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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媳妇儿要没了

    殷异复完仇,还没取回百位绣娘赶制出来的鲛鮹华裳,得知风听屿即将定亲的消息。

    “风家女娘?就那个打打杀杀的母老虎?啧啧啧,什么男人这么勇啊?”

    “你没听错,就是那个风家女娘!我听说男方好像是喻家继承人,两家都挺满意这桩婚事的。”

    “你别说,还挺般配!”

    “不得吧!那两人要定亲早定了!我听说是宣王世子还是明王世子来着。”

    “那不可能!风家主曾经扬言,她家姑娘只娶不嫁。天下英豪,皆有机会入赘风府当贤夫!”

    几个大老爷们哈哈哈笑起来,讽刺之意溢于言表,颇有些刺耳。

    殷异一双冰冷的黑瞳死死盯着几人,不言不语,渗人得很。

    几人瞪他一眼,骂骂咧咧地离开。

    墨岭看向殷异。少年一动不动,静如寒冰。

    墨岭一口包子塞在嘴里,就这么硬生生吞了。“主人,那个女人要成亲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殷异面色阴沉,陡然捏碎了手心一支翠玉簪。血流不止。

    墨岭小心翼翼地提议:“烦人老道都过年去了,我们回……”

    殷异一声不吭,转身没入绣阁,将裙裳取来。

    “我要去找她算账。”少年冷冰冰道。

    墨岭:“……”你可得了吧!

    去找她算账~(阴阳怪气)明明就是怕媳妇儿被别的男人拐了去!

    殷异连夜赶往上京找薄情女算账,薄情女风某屿正睡得酣然。

    慕瓷坐在她床边,指腹轻轻摩挲她娇嫩柔软的唇瓣,指尖萦绕她温热的呼吸。

    这样近距离地描摹她,让他有些意动。一颗几乎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悸颤起来。

    他其实不算伪造身份欺骗她,慕瓷是他的其中一个名字。

    不当帝王的很多年里,他一直以慕瓷的身份辗转于民间,反复走她走过的历练之路,追逐与她有关的痕迹。

    慕瓷轻轻将贴在少女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耐心为她掖好被角。

    他静静坐在她身边,一坐就是一夜,像个用躯体筑起高墙守护公主的侍卫。

    事实上,他从前时常这样坐在她碑前,孤单死寂,一坐就是一整天。

    大年三十,风听屿被一阵鞭炮声炸醒。

    她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看到慕瓷。他衣袍上浸染了一夜寒冷,衬得身影也如冰川般冷然。

    风听屿微怔。他这是……一宿没睡?

    “新年快乐。”慕瓷转头看向她,浅笑时春暖花开。

    风听屿有些恍惚。

    世上人有万万多,新年第一个跟她问好的,竟是认识不到一天的假对象。

    “新年快乐。”她弯了弯唇。

    风听屿掀开被子,刚要起床,面前捧来一套白绒红缎的冬裙。

    “见面礼。”慕瓷说。

    风听屿眨了眨眼,仰头看他。他依旧是笑,清风和煦,让人心情愉悦。

    “先生客气了。我们只存在交易关系,各取所需,您不必如此破费。”

    “是我做的。”他亲手做的。

    风听屿诧异。

    这年头,心灵手巧的绣娘倒是不少,会做衣裳的男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原是为家中小妹准备的,只可惜……”慕瓷低垂下眼帘,黯然蹙眉。

    他这样低落,清隽容颜平添一抹忧郁,让人于心不忍,想要答应他所有请求,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

    可偏偏风听屿是个冷心冷肺的女人。

    “既是先生亲手为自家小妹做的,也当留个念想。我与先生虽有一层合作关系,实则不过萍水相逢,”她坚定拒绝。

    风听屿不觉得慕瓷在说谎。他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小妹应当也就她这般大小。他心存遗憾,想从另一个少女身上找到安慰无可厚非。

    可她没有跟陌生男人搞暧昧的习惯。

    交易是交易,朋友是朋友,跨过一道界限,那就什么也不是。

    慕瓷垂眸,温吞地嗯了声。

    风听屿没再看他,起身环视一圈四周,发现这间屋子是她为慕瓷准备的那一间。

    她不禁轻蹙眉宇。

    她不可能毫无防备地睡死在陌生男人房中,给对方可乘之机。

    慕瓷有问题。绝对。

    风听屿收回视线,淡淡留一声告辞,兀自往自己的房间走。

    男人感受到她的气息越来越浅,缓缓转动瞳仁,却望不到她的背影。

    他立在原地,呈现双手捧住衣裙的姿势,恍如静止。良久,轻轻把新衣放在桌面,细心折好。

    不怕,四季裙裳,他还做了很多很多,她总会穿上的。

    风听屿坐在妆镜前,执起之前那支鲛鮹花簪。仔细回想方才在那套红裙上看到的绣花。

    她对绣法钻研不深,独独记得几大名绣的针法与特点。

    慕瓷捧来的衣裙上绣花繁复,乍一看仿造蜀绣,实则三角紧密堆叠,与这支水木青花簪,如出一辙。

    果然是他。

    风听屿略有些烦躁地将花簪丢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铛——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了她?

    在勾心斗角的后院待过一段时间,她心思缜密不少,恍然间明白,前世殷异对她不单单是恨。

    是有些爱意的。

    这样矛盾的感情,她从前觉得怕是只有疯子才会有。

    可她现在似乎体会到了。

    对少年殷异的偏爱,夹杂了前世对殷异的厌恶与恐惧,变得不纯粹。

    风听屿揉揉太阳穴,头疼不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昭昭,喻家那小子来寻你了。”明怜走进闺阁,看到少女一脸愁容。

    她自然而然地走到风听屿身后,拿起木梳轻柔地为她梳头发。

    “这大过年的,怎么邋邋遢遢的?”明怜打趣道。

    风听屿悄然收回那支万恶的花簪,摇摇头说:“没什么,昨晚睡觉有点儿冷。”

    明怜笑得暧昧:“怎么没让阿瓷为你暖暖脚。”

    风听屿:“……”

    “娘您怎么还派人监视我啊?”她气不打一处来。

    明怜:“这哪能叫监视?是为娘对女儿的关怀,和对外孙的期盼。”

    风听屿火大。

    不提那厮还好,一提那厮她就想到前世在他身上栽过不少跟头。

    卷土重来,又能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