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陛下你说什么?”老马顿时被惊的跳了起来。
王和尚跟张道士骤然感到自己的头皮开始发炸!
余欢面色涨红大声说道,:“我说我遇到了龙子,蒲牢!是真的!就在地底下,它把我送上来的。”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看着他们三个。
余欢声音依旧激动:“丞相,道士,无色,我真的遇到了!在地底的极深处,它还跟我说了很多话,他开始还把我误认成了鱼。”
“陛下乃天命,真龙护佑,洪福齐天!”马丞相浑身哆嗦起来,浑身像筛糠一样,噗通跪了下去“陛……陛……陛下……呜呜呜,臣,臣终于对了,呜呜。”他说着说着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天知道当他把一个婴儿当成自己的信仰,是经过了多么癫狂的心理建设,而今终于与神异相撞,这个世界真的不是那个唯物。
二十成名,三十岁名震关中,天文地理社科人文无所不学,在他功成名就的时候。突然间被打落深渊,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终于在自己的天命末年找了一个信仰寄托。
而余欢也不负期望,生来聪慧,过目不忘,即使有些神异,但也能在世上找出不少的例子,他其实并非唯一,最多算是诸王之一。
但,从今天开始,不同了!
老马在这一刻,好像终于等到了一个结果,他的信仰给了他一个答案,让他的信仰在这一刻瓷瓷实实的砸在了心里。
而且余欢带来的,对老马来说不仅如此,更是一个世界观的颠覆。
“跪,跪,你们跪下!”随着老马泪眼婆娑,带着些癫狂的训斥其他几人。但王和尚跟张道士比他反应快多了。
人家早跪了,双目微闭,嘴里念念有词,相对而言这两人本来就是搞神学的,余欢遇龙只不过是让他们更加确认自己的信仰罢了。
马丞相愣了一下,突然发现了小三还在发呆,随即叱道:“小三,给陛下跪下!”
余欢拦住了他:“不用跪,你也起来,有色跟老张也起来,我给你说说我遇到蒲牢的事儿。”
“遵法旨。”张道士跟有色盘腿坐好,面色庄严。马丞相也站了起来,把自己的眼镜好好擦了擦,重新戴好后坐在了余欢对面的床上。
余欢站了起来,把自己的手臂向上,抬到最高然后激动的说道:“蒲牢的眼睛就有这么大,我应该是掉在了它的头上,我开始还以为那是地面。”
“它说话的声音就像雷鸣,我得捂着耳朵才能听到。”
“而且,我现在才明白,是它呼吸的气流上升才减慢了我下降的速度,我才没摔死,地下很深,很深!对了,最后还多亏了王大爷给的那把伞,我打开撑着当降落伞飘下去的。”
“它开始把我误认成了鱼,我现在想起来应该跟黄河边的鱼神像可能有关系,它大概以为我是它的熟人,或者跟它的熟人有关的人,才没吃掉我。”
“佛爷最后是怎么上来的?”王和尚突然插嘴道。
“被它吹上来的,一口气儿。”
马丞相眼睛发亮:“它有没有说您什么时候主宰天下?”
余欢摇摇头,眉头微皱:“它,它好像在躲避什么,感觉有些胆小。”
“胆小?躲避?”众人心里不解,随之大震,能让蒲牢躲避的存在得是多么强大!
张道士问道:“天君,他有多少岁了?”
马丞相跟王和尚看了他一眼,大概明白张道士的意思,如果是一条小龙的话,有害怕的东西不奇怪。
余欢摇摇头,忽然抬头说道:“它虽然没说,但是它说了几句话。它猜我是猿人,还猜了我是燧人后裔,对了,它说它是昆吾奥德普,真是奇怪的名字。”
“嘶!”马丞相倒吸一口凉气,“昆吾?那可是比黄帝时期还早的一个中原地名,这是一条老龙,毋庸置疑了。”
和尚跟道士也点点头,不过他们没有什么担心的,他们有自知之明,那些强大的存在根本也不会搭理他俩。
自己的主子能见到龙,他们两个已经就是九洲历史上传奇的和尚道士了。
马丞相接着问道:“奥德普?哪三个字?”
“它没说,我没问,他们会用我们人类的文字吗?”余欢疑惑道。
“人类的文字大大不简单,很可能它们也是用的。不过陛下,它名字里的第一个字很有可能是龙族姓氏,敖。”
“最后一个字很可能是蒲牢的蒲,所以它的名字叫敖德蒲,应该不奇怪。”
余欢恍然。
“陛下,它还说了什么?”老马的学者病上来了,想研究,现在他恨不得自己也跳进去一次,亲自与龙对话。
余欢回忆着,基本上一字不落的跟他们说了一遍。
最后老马分析了一遍,做出了猜测。
龙跟许多种族或者说妖族,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敌人非常强大,其他的妖族还在抵抗或者抗争,比如它说道的鱼人族、猿人族。
但是龙族里的蒲牢是个胆小的或者说丧失了对抗信心的,所以这个家伙躲在了地底,断绝与任何存在联系,让所有存在忘记它,不要找到它。
总的来说这是一条对人类无害的龙。
至于中间提到的开山,大约是一种关口,或者是一种修炼的境界,但很遗憾这条龙没有给一部修炼秘籍什么的。
和尚跟道士很肯定的认为是一种修炼境界,但什么是开山,怎么开山,他们也不清楚,总不能拿一把大斧子去劈山吧。
余欢此时却突然想起了《禹王山论》,他忽然感觉山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意义,从爷爷上贡山给神像开始,就不同。
好像山是触及神秘的一个事物或者概念。
尽管这是一个让众人精疲力尽的夜晚,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但大家毫无困意,围绕着蒲牢展开了各种讨论。
从体型到山洞,从远古到现在,从大妖到神佛。
最后还是马丞相结束了谈话,他毕竟年龄大了,有些熬不住。
“好了,不管人类是不是尿和泥造的,咱们先睡觉,陛下需要休息了,各自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