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鸡飞蛋打的场景。
狐狸轻盈的上蹿下跳,躲开少女扑面而来的魔爪,几个来回下来,少女惜败。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于是少女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不洗的话就把你丢出去,我们家不容许有不干净的存在!”
狐狸:“?”
这是软的?
少女指着柜子上的狐狸,“快点下来!不然我就用灵力帮你绑下来了!”
狐狸:“。”
如果不是那道天劫,那点灵力对它根本构不成威胁。
算了。
回到族群里就又得听长老们在耳旁念经,叨叨来叨叨去磨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沐浴而已
狐狸百般不情愿地跳了下来,慢吞吞地走到了浴桶边。
少女见此十分满意,试了试水温正好后,才将狐狸抱进了桶里。
漆匜舀起温热的水,浇在狐狸的身上,打湿了它的毛发,少女垂头洗的认真,柔软的指腹混杂着温热的水流,温柔地揉搓着每一处皮毛。
氤氲的水汽升腾在一人一狐的周围,屋内看起来一片岁月静好的景象。
只是
那双手自上而下,很快就来到了较为私密的地方。
狐狸浑身一僵,低吼着亮出利爪,作势便要扑过来。
却被少女一个侧身灵活闪过,一只手直接按住了它的头部,另一只手掐住了它的后脖颈。
少女挑眉,“那么凶干什么!”
“你还害羞起来了?上药的时候又不是没看过。”
狐狸:“?”
狐狸气哄哄地撇过了头,浑身都透着不自在,利爪几番不受控制地想要伸向少女,却被自己强行压了下来。
狐狸生无可恋的闭上了双眼,一脸害羞。
只是沐浴而已,只是沐浴而已。
它现在是一只狐狸,不是人,不是人。
静心沉气。
摒弃杂念。
沐浴只是正常流程,正常流程!
少女里里外外给它翻新了好几遍,浴桶的水换了一桶又一桶,才停手罢休。
她搬来个椅子放到了火炉旁,将狐狸抱到了椅子上,又拿出崭新的手巾一点点擦干它湿润的毛发,边擦干边蹂躏。
直到毛发变得干爽蓬松,她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这可比我上山抓野兔累多了。”
她放下了手巾,双手撑着下巴,润泽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狐狸,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你说,到底是谁给我送来的那么多野兔和木柴啊?”
“反正肯定不是师尊,他正忙着把酒言欢呢!心里根本没我!”
少女左思右想,满脸苦恼,“师兄师姐也不可能,他们正在外历练呢,还不知道我下山的事情。”
“会是谁呢?”
而真正的幕后主使此时深藏功与名,正一脸傲娇的闭眼假寐,佯装听不懂的姿态,可耳朵和尾巴却时不时的动来动去,出卖了它此刻的心情。
-
客栈屋内的温初泱嗫嚅着翻了个身,盖在身上的被子顺带着卷过夹在腿边,少女的背部就这样没了被子的遮盖。
虽然穿着里衣并不会着凉,但匪匪时刻铭记着主人交给自己的任务。
它轻轻跳到了地面,又蹑手蹑脚得跳到了床上,嘴巴叼着被子的一角一寸一寸地往外拽,生怕吵醒温初泱。
忙活了一大顿后,匪匪筋疲力竭地趴在床上继续守夜。
根本不敢睡。
这小丫头片子睡觉真的是太不老实了!
-
“奇怪”
少女哈了口热气又搓了搓手,站在风雪之中,眯着眼睛紧紧盯着门前的那堆小山丘般的木柴和野兔发愣疑惑。
“吃了这么多日子,怎么感觉丝毫不见少?”
洋洋洒洒的大雪已经连下了数日,通往山上的路早已被一层厚厚的积雪所掩埋。
眼前是一片银装素裹,这种天气,再加上天黑的又快,她早已经做好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准备,周围连个鬼影都见不到,更何况是人?
究竟是谁一直偷偷给她打猎?
少女环顾了下四周,雪花纷飞,早已经把脚步掩藏。
她不动声色地抱着今日用的木柴回了屋子,假装对那些一直未曾减少的东西视而不见,心下却已经有了主意。
在屋内练练术法,看看书,天色很快就黯淡了下来。
少女一如往常按时躺到了床上,准备结束这疲惫的一天。
夜半三更,只有呼啸而过得寒风在不停拍打着木门与窗棂,恍惚间,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中,混杂了一点微不可闻的窸窣声音。
紧接着是木门被推开的嘎吱声,随即又快速关上,那一缕冷风很快便与屋内温暖的气流冲散。
仿佛一切只是幻想。
少女猛然睁开双眼,她没有动,在眼珠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圈确保无人进来后,才坐起了身子。
什么都没有少,唯独少了那只狐狸。
顾不得惊讶,她快速穿戴整齐,顺着爪印,投入了一片黑压压的深山之中。
大雪越飘越急,眼瞧着狐狸的脚印就要被完全覆盖,她索性跳双足一顿,身子一跃而起,稳稳落在树上。
少女穿梭游走于树梢之间,轻盈无声,分外灵巧,唯有几簇积雪压晃了脆弱的枝干,抖落了几捧白雪。
真是服了。
都追到这了,她才恍然想通,说不定是这狐狸只是想要返回族群而已,自己这么大动干戈是为何?
左右也只是个未开灵智的动物,不懂得告别和分别,选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离开很正常。
死狐狸,臭狐狸!
白吃白喝那么久,走了都不知道跟自己告个别。
漫漫的九十九年岁月,又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咯。
虽是这么想的,可少女轻跃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万一是被那个不长眼的觊觎已久给抓走了呢?
虽然可能性不大,这深山老林里,方圆百里只有她一人,但是,万一呢?
雪上的爪印戛然而止,少女凝眸,在一片坠成线的落雪中,找到了那个银白色的影子。
而那狐狸,此时正面露凶相,龇牙咧嘴,如豹虎扑杀,好不威风。
如果忽略掉它的狩猎对象是那一群
比自己小七八倍的,嗷嗷待哺的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