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听了陈云钲的话都眉头紧皱起来,皆是在思索着破敌之法。
良久过后,柳伯彦站了出来。
“我军或许可以将计就计,贼兵既然引诱我军夜袭他们的营垒,必然在营中设伏,我军可以用小股部队诈败引诱贼军出击,若是敌人中计,那我军就打一场伏击战,若是不中计,我军也可以在正面战斗击败贼军。”
“你们意下如何?”
陈云钲明白强攻矿场只会损失惨重,等着官军撤兵又来不及,为今之计,只能引诱官军主动出击,将之击败了。
“柳尚书高见,臣弟没有异议。”
陈光云第一个表达了赞同,他在心里想的和柳伯彦差不多。
“我也没有”
“全听皇爷的!”
林希和黄元祥两人也表达了赞同。
“既然你们都没有异议,那么朕就说一下具体的部署。”陈云钲起身,将手指放到地图上,说道,“第一连,第二连,充当诱饵部队,黄元祥负责指挥,进入官军营垒后接战片刻,旋即诈败向龙滩坡一带撤退。”
“其余连队率先赶往龙滩坡,此地就是我军与遂川官军的决战地点此战敌军两倍于我,诸位一定要尽力竭力啊!”
陈云钲选择龙滩坡作为决战地点,其实存了两种心思,一是矿场附近并无适合埋伏的地形,龙滩坡尚且有个坡,还能勉强打打伏击战;二是他感觉官军能如此迅速的攻破矿场,不完全是因为护矿队战斗力不如华军,大概率是因为官军之中也有能人,万一伏击被人识破,华军在龙滩坡也能以堂堂正正之阵击败官军。
“明白!”
三员将领齐齐喊道。
“柳伯彦,你随朕前去矿场亲自侦察一番,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是陛下,只有我们两人是不是太危险了?”
“自然,朕会调遣一个连队随行。”
陈云钲自是学过历史的,知道那位明末闯王李自成的滑稽死法,故而谨慎一些也是自然,要不然阴沟里翻了船可就不大好了。
——
“啧啧,官军营垒竟然如此有章法?”
陈云钲站在一处高坡上,眺望不远处的官军营垒,见其营寨壕沟齐全,鹿角拒马齐备,整座大营规划有度,不由得赞叹道。
“想不到啊,遂川官兵比永宁官兵强上不少啊,看来其中有能人啊,要是能为我朝所用就好了。”
不等陈云钲赞叹完,一旁被捆着的徐世宁忽地笑了。
“嘁,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扎营之法,便是徐某这等只看过兵书的赵括也懂得,算不得什么大才。”
徐世宁好歹也是军人家庭出身,兵书什么的自然是看过不少的,故而杨高轩的布置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基本操作罢了,随便拽出一个将领都会,不过由于郭周王朝内地武备废弛,大多数军官都是酒囊饭袋,这等寻常的营垒竟也能惊骇到人了。
“是么?徐世宁,这么说来,你也会?”
听到陈云钲的话,徐世宁鼓起了胸膛,十分自信的说道:“那是自然,某自幼熟识兵法!”
“那好,你以后就是我军的师傅了,负责教导我军将领!”
徐世宁好歹是个有家传的,有理论的赵括,由他来教导华军将领一些基本的军事知识和军事技能自然是再合适不过,至于他愿不愿意,那可就由不得他自己了。
“徐公子,你也不想你的家人失去生命体征吧?”
徐世宁:“”
好恶毒的女人!竟然敢用家人的性命来威胁他!
“好”徐世宁咬牙切齿道。
“徐公子,你可知道这遂川县的守备是何人,想来当是他布下的如此严密的营垒吧?是个有本事的将领啊,不然断然无法如此迅速的攻克我朝的矿场。”
“董聪这人是个酒囊饭袋,绝对布置不出来如此营垒,徐某想来当是有高人在背后指导。”
“是么,看来,我军得找到这个高人才行。”
陈云钲捏了一会儿下巴,将不远处官军营垒的布置都记在心里,以后华军行军扎营就按照这个布置来。
“回去吧,我军今晚就行动。”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黄元祥拍了拍身上的铁甲,顺势看了眼前方不远处灯火逐渐熄灭的官军营垒,如果不是他一早就知道此战是官军的埋伏,只怕真的会被官军的布置迷惑了。
“邓大洪遇上这等敌人输的不冤枉啊”
他在心底默默的感慨一句,旋即转头向身后的两个连长吩咐道:“我军攻入营垒后,不急着冲杀,先纵火焚烧敌军营垒,尽量制造混乱,等到官军伏兵尽出之后接战片刻,然后诈败向龙滩坡方向逃窜,明白吗?”
“明白!”
“好!行动!”
“”
杨高轩面色凝重的看向火光四起的营垒,华军不出意料的发动了夜袭,官军也在他的布置下按照计划发起伏击。
然而,华军来的快,去的也快,人数也远比杨高轩预料中的要少。
这其实是因为黄元祥过于紧张和对战场形势的把握不到位,华军还未与官军充分交战就匆忙假装战败撤退,诈败的过于明显了。
“呵,土匪就是土匪,连诈败都使不明白!”
杨高轩作为沙场宿将,如此低劣的诈败计策自然是瞒不住他的眼睛,不过,他也没打算叫住准备追击的官军。
“全军追上去,紧紧咬住,不给他们脱离我军的机会,我倒要看看,贼首连敌我都区分不开要如何伏击!”
杨高轩的心境因为这几日官军和华军的恶劣的表现,已经不知不觉的骄傲起来,现在是丝毫没有把华军放在眼里。
按常理而言,在明知敌军诈败诱使我军追击的情况下,绝大多数的将领都不会选择追击,万一中了敌人埋伏可就麻烦了。
可是,心境已然骄傲起来的杨高轩早就不把华军放在眼里了,这等反贼就是有埋伏也不是官军的对手!即使中了埋伏,杨高轩也有信心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