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跪在地上,打量着这屋里的人。
他是正在散布谣言的时候被抓住,到现在他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姜疑夜将他抓回来,就晾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张三嘴硬道。
咬死了不说,他们又能怎样。
对于这种嘴硬的刑犯,姜疑夜最有经验了。
他就像是找到了猎物的魔鬼,咧开嘴笑着,双眼泛着红光,眼里满是兴奋。
他将张三的手脚像折纸片一样,折起来。
饶是在战场上杀过敌的姜蓝鸣,此刻都觉得他这个五哥实在残忍。
战场上是真刀真枪的干,
真要死了,那也是没感觉了。
哪有这种人还活着,生生受这种手脚对折的痛苦的。
姜蓝鸣干呕着跑出去了。
经过若木的时候,看见她满是精光地看着那血腥残忍的场景,他觉得若木真是个狠人。
同时,心里也暗暗下决心,绝不跟若木再作对了。
这女人,他惹不起。
啊!
张三的惨叫声在偌大的若府里,显得苍白而无力,像一只小白鼠落进了狼窝。
待人宰割!
“我说,我说 。”
张三急忙出声。
生怕慢一秒,他另一边的腿脚也被对折。
“慢着!”
若木打断他的话。
众人没反应过来,她究竟想干什么。
就看着她,将吐得昏天黑地的姜蓝鸣拉了进来。
“现在可以了,你说吧。”她拍拍手,仰着下巴示意张三。
张三掩下眸中的经验,戚戚然地说道:
“是一个女人找到我,让我散播的谣言,她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四处散播这位小姐杀人的谣言。”
姜疑夜淡淡地擦掉手中的汗水和血迹,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
“那人是谁?”
只要惹了他妹妹,就别想活着。
顾凌澈全程冷眼看着。
嘴角,似乎还带着看好戏的笑容。
“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从姜府的人。”
姜蓝鸣捏了捏拳头,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你胡说什么,既然你说了是蒙着面的,你又是如何知道是姜府的?”
莫非,是若木找来的人?
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冤枉京姝吗?
可是她们都是姜家的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呢。
张三咽下嘴里的血沫,也来了脾气。
“他给我上刑,我认;你特么是谁,凭什么踹我?”
他都招了,凭什么还踹他?
这人脑子有病吧!
“当时那女人给了我钱,就是为了防止今天你这种人,我偷偷跟了上去。”
“确实看见那人进了姜府,听声音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姜蓝鸣嘴硬,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说明就是京姝做的吧。”
若木挑挑眉,“我们也没说是她。”
姜蓝鸣顿住。
哈,
确实没说过。
是他过激了。
但是姜家年轻的姑娘,谁会陷害若木呢。
不就只有京姝吗?
“可是年轻的姑娘,不就只有京姝吗?”姜蓝鸣伸长脖子哽道。
顾凌澈唰地一声打开扇子,
“原来你还知道啊,还以为你心偏肚子里去了呢。”
若木挥挥手,“带上来。”
很快一个披着黑披风,脸全被遮住的女人就被推了上来。
张三挣扎着大叫,
“是她,就是她。”
这身形简直一模一样,声音也一样。
姜蓝鸣飞快走过去,像是要确认不是姜京姝似得,掀开女人的面罩。
只见像见了鬼一样,连连后退。
“秋烟!?”姜疑夜满是不可置信。
要不是人是他抓的,他甚至都要认为这是若木自导自演的了。
他万万想不到,传播谣言的人会是秋烟。
名叫秋烟的女子,是姜京姝身边的一等大丫鬟。
帮着她做过很多事,因此得了脸,不做那些杂活,养的跟外面七品官员的小姐也差不多。
府里谁见了,都要称呼一声秋烟姑娘。
姜蓝鸣抓住秋烟的手臂,“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陷害你们家主子的?”
秋烟暗波流转,瞬间就明白了姜蓝鸣的话。
她哭哭啼啼地磕着头,“若木小姐,求求你放过我们家小姐吧。”
“她没做过这些事,奴婢给您磕头了。”
姜蓝鸣松了口气,瘫软在地。
“你看,我就说不是京姝嘛。”
在场的人都没接话。
这件事已经很明显了,这不就是明摆着硬护呗。
若木有些失望地看着他,
“你宁愿牺牲我,也要保护她是吗?”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受不住,自杀了,又或者是出门的时候被那些人一脑热伤了,这些后果谁来承担?”
顾凌澈感受到她的颤抖,伸手握住她。
男人带着薄茧微暖的手,源源不断地传送身上的功德金光,让她冰凉的身子瞬间回暖。
理智也跟着回暖。
“五哥,你也听见了,这件事就移交大理寺吧,官家子女被诬陷,是能立案的吧。”
虽是叫着五哥,
可姜疑夜听出来了她声音里疏远。
哎。
这个老六。
自己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妹妹,又被骂走了。
“放心吧,五哥在,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很快,张三和秋烟都被押走了。
姜蓝鸣抬脚,想去找姜晚吟。
若木一张定身符,直接将人定在原地。
“来人,将这个人给我打出去,以后不许他再来若府。”
小若欢看了看自己身边,一个年迈刚病愈的老母亲;另一边是若留张石头夫妻,两人年纪也不小了,走起路来还有些不方便。
当初若木买下人的时候,看到这几人被鞭打,心善就都买下来了。
本她也不常来,
也就无所谓。
今天才发现,她家里连个打人的人都没有。
张石头跛着脚上前,准备将姜蓝鸣扛丢出去。
托!
拉!
拽!
愣是一点没动。
张石头有些汗颜生怕主家觉得自己老了,没用,青筋暴起,满头大汗也不曾放手。
“好了,张叔你下去吧。”若木摆摆手。
她看向身旁一直在笑的顾凌澈,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头。
“笑够了,干活去吧。”
上一秒,顾凌澈嘻嘻。
下一秒,顾凌澈不嘻嘻。
他放下扇子,哼哧哼哧地将死重死重的姜蓝鸣扛着丢出了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