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见萧凌澈匆匆走了,心中不免有些抱怨。
“母后,刚才你怎么没强行留下他,给他赐婚啊?”
“不是说,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吗?”
太后眼神有些飘忽,她刚才被萧凌澈那个眼神给吓到了,压根没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
萧凌澈当初抄了她林家满门,连同她的父兄,现在都还在苦寒之地受苦。
当年,若不是因为她是顾羽的生母,早就被打入冷宫了。
“派人盯紧他。”太后阴沉着脸。
姜宅。
若木正在院子里打八段锦,萧凌澈直接翻墙而入。
“快跟我走。”他抓起若木的手腕,急声道。
若木也不反抗,任由他拉着。
两人翻身出了姜宅,上了马车,萧凌澈这才得以歇口气。
若木轻笑出声。
“是什么事,竟让你如此惊慌。”
“我想让你去看看一个人,那个人我觉得或许你有办法救他。”萧凌澈沉声道。
若木掏出龟壳,给自己卜了一卦。
大凶伴着大吉!
“你让我救的人,是谁?”
萧凌澈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
“我要你救的是太上皇,我怀疑他也是被人下了蛊。”
救不救,应该是由她自己决定,而不是他给她做主。
哪怕,他们已经达成结盟,刚才急忙将她拉走,已经是很出格的事了。
这时,萧凌澈才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将她就这么掳走的——
“难怪,会有如此奇怪的卦象。”
两人来到宫门口,萧凌澈丢给她一套宫女服。
“你换上这个,姜京姝也在,尽量让她别认出你来。”
若木接过衣服,萧凌澈自觉地下了车。
若木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萧凌澈都愣了一下。
女孩原本光光滑如雪的脸蛋,此刻左边贴着一个大大的媒婆痣,整个脸还灰扑扑的,再配上鲜艳的嘴唇。
“怎么样,这样姜京姝认不出来吧?”若木笑道。
萧凌澈:“(′⊙ω⊙`)!”别说是姜京姝,就连他刚才也没认出来啊。
“厉害!”他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行至太上皇寝殿门口,就被急忙赶来的太后拦住。
“镇国公这是有什么事要见太上皇吗?”
“太上皇身体不好,今日不便多见客,太医嘱咐要好生休息呢。”
“萧国公请回吧!”
萧凌澈暗中看了一眼太上皇身边的大太监,那太监低着头,压根就没看他。
原来如此!
太后和皇上真是好手段啊,竟连太上皇身边的大太监都收买了。
“太后娘娘,微臣的东西掉里面了,还请娘娘让臣进去找找,臣保证不打扰太上皇休息。”
太后扶了扶自己的云鬓,娇笑一声。
“萧国公,这是掉了什么啊?你说出来,哀家让人帮你找,总比你身旁这位其貌不扬的宫女好啊。”
莫名躺枪的若木:“……”回旋镖踢回,正中太后膝盖。
“太后娘娘,那是太上皇曾经赏给臣的,此物事关重大,微臣还是自己进去找的好。”
“倘若哀家就是不让呢,萧国公这是要强行闯进去吗?”太后眸光一凛,禁卫军瞬间拔刀相围。
萧凌澈将若木挡在身后,他手放在腰间的软刀处。
“连累你了,真是抱歉。”他小声对着身后的若木道。
“见过萧国公。”姜京姝站在太后身后,出声道。
太后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但一想到自己的计划,脸上又换上笑容。
“萧国公既然进宫来了,就陪哀家吃顿饭吧。”
“小时候啊,你总在哀家的怀里叫姨姨,这许久不见,哀家也甚是想念啊。”
萧凌澈眉毛微皱,神色有些不悦。
这些人一直在阻拦自己进去,只怕是心中真的有鬼……
“多谢娘娘,只是微臣公务缠身,只怕不能陪您了,臣改日必定进宫给您赔罪。”
太后秀眉一凝,手指着萧凌澈。
“怎么,哀家的话澈儿你都不听了吗?”
“哀家今日是以你姨姨的身份来请你,你这是要不顾往日情分吗?”
萧凌澈正要反驳,就感受到若木在身后拽了拽他。
“你先去应付一下,拖住她们,我找机会偷偷进去。”
萧凌澈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
若木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相信我!”
萧凌澈:“如此,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在此等候,和公公一起找到本国公丢失之物。”
他朝身后的若木交代一句,便跟着太后一行人离开了。
若木进到太上皇寝殿,却被大太监拦在最外面。
“你就在这里找,切勿进去打扰太上皇,否则你小命不保。”
“是。”若木低着头。
大太监见她安分,又长得实在辣眼睛,不忍地错开眼。
“你慢慢找吧,有什么事,就找门外的宫女。”
说着就走了。
大太监离开后,若木在门口贴了一张符,这才走进太上皇的床。
只见床上躺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整个人皮肤都松松垮垮的,看起来极瘦,就一层皮包着骨头。
她上前探了探太上皇的鼻息,就在她正准备进一步查看时,贴在门上的符突然有了声响。
……
大太监进来,看见她正趴在地上寻找,语气有些不善。
“可有找到了?这是太上皇的寝宫,快些,要是打扰了太上皇休息,小心你的脑袋!”
“奴婢在这外面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不知公公能不能让奴婢进去找一找,这样也能跟萧国公交差啊。”若木弱声道。
大太监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狰狞,他上前正准备捏住若木的脖子。
若木抬手一张符,直接贴在他的大脑门上,速度之快让他没来得及看清她是如何动作的,就直接被定住了。
大太监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不仅是动不了,还发不出声音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眼里的火都快喷出来了。
若木才不管他,又回到太上皇跟前。
掀开太上皇的衣襟……
前后不过须臾,大太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房间里早已经没有人了。
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他的错觉,床上的台上依旧躺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