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张碧萱三人换了囚服,跪在了戒律堂前,神情沮丧,简直像凡人死了爹一样。
叶欢也在戒律堂,他表面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内心却乐开了花。
昨天想破头都解决不了的麻烦,今天居然轻松的就搞定了。
当晚张碧萱她们三人光着身子气势汹汹就来找叶欢算账。
叶欢吓得要命,大喊救命。
结果把周围的鼎奴们都吵醒了。
叶欢不知所措,拿着棉被挡在自己身前,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自己怎么能还没有想到对策,就睡着呢!
这次死定了。
叶欢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可是储鼎峰的鼎炉们也没有见这样的大场面。
人群中,不知哪个鼎奴说了一句。
“太过分了,这样采补,以后我们这些鼎奴还怎么活啊!”
“就是!我们要维权。”
顿时群情激愤,叶欢也就幸运的保住了小命。
事情就这样闹大了,合欢宗戒律院也介入调查。
……
时间回到四个时辰之前。
夜里,叶欢回家,此时高民正好起夜尿尿,
他刚走到栅栏边,
一阵输出之后,身体还在夜风中颤抖一下。
刚打完尿颤,高民就看叶欢拖着疲惫的身体进门。
“尿尿啊!我也有点感觉。”
叶欢笑着对高民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也走到了菜地。。
高民连忙回屋,拍了拍对面床的周捷。
“快起来,你看。叶欢居然活着回来了,”
周捷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不可能!他被张碧萱下了锁鼎咒。”
“我说的是真的。你看他正走在院子菜地。。”
说完,高民指了指隔壁的院子,
两屋的小院子都只是用低矮的栅栏隔开,
周捷虽然个矮,但是一起身,就看到了叶欢的背影。
“我们看到的不是叶欢的鬼魂吧!”
“鬼魂有尿尿的吗?你听他尿在地上的声音没?”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难道那锁鼎咒是假的吗?”
“不可能。叶欢的确是中了张碧萱的锁定咒。还能活着回来,叶欢真是奇迹。”
“其实合欢宗的那些女修也没有那么可怕!叶欢可以反抗那些女修,我们也可以。”
“对。叶欢这人够爷们,又是咱们的邻居,咱们多跟他交往交往!”
“嗯!这人当朋友可以处!”
此时高民和周捷说完了话,
周捷被传染了,也起床去尿尿。
而高民则又躺到了床上,他刚闭眼,就听到周捷的叫喊声。
“高民,叶欢被张碧萱他们包围了,”
周捷一边拉扯高民,一边看着张碧萱三人踢开叶欢的房门。
“他们一起围了上来,想趁欢哥睡觉的时候,采补叶欢!”
高民起身,看到了张碧萱她们大摇大摆的走进叶欢的房间。
“张碧萱他们不讲武德啊!不行,我们一定要救叶欢。”
“张碧萱简直就是财富狂魔。我们去保护叶欢。对,绝对不能让叶欢被他们三人榨干了。”
“走,拿起家伙!”
“不行,我们要讲策略,咱们得联合其他的弱者!到时候咱们就说自己被他们吓得都缩阳了。”
“对我们要罢工,反抗师姐们的霸权从拒绝交‘睡’开始!”
两人商量好对策之后,就大喊了起来。
“非礼啊!”
“女流氓要强行采补啊!”
正好,合欢宗里流传着一首打油诗!
“合欢宗里无色狼,正人君子排成行。偶尔几起采补案,罪犯也是女流氓!”
一听到高民和周捷两人的呐喊,顿时储鼎峰上的男修们都起床看热闹。
结果弱者的困境感染了其他弱者,上百号弱者团结了起来。
这就汇聚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
戒律堂长老韩冰冷声说道:“现在开堂审案!原告叶欢你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叶欢道:“韩长老在上,我昨天晚上在宿舍休息,突然被她们吵醒,她们三人都已经脱了衣服,看起来是要强行采补我。”
张碧萱三人气得都快吐血,自己明明是来抓人,反而成了被告。
都怪自己太冲动,没有考虑好后果,反而被叶欢给利用了。
“你胡说!”
“简直是血口喷人!”
“颠倒黑白!”
三人连忙骂道,眼中都冒着火,恨不得要将叶欢生吞活剥了。
要怪就怪,他们三人弄出的阵势太大。
三个筑基期合欢宗大妖女光溜溜的站在一个炼气期一级的鼎奴面前,而且还非常凶。
是个正常的鼎奴都会这么想。
当时叶欢大叫救命,储鼎峰的男修们都被惊醒了。
张碧萱三人的行动,可把整个储鼎峰的男修们吓得够呛,好几个男修都缩阳了。
现在合欢宗外出招收男弟子是越来越难了。
智商“睡”是越来越难收割韭菜了。
好不容易骗来的男修们,现在人人自危,很多鼎炉都开始“抗睡”。
这么势力悬殊的采补,只要一次就能把人吸干。
而规范操作、经常保养的鼎炉能用上年。
戒律堂门口很多储鼎峰的男修都在观望这个案件。
如果再出现女修们“磕了药”,一起来采补的事件,那他们就别再想活命了。
合欢宗男修分成很多种,储鼎峰里关着的都是有所觉悟的男修,还有一座卷阳峰则“放养”着一些没有觉悟的男修。
还有一种男修是明明看透了合欢宗的残酷,依然选择留下来的。
这个案子只对储鼎峰的男修开放,消息也封锁在储鼎峰。
这些男修大多被采补过,很多都曾经筑基,最后又跌落到炼气。
戒律门长老韩冰又继续道。
“被告轮到你们澄清案情了。”
所有的鼎奴们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三个采补狂魔怎么说。
但是他们很快都皱起了眉头。
张碧萱三人一起说了起来,声音嘈杂,根本无法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啪!
惊堂木拍下。
戒律堂里安静了下来。
“停!张碧萱你一个人说!”韩冰冷声道。
“昨天鼎奴叶欢擅自逃离储鼎峰,我就带着姐妹一起追了出去。这货躲到水里,我便启动了锁鼎咒。事后我们想吃个宵夜烘干衣服在回山。谁知这货居然没死,还偷了我们的衣服和烤鱼。我们三人非常生气就去找他算账!”
张碧萱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冷静的陈述事情的经过。
韩冰转头看向了叶欢,沉声问道。
“叶欢她们三人说的属实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叶欢。
尤其是鼎奴们他们都非常同情叶欢的遭遇。
三个采补狂魔一起冲进一个鼎炉的房间,那实在太可怕了。
当然这事情要是放到卷阳峰那些懵懂的男修眼里,情况又不一样了。
他们肯定无比羡慕叶欢的遭遇。
“启禀韩长老,我当时就是在宿舍里睡觉。”
“你说我一个炼气一级的男修,能偷得到他们三位筑基期女修的衣服和食物吗?”
“还有,我被张碧萱师姐下了锁鼎咒,擅自下山这么久,用不着她催动符咒,我早就爆体而亡了。”
“张碧萱师姐的供词里明显有逻辑上的漏洞,请韩长老明察!”
叶欢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昨天晚上没有被她们榨干,白天叶欢就不怕她们了。
我是纯阳圣体如何?
我是采阳补阴的小神兽又怎么样?
就让你们叁人看得着,采不着。
张碧萱气得咬牙切齿,不等韩冰让她开口,便立即辩解道:“他胡说,这小子滑得很。他不顾性命潜逃下山,是为了救他的相好的,也就是我们合欢宗的废材韩疏影。他昨天晚上还杀一个血炼门练气期二级的弟子和一个血炼门三级的弟子。至于叶欢用了什么秘术解除了我的锁鼎咒!我就不知道了。”
“啪!”
惊堂木再次拍下。
“肃静!张碧萱,本长老让你开口,你再说话!”
“是!”
张碧萱面对韩冰,她也不敢放肆。
韩冰再次转头看向叶欢,沉声问道:“叶欢,张碧萱所言是否属实。”
叶欢连忙辩解。
“韩长老,我是个合欢派的男修,门派中的师姐个个貌美如花,身材婀娜。”
“我犯得着不要命去救一个农妇吗?”
叶欢这么问完,除了张碧萱三人外周围的人都点了点头。
韩冰点了点头。
“再说了,我修为只有炼气期一级,我怎么能杀掉两个修为比我高的血炼门弟子。”
“血炼门的人他们可是出了名的残暴!而且他们是邪修,筑基期甚至是结丹期以下,他们的战斗力都是同级无敌的。”
这次鼎奴们听完了叶欢的话,都点了点头。
修真界中,名门正派修炼的功法重视根基,结丹期以下都在打基础,所以战斗力一般。
而血炼门的邪功收益快,在结丹期以下,都非常凶狠,而到了后期则因为根基不稳出现乏力的情况。
至于合欢宗男修们,他们每天苦练吊桶功,论战斗力那就是同级中的垫底的存在。
叶欢面对审问非常冷静。
“至于张碧萱师姐说我能破除锁鼎咒,那更是无稽之谈。”
“锁鼎咒可是我们合欢宗镇派之宝。”
说完这话,叶欢注意到,韩冰这位大长老的脸上也显露出一丝骄傲之色。
这种控制人的秘术,使用起来比杀掉一个人更有价值。
叶欢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继续说道。
“倘若我一个炼气期一级的鼎奴,就能轻轻松松的破除锁鼎咒,那岂不是等于在说,我合欢宗的镇派之宝是垃圾!”
“我倒想问问,张师姐这么说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