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更深,万籁俱寂,公玉轩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整个人显得惊魂未定,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映入眼帘的,是再熟悉不过的轮廓。
头一次这么近看这张脸,还真如他们所说,这张脸有着精致到足以令所有女子心动的五官,就算在此刻睡着的时候,眉宇间仍透着桀骜,睫毛偏又生的纤长,在月影摇晃下,颇有些雌雄难辨的美。
再看,这唇边似不合时宜的沾染了什么细碎东西
不知是想确定一下,这究竟是不是梦,亦或是内心深处抑制不住的沉沦。
他就这么放任自己吻了下去。
是清甜的。
正是这一丝清甜的冰凉触感,犹如一盆凉水,将他彻底浇醒。
这不是梦。
正欲翻身离去,突然余光所到处,似是鼓鼓囊囊的,心下一惊。
为了最后一次,确定心中的疑问,他再次鼓起勇气,调整好呼吸,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任由罪恶的手向中衣滑去。
这中衣还是自己去年穿过的。因身高渐长,小了半截,穿不下了。小布却穿着正合身,说扔了可惜。他一直觉得不妥,屡次欲送其新衣被拒。坚持说旧衣服穿着舒服。知他出身艰难,平时又多节俭,便随他去了。
直到手指触碰到油纸包裹的
心下苦笑道: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怎么忘了,行军打仗在外,时常餐食不济,小布早已养成随身携带吃食的习惯,亦有半夜饿醒了,随时掏出来啃两口继续睡的习惯。方才那嘴角,必是睡前啃烧饼留下的残渣。
因着明日便要到不同营地报到了。所以今夜,是二人最后一次同住一帐。虽仍同属一个大营,到底是离得远了些,不能如现在这般,成日形影不离。离别在即,自是有说不完的话,只是后来,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间,竟于一塌睡着了。
二人虽共处一帐已久,却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各睡各床。如这般同榻而眠,还是头一次。
原本独处一帐的时候,吕布衣向来警惕。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养成的习惯,帐内只要有阿玉在, 她便睡的格外踏实。
因此,对于此刻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公玉轩仓皇失措的从吕小弟身上下来,这才察觉,额头已是一头冷汗,下身更是一片羞于启齿的,睡梦中的自己,竟孟浪至此。
一定,一定是那五色饮有问题二人同住一帐已久,自己从未这样过。
此刻,想到自己刚才的龌龊行径。对上心思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布,愈发觉得羞愧难当、心乱如麻。
若不是怕扰了小布的美梦,此刻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还好,还好 ,至始至终,小布都没有醒来,不然自己定会羞愧致死。
正值初秋,夜已微凉。公玉轩小心翼翼的寻来被子,为小布盖好。似是睡梦中也察觉到了身上的暖意,四肢都放松的伸展开来,嘴角还露出一抹舒适的笑意,真真是没心没肺。
许久,公玉轩方蹑手蹑脚的,于黑暗中笨拙的更衣。
接下来的数日,公玉轩内心,始终被这巨大的阴影笼罩着。
难道,家族中尽出断袖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