高金莲说了:“史厚斤说王喜超是回光返照。”

    “斤大的话你也相信,斤大眼神不好,可能是看走眼了。”我想想,高金莲说的也没错,但我还是很相信史厚斤的判断,我觉得很有必要带着王喜超到城里检查一次。

    晚上我和高金莲去看了王喜超,晚饭也在王喜超家吃了,说起带他进城检查身体的事情,干大王喜超坚决不进城,说自己的咳嗽病都十几年了。是老毛病了,而且村里孟医生也是老医生,看的也未必比城里的医生差。总之,王喜超不愿意进城看病。

    晚上回到家,我把新买的羊毛呢大衣和旅游鞋从塑料袋里拿出来让高金莲看下合适不,高金莲死活不穿,高金莲说:“孩子都生不出来,我穿啥新衣服。

    我只有强行让高金莲床上说:“这衣服可是在人民商场买的,绝对真才实料,你穿新衣服新鞋子,说不定就立马生出来了呢?”

    高金莲摸了摸羊毛呢大衣说:“真是好面料,这个米色也洋气,我特别喜欢这种颜色,史为鼠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高金莲就穿着对着王喜超新打的大衣橱上的圆镜子说:“看我穿这呢子大衣是不是很好看。”

    “这衣服好像是你量身定做的一样,史窑庄再也找不到比你好看的媳妇。”我尽力夸奖,让高金莲高兴。

    “好看有什么用,生不出孩子。”高金莲倒不吃我讨好她的这一套。

    “你心情好,孩子就能生出来,别天天想生孩子的事。”我只能又添油加醋夸奖高金莲一番。

    “生孩子是不是需要好的环境呀。”高金莲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感觉我们家的环境比以前好多了,不愁吃穿的。

    “我们现在就努力创造好的环境,等孩子生下来就可以享福了。”高金莲说所谓的环境,就是找打野偷情之地。我也听大奶说,庄子里很多生不出孩子的妇女带自己的男人到野胡地,没过几个月就生出孩子了,但我感觉这是迷信思想,一点没有科学依据,但我又想,是不是到野胡地精子就会活跃了,而且空间大,活动范围就加大了,这样也许真的可以让高金莲怀上孕。

    “原来的野胡地都被干大开垦成农田了。”我说这样的话,我怕和高金莲到野胡地也生不出孩子,又会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

    “我知道丁庄还有一块没有开垦的芦苇地。”高金莲说的我清楚,丁庄有一块芦苇地,当年丁庄小刀队就是埋伏在那里,以沙河作为屏障,围攻的小鬼子。

    “大冷天的,冻都冻死了。”我感觉芦苇地就能生出孩子还是觉得不靠谱,主要进入冬季,这两天冷风嗖嗖的,阴凉地要冷死个人。

    “我们中午去,中午太阳好。”高金莲这么积极的态度,我有点不好直接和高金莲说,万一还怀不上怎么办?

    “等开春再来芦苇地吧,这样有雏鸟叫,更容易受孕。”我又开始找一些借口,不想大冷天去芦苇地。

    “等到春天黄花菜都凉了。”高金莲说起了,吴道奶给她算过卦,冬日易受孕。

    “高金莲,你别相信吴道奶的话,吴道奶这是明摆着在坑我们。”我强词力辨说。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人家吴道奶也是好心,你别把人家好心当成驴肝肺了。”高金莲一发火,我就只能不吭声,只能跟在高金莲的身后。

    高金莲带着我大冬天进入了传说丁庄潜伏过游击队的神秘的野胡地。这里也是挖地道战的地方,高金莲说:“这块地,可是一块宝地,这地方埋伏过丁庄的小刀队,半夜过河宰了一个连的日本鬼子,将来我们生出儿子也是个勇士。”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精神抖擞,儿子是勇士没跑了。”我顺应高金莲的话,我就怕惹到高金莲,影响受孕。

    “这样就对了,生孩子就需要斗志昂扬。”高金莲说这话,我有点想笑,高金莲把生孩子当成打仗了,生孩子成为了我的一次历史性的战斗了。

    丁庄这块芦苇地在沙河西南的下游,和史窑庄的土地接壤 这是一块离庄子较远的偏僻之地,这地方原来是一个河道沟,低洼地雨水聚集的地方,常年不缺少水源。

    这两年沙河水势凶猛流入了这片沟地,芦苇长势越来越茂盛,这个有几千米的深沟这两年都可以划船了,这地方淤泥土被丁庄人挖到自己的宅基地上,像另一条沙河的分支,冬日芦苇地枯黄一片,芦苇好像被风吹白了头,一条寂静的由浅入深的静水在芦苇地里很醒目。

    我和高金莲玩笑说:“最好弄一条乌篷船,在船上偷情更有情调。”

    “你就会异想天开 你以为这芦苇地是冬日的秦淮河畔呀。”高金莲说道秦淮河畔,我像高金莲也瞒着我看书了,知识见长了。

    “高金莲你咋知道秦淮河,是在那本书里看到的。”我问高金莲,我记得看过《吴三桂与陈圆圆》里面介绍到了南方省的秦淮河。

    “你没看电视上重播的戏说乾隆呀。”高金莲说的戏说乾隆我知道,就是最近的重播剧,我有一次帮二大家剥玉米看过二眼。

    “我们家电视才提到日程上来,还没有买,你在哪里看的。”我突然想到了每次在大棚地回家,都找不到高金莲,感情到六娘家段贤琴家电视去了吗?

    “我在史大傻家看的,高金莲一说到史大傻家看电视,我顿时泄了气。”我记得重播戏说乾隆的时候,史大傻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躲债在家一段时间。

    “我去是帮史大傻家帮六娘干点活,何况史大傻没敢在家住,而是去了六娘的娘家庙庄住呢?”高金莲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但我相信高金莲的话。

    “六娘年龄大了,还时常生病,你多帮帮忙也是应该的。”我虽然讨厌史大傻对高金莲贼心不死,但对于六娘我还是很尊重的,也希望高金莲多帮帮六娘。

    “其实史大傻不坏,就是有点魔怔了。”高金莲说这样的话,我本来想说,史大傻这家伙就是一根筋,对你高金莲一直贼心不死,但我怕说出来了惹怒了高金莲。

    我们找了一块比较平整的芦苇地,高金莲催促我说:“抓紧点,别磨蹭了,聊一些没用的,以前做这事你比谁都猴急,这大白天正不合了你的心意。”

    “这大白天的,你就怕有人闯进芦苇地。”我感觉脱了外套,身体还是感觉有点冷。

    “就有人来,我们是两口子还怕不成。”高金莲这女人就是胆大,为了生孩子,也不怕有人来偷看了。

    我本来想,大冷天来芦苇地匆匆完了事,也算是给高金莲一个交代,能不能怀孕全由老天说了算。但高金莲像必须打胜仗一样的,我怕不能让高金莲怀疑,等于打了一个败仗,我突然心里没有个准绳,我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大冷天,你总得让我摩拳擦掌一番……”

    “你看太阳多好,这地方多暖和,快点脱掉,别磨蹭了。”我看着高金莲已经把衣服脱了,我也赶忙脱掉了衣服。

    我们做那事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像被绑紧的一捆干柴躺在芦苇丛中,我哆嗦着身体说:“高金莲,我真的不行了,我光着下身直打着冷嗝,感觉冷风往上身的棉袄里钻。”

    “史为鼠,你再加把劲,再来一次,”我又企图回到被绑紧的干柴被解开的绳子一样,心里像下了大雪一样的寒冷。

    “多来两次保险,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禁冷。”高金莲哪里知道我有免疫性肝炎,虽然这两年身体好了,但还是怕寒的体质。

    “这大冬天想造小人等于买福利彩票一样的命中率。”我有点怀疑这大冷天,我的精子都会凝固了一样。

    “别说这些丧气话,你多用点蛮力就不冷了,多做几次,命中率就会高一点。”高金莲说话的时候,好像胜利就是属于我们的,让我也来了劲头。

    但不知道是我身体的原因,我感觉太累了,做不了拉,高金莲批评我:“我做着还得动,你躺在那里还嫌累,你直打哆嗦干嘛?”

    “你能吃能喝身体壮,我最近身体虚,受不了这冷风。”我力求为自己争辩说。

    “晚上下热面条,给你加两个鸡蛋,在炒一盘猪腰子。”高金莲还真是的,以为吃啥能补啥呢,我感觉身体都快冻僵了。

    “我不喜欢吃鸡蛋。”我想着快点结束男女之事。

    “你不吃我吃。”高金莲丝毫没有想结束的意思。

    “你越吃越有劲,是不是想把我折腾死。”我说话的时候,感觉身体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了。

    “史为鼠,你能不能用力点,你这样子怎么能一下子怀上你的种。”高金莲越这样说,我感觉没用不上劲了。

    我实在太累了,我说:“还是你来吧,我实在冷的没劲头了。”

    高金莲第三次把我按倒在芦苇地,我穿着棉袄也被她拽开了,脊背有棉袄也被来来回回干硬的芦苇刺得难受,我满脸的委屈。

    “你看你做这事,你那死猪脸,好像要去是见到阎王一样。”我感觉上刀山下火海都比大冷天在芦苇地做男女之事强,这芦苇硬的能扎死个人。

    “我躺着你来,你多使点劲就不冷了。”高金莲说话的时候,我数了已经超过六次了。

    “我浑身都快冻散架了,我真的没劲了,而且次数这么多。”我说着准备爬起来穿衣服,我听到了河道里有人唱扬琴的声音。

    “史为鼠,你就忍着吧,为了给你家传宗接代你也得忍,再来一次好不好。”高金莲说话的时候,不由我说话,就骑在我身上,我任由高金莲把我当大马骑。这时候歌声好像进了芦苇地,这样高金莲也怕人进来看到男女之事。

    我算了一下七次,都可以让我见阎王了。我穿好衣服说:“为了造个小人出来,大冷天都快把我冻死了。”我说话的时候,感觉身体都站不稳当了。

    “我全身发热,史为鼠,你咋全身发冷呢?”高金莲关心的问我,回到家,我被冻成大感冒,发了两天烧,到村医院拿了感冒药不管用,又挂了两天的水,我想生孩子是女人遭罪,这让女人怀孕,男人也得遭罪。

    这个冬天,高金莲总有使不完消耗不完的劲头蛮力,大冷天我们进入芦苇地遭罪的次数不少,我只能不怕感冒配合高金莲,我感觉大冷天做那事就是折磨人。我想求求老天爷下一场大雪吧,大雪天高金莲就不会把我捆绑到这冷风嗖嗖的芦苇地里了。

    我知道高金莲最近发福不怕冷,而且高金莲有造小人的决心,所以忘记了大冷天。我想,其实没有孩子,我们这样过日子挺好的,我们盖大棚,高金莲看大棚,我去城里卖菜,再干一年半载也可以翻盖房子。盖三间平房,虽然比不上几家打工发财盖了楼,但日子也算有了奔头。

    我想生孩子也不是着急的事情,可遇而不可求,从高金莲想要一个孩子开始,我突然感觉生活不在是被马追狗撵,生活被另一种方式被狗啃,被驴踢一样呈现,这种急于造小人的生活,让我有点不耐烦了,几次差点因为急于要孩子,高金莲一直也怀不上争吵起来。

    最近因为高金莲不能生育的问题,又被史为金的老婆佘菜花,作为笑话在庄子里传开,高金莲有了一个“抱窝鸡”的外号。我也有了一个“二乙子”的外号。

    高金莲一脸的委屈,把气撒在我的身上说:“你史为鼠怎么就这么没用呢,你看人家男人,一射一个准,”

    “我也想你能马上怀孕,堵住一群人的口,我也想让史窑庄人看看,不在我说是男不男女不女的二乙子,我已经努力配合你到芦苇地里了,也许你高金莲还没有到开怀的时候。”我抱着高金莲难过地说。但我不敢出口,也许我这辈子估计都没有生孩子的本事,医生说过我的镜子活动能力差。

    “他们都骂我是死青蛙的大肚子,癞鼓子的胖肚子,说我史庄最强的抱窝鸡,说我的肚子是盐碱地,骂我肚子是不长庄稼的乱坟岗……”高金莲说的这些,都是史为金老婆佘菜花造谣,高金莲自从在河边和佘菜花吵闹后,两个人就是势不两立了。

    “高金莲,也难为你,我没有本事让你怀上孕,还得受是史为金老婆佘菜花的嘲笑……”我想,如果是以往,我会偷史为金的东西撒气,或者把史为金的草垛子点上火,但我现在我不能做行窃和违法的事情了,那么我只能忍着了。

    王喜超这两年也一样替我们干着急,还有高俊武和高金虎,我们说好了,有了孩子两家共同抚养,如果能生第二胎,送高金虎抚养,这答应好的事情,无形中不能生育又给了我和高金莲非常大的压力。

    我们又去了一趟苏北市中医院,中医院的老中医说:“既然你们两口子锻炼身体喝中药也无济于事,那只有到南方省做个试管婴儿。”

    我想,我们不是富商也不是明星,我们赚点钱最多养活自己。哪里有做试管婴儿的钱。

    “不要听医生胡说八道,我就不信,我们生不出来,即使做试管婴儿,也是别人的种。”高金莲坚决反对做试管婴儿,我是觉得我们没有那个实力做试管婴儿。

    “史为鼠,你一定要不吃馒头争口气也要让我怀上。”高金莲这么说,我只能给自己增加信心了,在生孩子的道路上,我和高金莲注定要要经历过大雪山和茅草地,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和打鬼子一样。

    我和高金莲已经经历过三年内战,我娘孟春妮三年后才有的我,但我怕高金莲经历八年抗战才能怀上孕。

    我感觉,我们生孩子好像也在和天斗和地斗,高金莲和自己肚子斗,和我斗,怪自己肚子不争气,怪我不能没有稳准狠的本领。

    我确实对生孩子这事情气馁了,我说:“高金莲,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做丁克家族,或者领养个孩子。”

    “坚决不领养,”高金莲的态度让我觉得我的责任重大,我找了一些江湖郎中的偏方治疗,宁愿上当受骗,但结果高金莲还是没有怀上孕。我也去问过苏北市的福利院,希望领养个孩子,这样高金莲或许就不那么固执和坚持了,但福利院的孩子大多都是苦命的孩子,身体上不是有奇怪的病,就是被父母无情的抛弃,大多是先天的残疾被父母抛弃。

    还有就是一个硬性指标,父母需要到一定的年龄才能够领养,我和高金莲还不够领养的条件,因为我和高金莲还没有领结婚证,我才想起来我才21周岁,还没有到结婚领证的法定的年龄,我想,我和高金莲还年轻,让高金莲怀上孕是迟早的事情。

    怀不上孕让高金莲魔障,高金莲无奈只能强词夺理说我无用,这样的话反复的说,我失去了自尊同时也缺少了自信。我说:“高金莲,我们要准备好持久战。”

    “我相信自己,铁树也可以开花。”我们也冒着大雪去过一次芦苇地,我被冻感冒咳嗦几日,还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