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听到马丞相的喊声,立刻站了起来,他在姒云暖疑惑的目光中从后门冲出了教室。
马丞相看见余欢出来,急步向前:“陛下,跃进兄弟失踪了。”
“失踪?我爸不是去哪玩儿了吧?”余欢不解。
马丞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急忙解释道:“不是的,这几天因为给他读经,已经不让他出门了,他也很听话不再出门。”
余欢见到姒云暖出了教室,往他这边走过来,教室里的同学也在伸着脑袋往外瞧。
“云老师,我爸失踪了,我要回去一趟。”余欢说完对着姒云暖鞠了一躬。
没等姒云暖回话。
余欢拉着跟着马丞相就往家跑,姒云暖见状赶紧转身回了教室:“同学们自己上自习。”交待完后,她就随着往余欢家赶去。
在路上,马丞相边跑边说:“今天中午吃过饭,本来应该是张道士读经,但却找不到跃进了,我们以为他可能像往常一样跑到村子哪个角落里去玩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全部出动,开始了搜寻,但都没找到。后来余老哥到处去求村里人帮忙,村里人也帮忙寻找还是没找到。”
余欢心里咯噔一下:“黄河边去了吗?”
“先去的河边,那边没有,今天正好有人在那边弄鱼,说没见到跃进。”马丞相摇头道。
听到这句话余欢松了一口气。
到了家后看到奶奶坐在炕上哭,不停的抹着泪,王和尚和张老道在吵架,爷爷在皱着眉头不停的抽着烟。
见到余欢进了家,王和尚跟张老道噤声了。
张老道一脸惭愧的走到余欢面前,噗通跪下了:“天君,是弟子的错,放松了警惕。”
余欢拉了一下张老道的胳膊:“不怪你,你起来。”
接着他跑到奶奶面前,打算安慰一下老太太。
老余太太见到余欢进屋,面色就是一哀,猛的起身就要去抓余欢,谁知道刚刚站起来的身子突然晃了晃,差点儿又坐了回去。
她扶着炕边站稳了身子,看向余欢,然后又挤了几下眼睛,用袖子又擦了擦。余欢赶紧搀住老太太。
“奶奶,你怎么了?”
老太太的身子有些抖,伸出手摸摸了余欢,声音也变的颤抖了:“小欢,小欢,咋看不见你了?”
余欢急问:“奶奶,你是看不见了吗?”
众人见状,这是,瞎了?!
“他娘,你看不见了吗?”老余头把烟袋一扔,也跑到老太太面前,眼睛就有些红了。
老余太太又抬起袖子,用力擦眼睛。
“别这么擦,余欢去打一盆干净的水。”众人扭头看,只见是姒云暖进屋了,只见她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
她径直走到了老太太身边,又补了一句:“水不要太凉。”
余欢答应一声,很快端了一盆清水过来,往水里又兑了一些开水,还找了一块儿干净的毛巾。
一并弄好后,姒云暖扶着老太太坐在了凳子上,余欢在一旁端着水盆凑到近前。姒云暖开始给老太太洗起了眼睛,洗完后又轻轻的擦拭干净。
然后她开口问道:“大娘,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众人紧张的盯着老太太,等她开口。
“有点儿迷糊,看不大清楚。”
众人听完就沉默了。
马丞相在一旁缓缓开口道:“额估计是应该是情绪激动,刚才我看到是起身起的急了些,导致血压上升,造成的短时间失明,让老嫂子上炕先歇着,千万别再哭了。”
听起来很有一些道理,姒云暖在一旁听完也点了点头:“来,大娘我扶着你躺下。”
余欢说道:“云老师,谢谢你。”此时他想起来感谢姒云暖。
姒云暖一边帮老太太盖被子,一边对余欢说道:“不用谢老师,你爸怎么失踪了?”
“额来说说,额突然想起一个异常。”马丞相开口道。
余欢疑惑问道:“什么异常?”
“上午的时候,额给跃进兄弟读书,他的表情忽然愣住了,愣了有十几分钟,这是以前没有过的,对吧和尚、老道?”
“嗯,佛爷,确实是,以前不管弟子怎么读,他都是玩他自己的,就跟弟子不存在一样。”
张老道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给我爸读的什么?”
马丞相赶紧拿出一本书翻了起来:“额,找找。”
姒云暖看过去,只见书名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额找到了,给大家念一哈。”
“……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额就是大概在读到这个位置的时候他愣住了。”
众人听完后,更加疑惑了,一个疯子这是去找人生的意义去了吗?他的意义是王学玲吗?那么他是去找王学玲了?
余欢问道:“后面还有吗?”
“有,……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这一段儿更看不出什么了,总不能说余跃进去解放全人类了吧。
“他走的时候带什么东西了吗?”姒云暖突然开口问道。
老余头摇了摇头,家里的东西他最清楚,什么都没少。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人喊道:“余大爷,有人从镇上回来,说在邮电局附近,看见了跃进的身影。”
余欢听到这话,弯腰把自己的裤腿挽了起来,解开在腿上的两个布袋,扔到一边后喊了一声:“无色跟我走,其他人看家。”
说完就窜出了房间,无色像个灵活的肉山飞速撞了出去。
姒云暖急喊道:“找车更快。”急的她跺了跺脚,但哪还有余欢的人影,忽然注意到余欢扔下的袋子,只见扁扁的两个布袋。
她好奇的走过去弯身拿了起来,就感觉手上一沉,竟然有四五斤重。
“这是天君练功用的。”张老道见状在旁边解释了一句。
“练功?练什么功?”
马丞相脸色一黑:“轻身术。”
姒云暖一呆:“啊?用这个吗?”
随即她笑了起来:“轻身术我见过,可不是这样练的啊。”
“真有?”马丞相跟张老道面面相觑。
“额,没有。我去找个车子追他们。”姒云暖说完疾步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