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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风月客栈

    “我向你保证,一定不是有人欺负她”

    “你保证有啥用,万一真的是有人欺负她,我岂不成了那见死不救的小人”。

    上官轩轾此刻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实在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心下一横,道:“你跟我来……”

    说罢,竟如一只轻盈的飞燕,施展轻功飞身带她来到屋顶,又小心翼翼地掀开瓦片,将脸扭到一旁,仿若一个害羞的孩子:“你自己看吧……”

    吕布衣惊呼道:“没想到二哥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自小体弱,练武不成,便只好学了这江湖人的轻功傍身。”

    “好功夫,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也要学。别说,这房顶的景色,倒是比地面上的别有一番风味。”听完,上官轩轾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近日,左亲王上官轩轾和吕布衣一行人,押送着巨额经费,前往旱地。

    由于修渠之事至关重要,这一行人行事皆极为低调隐秘,他们乔装打扮成前去修渠的匠人,连住宿都避开了官驿。

    却未曾料到,这修建大渠包吃包住还发银子的优厚待遇,一经传播开来,引得整个洛夏的匠人都红了眼。有父亲携着儿子的,有师父领着徒弟的,皆如潮水般拖家带口地涌向旱地,唯恐去迟了便会被拒之门外。

    于是,沿途所有的客栈都人满为患,拥挤不堪。一行人历经波折,终于在镇上觅得一家客栈得以歇脚。然而,此刻,客栈中仅剩下一间客房以及大通铺。

    这自然不能让堂堂亲王受委屈,可吕布衣好歹也是陛下钦定的修渠钦差。这唯一房间的归属,着实让下人们犯了难。

    吕布衣向来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何况人家贵为左亲王,又一直身体欠佳。这唯一的房间,原本理应让给他。可一想到要与一大群浑身汗臭的男人挤大通铺,她还是硬着头皮,对上官轩轾开口道:“二哥,你介不介意,我在你房间,凑合一晚?”

    原本上官轩轾好似有意要与她保持距离,毕竟,此人和陛下的断袖之情,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还是得避避嫌为妙。可既然对方已然主动开口,那自己若再拒绝,反倒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了。

    “不介意。”于是,吕布衣便向客舍的小二,讨了两张长凳拼在一处,权且凑合着过一晚。

    谁知夜半时分,她一个习以为常的翻身,竟直接从这长凳上跌落至地板上,却猛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怪异而急促的,好似女子呼救的声音……

    “不好,有女子在呼救!”她瞬间将身上的疼痛抛诸脑后,纵身一跃而起。

    上官轩服却是被吕布衣咣当掉在地板上的响动给惊醒的,瞧见地板上那狼狈不堪的身影,实在是忍俊不禁。紧接着,清醒过来的他,也同样听到了隔壁的动静。心中暗想:怪不得叫风月客栈,原来是这个意思。

    然而地板上的那个人,却将自己视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士,眼看他即将去敲响隔壁的房门,自己再也无法袖手旁观,急忙出声阻拦。

    登上屋顶的吕布衣,透过瓦缝,无论怎么看那房中,那如蛇般跨坐在男子身上、一丝不挂的姑娘,都丝毫不像是被人欺凌的模样。

    她不禁没好气地嘟囔道:“那这姑娘瞎叫唤啥?弄得跟好像有人要杀她似的?这不存心让人误会吗?

    对于这房中二人正在进行的事,吕布衣倒也没那么笨,以前在军中的男人堆里厮混,荤段子自然没少听,可这亲眼目睹,还是头一回。

    太傅说过,君子非礼勿视,可我是女子,看看又有何妨?

    上官轩轾万没料到吕布衣竟是如此恬不知耻,自己反倒有些茫然失措了,面红耳赤地说道:“非礼勿视,你……你……你差不多看两眼得了”

    “嘘,小声点,二哥好不容易送我来一趟屋顶,来都来了,不看岂不可惜?”

    对于阿玉的这位堂兄,上次因他多半处于昏迷状态,并未仔细端详。此次一路同行方才发觉,他们果真是堂兄弟,这双眼睛竟有八分相似,故而吕布衣对他,生出了几分自然而然的亲切感。

    上官轩轾此刻却是懊悔不迭,自己究竟做错了何事,要在这深更半夜与一个男子,在屋顶偷听人家行那苟且之事,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直接让他去踹门了。

    吕布衣倒是自始至终都看得兴致勃勃,一直到二人的好事结束。

    因那女子始终在上,吕布衣也是直至最后,才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倒是有几分姿色。再瞧瞧下面,那又丑又胖的中年猥琐男子。方才欢爱之时,还口口声声叫那姑娘宝贝,结束了,却只是冷冰冰地扔给那姑娘几两银子,让她赶紧滚蛋。那姑娘却并未恼怒,手脚麻利地穿好衣衫,接过钱财,向那丑男道谢。

    吕布衣不禁皱着眉头,脱口而出:“真是钱难赚,屎难吃……

    连带看那姑娘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一旁全程只仰头佯装看星星来掩饰尴尬的上官轩轾见状,赶忙施展出轻功,将她带回。

    回到房间后,吕布衣却好似一个好奇的少年:“二哥哥,你说做那事是什么感觉?”

    上官轩轾面红耳赤地答道:“自是身心舒畅。”

    “那女子呢?我看她那副模样,倒像是疼痛难忍的样子”

    “初时会有疼痛,久了便不会了”

    “哦哦,原来如此。”

    “你都这般年岁了,怎会连这种事都不知晓?”

    “二哥出身王府,自然有人教导,我自幼没了爹娘,又没有人教过,怎会知晓这些

    如今倒是他的不是了,连谈论这种事,都能无端勾起伤心往事。

    “这种事,莫非都是要女子在上面吗?”

    上官轩轾终于忍无可忍,大喊一声:“睡觉!”

    房间内终于安静了,可此时的上官轩轾,却再也睡不着了,越想越觉得此事哪里不对劲?

    这种事,即便无人教导,男子成年后自然会知晓,十几岁的少年郎,哪个没偷瞄过春宫?何况,外面不都在传“他和陛下”可刚才看他的样子,分明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偷偷地凝视着长凳上的那张脸,心中暗自惊叹:都说他是朝中第一美男,果真是名不虚传!这张脸,当真称得上是天人之姿,论相貌,自己在皇族中已算是出类拔萃,可在此人面前,也唯有自惭形秽。

    只是看着看着,他的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如燎原之火,无法遏制。再看月色下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便是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谁料第二天,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雨,道路泥泞不堪,他们不得不在此耽搁一日。

    第二天,上官轩轾执意要将房间让给那人,自己则和去和那些下属们一起去挤大通铺。当那人询问缘由时,上官轩轾只得信口胡诌:“你晚上不仅打呼噜,还说梦话,吵得我根本睡不着。”

    然而当那人提出自己去睡大通铺时,他又连忙说道:“你何止打呼噜说梦话,你还梦游呢!万一吓到旁人,那可如何是好?”

    此时房间内的吕布衣,正拿着热鸡蛋敷眼,听罢一脸不可思议的反问道:“啊,真的吗?我竟然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对不起二哥,吓到你了”。

    果然,这人啊,还真是不能干坏事,第二天她就长了针眼,只得问当地人寻了这拿热鸡蛋敷眼睛的土方子。

    实际上,清晨睁开眼的上官轩轾,望见她那犹如被蜜蜂蜇过的双眼,即便是一向忍耐力超强的上官轩轾,也终究按捺不住,像被点中了笑穴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无暇顾及,正忙着在脑海中回放上官轩轾的那番话语,心中暗自嘀咕:“自己和阿玉同处一帐多年,却从未听阿玉说过,阿玉也真是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