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穿了，那些丫鬟都是老鸨的人，而且一些长相不俗又有才艺的丫鬟通常也会被培养成老鸨的“女儿”。
木木知道这多半是群芳阁专门训练出来的姿态，暗叹这老鸨真是会做生意，能够抓住高端客人的心态，这培养出来的姑娘一个个看上去娇柔而不做作，媚态而不低俗。哪怕是见识了如玉如意、戚若雪、张嬉儿这等美人的木木此刻也不禁为她们倾倒。
倒不是她们的容貌胜过他认识的美人。单以容貌而言，还是要比玉如意、戚若雪、张嬉儿等要差上一筹不止，甚至他的四个丫鬟也比她们要胜上少许。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的一颦一笑总是能勾起作为男人的某种心弦。
木木倒是还好，毕竟他已经达到宗师境，他的意志之坚定已经非常人可以相比。而拾花本身便是女子，自是不会对她们动什么心思。但那戴律瑁就不行了，他的那双眼睛都已经看直了，直呼妙不可言。
其实那三女见到木木他们也是眼中一亮，心中窃喜。同样是伺候男人，谁不希望伺候长得年轻俊朗的公子哥。
一番安排后，木木、拾花以及律瑁的身边各自都有一位美人相伴，边上还有丫鬟伺候着。拾花本来是要拒绝的，只是被木木暗中打了个眼色，只好无奈接受。
这样一来，反倒是让这位青楼女子对拾花起了兴趣，觉得这个长相俊俏的小公子，腼腆稚嫩，明显是个雏。
“在下木木，还没请教诸位姑娘芳名？”木木见老鸨退去，开始搭讪。
“回公子，贱妾小名怜香，还望公子怜惜。”坐在木木身边的姑娘回道。
“贱妾惜玉。”坐在戴律瑁身边的姑娘言简意赅道。
“怜香惜玉，好名字。”木木夸赞道。
他当然知道这不过是她们的艺名，取一个好听些的名字来吸引客人。名字本来只是一个代号，只要人与名字能够对上即可。但有个好听的名称，听着让人舒心，总比叫什么翠花强。
“公子又如何称呼？”坐在戴律瑁身边的惜玉反问道。
“本公子……姓戴。”戴律瑁终究还是不愿在美人面前失了颜面，没有说出全名来。然后又转而问坐于拾花身边的女子道：“那你呢？”
“贱妾弦歌。”然后又对拾花道：“这位公子好生腼腆，不知如何称呼？”
“姓花。”拾花淡然道。
“花公子似乎有些紧张，不如由贱妾为公子奏上一曲纾解一下情绪如何？”
拾花自然是恨不得她能走开些，连忙点头应道：“如此甚好！”
弦歌起身走向瑶琴处，简单试了试音。便很快进入了状态，完全没有了刚才陪酒时的媚态，一曲《凤求凰》弹得仙姿袅袅、余音绕梁。听得戴律瑁如痴如醉，大感此行不虚。
接下来另外两女也轮番上阵，怜香琵琶飞扬，惜玉翩翩起舞，更是让戴律瑁神魂颠倒，就连意志坚定的木木也不禁为之动容。
献艺后，三女重新回到席位上。
有了之前三女的献艺，再加上几杯酒下肚，雅间里的气氛变得热闹了起来。
三女都是有过经历之人，与男人打交道更是得心应手，自有过人之处，就连木木都被不知道何时坐在他腿上的怜香嘴对嘴喂了几口酒，更别说已经被惜玉迷得神魂颠倒的戴律瑁了，此刻便是让他交出身上所有银两，他估计都会毫不吝啬地大手一挥道：“拿去。”
就是拾花也在雅歌的言语挤兑下喝了两杯，一张俊俏的小脸已微微泛红。
一番吃喝玩乐之后，众人也变得熟络起来，说话也没有一开始的客套。
“诸位姑娘，向你们打听一事。”木木见时机差不多了，便直言不讳道。
“扑哧！不用说，定又是为了小柔妹妹而来。”坐在拾花身边的弦歌似乎是这三女中最为活跃的一个。当然也可能是拾花从不主动搭理她，她也想在另外两位公子面前刷刷存在感。
“她叫小柔？”木木提高了声音，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不会又要失望吧！
“是啊！其实她有什么好的，性子烈得很，和这名字一点都不搭。看诸位公子一个个全都为了她神魂颠倒，其实她除了长得比我们好看些，也没什么出众的，哪有我们万般柔情。”
“大家同为姐妹，弦歌也无需这般说小柔妹妹，你我也不过同为天涯沦落人。”坐在木木身边的怜香，饱含深意地向弦歌施了一个眼色。
“这小柔是她艺名还是本名？”木木却是置若罔闻，追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弦歌摇摇头道。
木木猜测弦歌可能是受了怜香的暗示，当然也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对了，为何非要定于半月之后梳拢？”木木见一时间场面有些冷场，又扯出一个话题来。
在他看来，既然如今“小柔”呼声这么高，不是应该要趁热打铁吗？也好早点为群芳阁挣钱，以那“小柔”如今的呼声，提早半月可是有不少银两。
“还不是她性子太烈，死活不肯，妈妈定是要劝其思通，我看她啊！这些日子可有的苦吃嘞。”弦歌此话一出，她身后的丫鬟低声咳了一声。
木木若有深意地看了那丫鬟一眼道：“吃苦？我听闻群芳阁的姑娘身份地位都不一般，这种事情不是自愿的吗？莫非还另有隐情不成？”
“哪有这等好事，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只是群芳阁为了抬高我们的身价，卖个好价钱罢了……”
“小姐。”弦歌身后的丫鬟低声叫了一声之后，弦歌这才住了口。
“姑娘可是有难言之隐？”木木可不想放过这个了解群芳阁的机会，继续追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这些姐妹谁不是这么过来的？”还没等弦歌回答，坐在戴律瑁身边一直很少说话的惜玉突然抢在弦歌前面答道。
“愿闻其详。”木木正了正仪态道。
那三个姑娘却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