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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比谁都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待到几人走近被巨大花朵所包围着的村落旁,温初泱这才看到村庄中行色匆忙的村民们。

    每位村民脸上的神情都十分凝重,在某一处房内频繁地进进出出,隐隐还传来几阵痛苦的低吟声和啜泣声。

    明明是艳阳高照之日,却显得那么的阴冷。

    某位站在房屋旁边看热闹的村民开口,“唉,这是死的第几个了?”

    “别胡说!”另一位村民反驳,“这不是还没死吗?”

    “老张家那口子现在的情况,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时间长短罢了!”

    “请了那么多的郎中和捉妖师,屁用都没有!”

    村民越说越激动,“早就跟你们说了,这就是天谴,你们还不信!若不是你们当初”

    终日被阴云所笼罩的村民们在听到天谴两个字后,即将满溢的情绪,终于在此刻悉数爆发。

    一直站在说话那位旁边的村民,呆滞的目光突然面露凶相,然后动作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在众人皆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发了疯似的一刀刀捅了过去。

    整个人就像是中了邪一般,力度狠决,手起刀落,鲜血溅了满脸,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既然都会死,还不如一起死!”

    “我们都该死”他不断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我们都该死”

    顿时,围观的村民四处逃窜,尖叫声和哀嚎声不断四起,场面一片混乱。

    躲在屋子里的村民听见声音后,探头探脑地从窗户处伸出了头,结果在看到这血淋淋的现场后,全部呆滞在原地,几乎都忘记了呼吸。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眼瞧着被刺的村民已经奄奄一息,发疯的那人又把匕首对准了自己,准备一刀致命。

    宋今渊在看到此景后,一个腾空而起,稳稳落在持刀那位村民的面前,钳制住了握着匕首的那只手,阻止他自刎。

    然后手指快速在这位村民的身上点了几个穴位,还想挣扎求死的村民突然浑身一软,昏迷了过去。

    他眉头紧蹙地看着满地的狼藉,用灵力探寻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妖气波动。

    林忱溪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宋今渊的身边,边跑边往外掏出她炼制的丹药,给那位被刺的满身伤痕的,奄奄一息的村民喂了下去。

    “你们还愣着干嘛呢?”

    林忱溪冷冷地睨了围观的村民们一眼,“还不过来救人?”

    伤势太过严重,方才给他喂下去的丹药,只能让他止住血吊着一口气。

    毕竟是普通体质,也不是修行之人,药效对于他来说只能发挥九牛一毛,至于是生是死,还得看这人的造化。

    听到这话,村民们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将瘫在地上的两人抬回了屋内。

    温初泱、江砚浔和沈景尘站在原地没有动。

    温初泱抱着朏朏,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位。

    三师兄沈景尘没动弹她还能理解,毕竟她这位三师兄,也是对自己的气运值有了自知之明,所以一般发生大事的时候,他大多都是选择不去添乱。

    只是江砚浔呢?

    为何他也站在原地没动?

    师尊当时对他的描述可是:心怀大道苍生。

    师尊都如此评价了,他怎么还对这种事情视若无睹呢?

    “又在想什么?”

    少年语气十分懒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想我为何没过去救人?”

    温初泱没说话,安静地等着他继续开口解释。

    沉默半晌,江砚浔薄唇里才吐出一个字,“懒。”

    温初泱:“”

    那您老还真是挺懒的呢。

    江砚浔不知从何揪了片嫩叶,拿在手中把玩。

    手掌指节修长,骨骼的每一寸弧度都异常精致,瓷白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镀上了一层薄纱。

    他语调懒散,“他只是个寻常人,又不是个修行之人,被捅了那么多刀,即使我救下他,他又侥幸活了下来,那之后呢?”

    “最主要的是,我没有插手别人命数的习惯。”

    少年声音带着些许轻蔑,“随意打乱因果,要付出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那你呢?”

    他看向温初泱,一双清冷的眼眸变得愈发深邃,透着让人读不懂的情绪,“你又为什么不去?”

    温初泱不解他眼底的情绪是为何,但还是开口,“一是因为我抱着朏朏,二是因为我嫌麻烦。”

    江砚浔笑了一声,神情恢复如初,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话,“是啊,你说一个怕麻烦的人,当初为何又会那样做呢?”

    “什么?”温初泱抬眸,对上这人,“你这是在问我?”

    “你说的是谁?”

    “没有。”

    江砚浔手中燃起一簇火团,嫩叶在火焰的包裹下慢慢化成灰烬,随风飘洒,“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一些明明过了很久,却感觉仍旧近在咫尺的事情。

    当初的画面每一帧都历历在目,像刀子般镌刻在他的心上,留下无数深深浅浅的痕迹。

    如今这样平淡安逸的场景,是在失去她以后,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愿望。

    但好在,这次他成功了。

    春风吹过,吹飞了少年的衣角,也吹乱了他的发。

    斑驳的光影洒落在少年光洁的额头,温初泱站在光影里,抬眸对上了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温初泱微微一愣。

    他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仿佛可以从中看到日月星辰,山川河流,星河灿烂。

    明明是如此漂亮的眼睛,不知为何,温初泱却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悲伤。

    就好像

    莫名其妙的,温初泱在靠近他的方向走上前了一步,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脑袋。

    动作十分的温柔,轻拍了两下后,又小心翼翼顺着头顶的发丝摸了两下。

    不等惊愕的少年开口,温初泱抢先一步,语气里是带着些许安慰,“开心点。”

    然后才收回手,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抱着朏朏,喊上在蹲在一旁地上百般无聊数蚂蚁的三师兄,往村落里走去。

    莫名其妙的举动,以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温初泱此时内心的错愕不比江砚浔内心的少。

    只是如今不曾参透这其中的奥秘的她,在数年后,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不经意间下意识的动作,就是他们曾经亲密无间的证明。

    江砚浔错愕不已,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半晌儿才缓过神。

    方才有那么一刻,他以为她都记起来了。

    他摇摇头嗤笑了一声。

    怎么可能呢?

    他比谁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