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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先登?细作?

    临行前,凌乘风营帐内。

    :此行若能成功,求将军答应我,许我查看义兄死因的卷宗。

    :好,我答应你,此行你若能活下来,必如你所愿。

    原来这小子入伍拼命表现,求的是这个。也好,有所求,才会拼尽全力。若是无所求,这人用着才不放心。

    接着,便是和众人依依惜别。大家都知道此行凶险,却又羡慕他可以有此机会。他们虽是新兵,却也是公认新兵中最优秀的一支,这大部分归功于吕布衣。

    吕布衣自幼孤苦,这是平生第一次过这种群体生活,大家年龄相仿,少年们又皆心思纯粹,这段时日的朝夕相处、并肩作战下来,很快成为亲密无间的战友。

    身为副教头,她用实力碾压众人,告诉所有人,她不是所谓的关系户。对待队里的士兵,她将家传绝学倾囊相授。似公玉轩这种基础薄弱之人,亦不怕浪费时间、一招一式、手把手的耐心教导。行事全凭本心。

    尽管她从没想要得到什么,可不知不觉间,确实收获了人心。

    其实,吕布衣很享受这种被需要、被认可的生活,如果这次可以活着回来,一辈子呆在军营里,也未尝不可。

    :吕小弟,你那一杯倒的酒量,这壮行酒

    :我替他喝。

    只见公玉轩一把夺过酒碗,一人连饮两碗,果然斯文人跟吕布衣混久了,也愣生生混出点豪迈相。

    :好,你们两个,活着回来。

    不知那公子哥抽了什么风,又使了什么法子,说服了凌将军,准他与吕布衣同行。只是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这位公子哥,吕布衣觉得有点后背发凉。 她本是个自负的人,不过自负也源于自己的实力。不然也不会孑然独行。

    :我无父无母,无亲无友,死了便死了,你一富贵公子哥,跟着凑什么热闹。

    :不,你还有我,就算总得有人替你收尸吧。

    :呸呸呸,能不能盼我点好。

    寅时,人正酣睡困乏之时,警惕性最低,此时偷袭,最为合适。

    在夜色的庇护下,吕布衣先是匍匐前进、后以身体为支撑,翻过陷马坑。飞速跃过拒马桩,又如飞鱼般游过护城河,接着听声辨一僻静方位,飞爪命中城墙,麻溜随索而上。全程一气呵成,几乎未发出什么响动,就巧妙避开了所有的危机,率先登上了城墙,公玉轩紧随其后。

    只是此刻,她才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她,不敢杀人。

    时不我待,果断放弃杀招,一手出神入化的擒拿术。只把城楼上的守卫们,逐个个先打残再打晕,遇上吕布衣,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好歹还留了条命在。不一会,只见城楼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成片,胳膊腿俱不能动弹的“睡着的伤兵”。

    反观公玉轩,平时看着怂人一个,杀起敌来,那叫一个果决勇猛、刀刀毙命、毫不手软,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等二人成功控制住局面,吕布衣方才向城下约定地点射箭示意,那是此前便约定好的信号。

    :你早就猜到我不敢杀人,才跟上来的。

    :平日里,你虽训练严苛,可招招克制,别的队,三天两头都有误伤的抬出去,可你的队上,从未有一名学员受伤,你虽平日言行粗鄙,可却是心有大慈之人。

    :观你所行,我便猜到你,下不了手,这才求了凌将军。。。。

    :粗鄙,我怎么就粗鄙了,你不就比我出身好一点,多认识几个字,显得你能耐了是吧,你忘了你左右不分,爬个云梯都腿软的时候了

    吕布衣惯会抓重点,气的直接踹了公玉轩屁股一脚,转身不理他了。

    公玉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的来不及反应,尴尬愣在原地。

    他自小言行举止,无不秉承君子风范。偏那人面色坦荡,仿佛在说,当他自己人,才踹的。君子遇上莽夫,脸红的自是君子。

    正是这片刻分心,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个小鬼,对着吕布衣提剑就砍。

    其实,吕布衣的余光早已发现了,只是想试试这公子哥的警觉性。还好,这一年多的训练,总算是有点成效,这突来的一剑,被公玉轩及时挡下。

    :要杀便杀,是有多看不起我赤军,敢在此嬉闹,辱我太甚?

    :不要杀他,他还是个孩子

    :将他打晕,藏起来。

    吕布衣实在做不到,对一个比她还矮半头的孩子下手,尽管这是他们的敌人。

    没想到正是这句:藏起来,被收到信号后,紧随其后登上城楼的老兵们听到。

    先登之功,可保一生富贵无忧的天大功劳,却被一个新兵蛋子给抢了,老兵本就憋了一肚子窝囊气,虽然这新兵颇有胆识,只一个人就放倒三十多个守卫,他们才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登上城楼。

    可放着这么大个把柄不用,就算出口气也是好的,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一个不敢杀敌的将领,于队伍中,是一种耻辱的存在。可若说是初次上战场,此前从未杀过人的新兵,战前怯战,尚可原谅。

    可这企图窝藏敌军的行为,往大了说,那叫通敌。

    就算吕布衣是军中第一个,未见血的先登。是拿下此战的首功,可有这把柄在,这功绩,最也只能落到公玉轩身上。

    战火刚熄,刚在城中的临时驻所安置下来,凌乘风便收到老兵举报,对方口口声声说吕布衣通敌。

    待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送走老兵。

    凌乘风问左右二将:“你们觉得吕布衣会是细作吗?

    左将末将认为绝无可能,一个人打残三十多个,别说末将做不到,全军也没几人能做到,想那吕布衣只是年纪尚小,不敢杀人而已。我等都是从那一步过来的,相信只需加以历练,假以时日,定能突破心理这关。

    右将:说他通敌,末将也不信。恐是先登之功旁落,那帮老兵不忿而已。哼,自己久攻不下,别人舍命立了功,偏又嫉妒。此等心胸狭窄之人,合该赶出军营。

    凌乘风:来人,将那小子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