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此次攻占玉龙寨,你当是头功,朕现在就让李静祯拟旨意,任命你为我大华朝的民政部尚书。”
这次,柳伯彦不再推脱,而是爽快的接下了任命。
大华朝的文官队伍再添一人!
“柳先生,你且近前来。”
陈云钲摊开一张潦草的地图,上面画着的赫然是玉龙山,红宁二山之间的大片区域,部分地名用红色写就,大部分地名仍然是黑色。
皇帝陛下的手指依次划过刘连虎之前说道的几个地名,这些村寨呈圆环状环绕着玉龙山。
“我军的下一步动向就是收服以下村寨,但,这并不是一次单纯的军事行动。”
柳伯彦闻言点头道:“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不仅要把军队开过去,还要把分田和征兵工作布置到位。”
华军收复玉龙寨后,几乎没有片刻停歇,只是将山中存粮拨了一部分给柳庄村民渡过难关,旋即开展了公审大会,将俘虏而来的土匪历数罪状后处死,紧跟着就是分田工作与征兵工作。
柳伯彦目睹了全程,亲眼见到了几十年未曾笑过的乡亲们第一次笑得那么高兴,既为分到土地高兴,更为玉龙寨覆灭高兴。就连原本对陈云钲摇摆不定的柳伯仲经历了公审,分田,征兵三板斧之后,也由衷的接受了分配的土地,还送了自己儿子去参军,把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祖训都给忘掉了。
这就是土地的魅力啊!
柳伯彦由衷的对陈云钲争取的农民的手段感到佩服,如此一来,将来遇到官兵围剿时,乡亲们必然要为了来之不易的土地和郭周朝廷死磕到底,这玉龙,红宁二山的大片土地不复为郭周所有啊。
“不错,我朝乃是天命取代郭周的中华正朔,虽是天命所归,亦需要人力相佐如果说郭周依靠的豪绅地主,宗室勋贵来坐稳天下,我朝便是依靠这山野之间的广大农民来争取天下,故而,我朝须得在山野村寨扎下根来,夯实我朝的农村根基。”
“朕深思熟虑,决定在各村寨之中增设教导一职。”
要想造反成功,必须成为坐寇,拥有稳固的根据地,这一点从古至今无不被史家印证着。
君不见,自古以来农民起义成功的唯二位,朱元璋和刘邦都是走的坐寇路线。
刘邦自从被分封为汉中王就拥有稳固的后方,包括之后还定三秦,将关中也收入囊中,关中与蜀地成为坚固的大后方和稳固的根据地,从此在对阵项羽时虽然经常战败,但总能及时止住溃败之势,在荥阳挡住楚军,使得项羽始终无法彻底击败刘邦。
反面案例是李自成,闯军歼灭孙传庭部后迅速席卷陕西,河南,但是政权草创,根基不稳,队伍中又有大量的明朝降将降兵,这些人跟大顺政权压根就不是一条心。如此形势,也难怪一片石一战就被满清打崩,随之而来的就是兵败如山倒,一路从山海关输到北京,从北京输到西安,从西安输到襄阳,八个月的时间就将华北大地丢了个精光。
这就是没有稳固根据地的后果,一切的都是急匆匆的,军队也好,政府也罢,都是草创阶段,撞上了已经传承了两代的满清自是一触即溃。
陈云钲可不想自己的大华朝跟李自成的大顺朝一个下场,那么早在创业初期就应该将自己的根据地建设成铁桶一块。
教导,就是他参考后世政权创造出的适应华朝现阶段需要的关键岗位。
“何为教导?”柳伯彦疑惑道。
他从未听说过如此奇怪的官名,难不成和教谕差不多?
陈云钲非常有耐心的解释道:“朕的想法是这样的,我朝既然在农村之中扎根,那就必须依仗农民的力量,但是柳先生你也知道某个村子几乎都是一个姓氏,内部也颇为团结,这就对我朝的农村行政构成了威胁,再加上村长全是本村人,若是某个村子蓄意向朝廷隐瞒某些事情,那么朝廷很难掌握有关事件的真实情况。”
“所以,朕觉得有必要增设一个职务来作为朝廷的代表深入到村子中去,这个代表嘛朕把他称作教导,和村长一同负责村子的日常事务。”
“这”
柳伯彦细细琢磨着陈云钲的想法,脸上惊疑不定。
中国自古以来讲究个皇权不下县,后世政权是第一个把政权的触角伸入农村的,在后世人看来稀松平常,但在古代人看来属实是有些打破认知了。
但是,柳伯彦细细一想,要是真把教导作为朝廷的代表派到村子里去好像真的不错欸古代中国的农村高度依赖乡绅自治,地方上是什么情况,全是乡绅一张嘴说了算,如今把教导下派到农村,可以极大程度的帮助朝廷掌握农村的真实情况,自然可以起到稳固根据地的作用。
良久,柳伯彦抬起发光的眸子,难掩对陈云钲的崇拜。
“陛下思虑深远,臣服了!”
“好,既然如此,选拔教导一事,朕就交给你负责。”
“定不辱命!”
陈云钲说完的增设教导的决定,就将目光重新聚集到了地图上。
“柳庄的土地数量和丁口数目已经查清,接下来,我军该把这些村寨也拿下了朕今日叫你来还有一件事,你是柳庄人士,应当清楚附近村寨的情况,给朕说一说吧。”
柳伯彦稍稍颔首,扫过陈云钲圈出的几个村寨。
“陛下,尚平寨并无富户,原有的一家地主已于躲避玉龙寨,全家逃亡了,剩下的七十余亩土地全都荒着呢,全村人并不敢动,生怕被官府追缴钱粮。”
“唐家冲倒是有一富户,屡屡勾结玉龙寨残害百姓,不是什么好鸟。”
“唐家冲朕记下了,到时候让陈光云他们做重点关注。”陈云钲说道。
“还有就是这池南村,也有一姓梁的富户,家中有七十亩土地,但是日常乐善好施,而且曾经数次庇护受土匪胁迫的村民,风评相当不错,我朝要是想均他的田只怕不容易。”
“哦?还有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