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拜见陛下。”
“儿臣见过父皇。”
费青和太子率先赶到御书房。
“免礼，来人赐座。”重阳皇帝坐在龙床上，听到这两句话后，头都没抬，只是吩咐。
朱长兴和废青两人心中压抑，不敢发问。
“微臣，拜见陛下。”柳太一这时候才姗姗来迟。
皇帝抬眸。
眸光中不含丝毫情感。
柳太一心头一颤。
暗叹：这就要清算了吗。
柳太一咽了一口口水。
“秦贵妃到。”
没等皇帝多说什么，秦柳茹到了。
“妾身见过陛下。”秦柳茹欠身。
皇帝没搭理她。
“柳少保。”皇帝将目光落在柳太一身上。
“臣在。”柳太一赶紧上前。
“皇后生前留了一封信给朕，皇后说你知道浏阳的凶手是谁。”重阳皇帝声音平淡，像是不经意提起了这件事。
秦柳茹听到这话心头一颤。
紧张了起来。
柳太一赶紧摇头，“陛下，微臣不知啊。”
“皇后被刺杀之时，你在场吧？”皇帝继续问。
“在。”柳太一认真点头。
“凶手是谁？”皇帝再问。
柳太一哽住。
先是问浏阳城凶手，这意在剑指白虎堂，再问刺杀皇后凶手，也意在剑指白虎堂。
皇帝竟然已经动了对白虎堂动手的心。
柳太一浑身颤抖起来。
他看着皇帝说不出话来。
皇后算对了白虎堂会刺杀自己，也算对了白虎堂会拥立秦柳茹为新后。
她几乎算对了一切。
但是她却低估了皇帝对自己的爱意。
其实不仅是她低估了，这天下人全都低估了皇帝的爱意。
“陛下，是白虎堂的人。”柳太一当即沉声道。
“柳少保，你休要信口雌黄，陛下为人明智，怎可被你蛊惑！”秦柳茹大吼，跪在地上，“陛下，白虎堂近千年以来，一直对重阳皇室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柳少保，皇后生前说让我听你的，你说，朕要不要起兵灭了白虎堂啊？”重阳皇帝将手边信封拿在了手中。
柳太一哽住。
费青和太子同时从座位上跌落下来，跪在地上。
秦柳茹脸色苍白。
柳太一更没有想到皇帝竟然问的这么直白。
“想好再回答朕。”重阳皇帝淡漠提醒。
柳太一若是给不出他满意的答复，那柳太一就死。
“要！”柳太一沉喝，“白虎堂为了拥立自家圣女为后，先是派弟子盗窃青冥坠，再是让强者刺杀，如此所作所为，畜生不如，要杀。”
“陛下，这无耻小儿污”
秦柳茹还想要辩解。
然而没等她把话说完，她便被重阳皇帝一巴掌拍成了血雾。
跪在地上的费青和太子被溅了一身血。
御书房中的太监直接瘫软在地。
柳太一咽了一口口水，他有预感，如果他刚才给的不是肯定回答，那刚才爆成血雾的肯定是自己。
这天下人都看错了皇帝。
好在在这最后一刻，他没有看错。
“费青听令！”皇帝沉喝。
“臣在。”费青咬牙跪地。
“点兵，围剿白虎堂。”皇帝声音冰冷，一股杀意冲天而起。
“臣，遵命。”费青严肃点头。
“长兴，你和柳少保留在皇宫监国。”重阳皇帝道。
“父皇”朱长兴欲言又止。
“就这样。”皇帝有些不耐烦。
———
白虎堂。
白虎堂堂主秦晓术大吼。
“柳茹的魂牌碎了！”
“柳茹！”
秦晓术仰天长啸。
秦柳茹是他的女儿。
“狗皇帝，我和你不共戴天。”白虎堂堂主无比愤怒。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
秦古树此刻的脸色也十分难看，“那皇帝还是如同三十年前一般不知好歹。”
“大伯，联系凶岭国，我要灭了重阳。”秦晓术死咬着牙，每个字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秦古树瞳孔一缩。
凶岭国，重阳国北邻国，那里地势高，多草原，是游牧民族。
民风以战争掠夺为荣。
“晓术，凶岭国”
“我们没得选。”秦晓术沉声道。
浏阳城是重阳东边疆，历来是白虎堂活跃地带。
可除了浏阳城以外，距离白虎堂最近的大城是崖城，崖城就是凶岭国和重阳国边城。
等白虎堂退到崖城，以凶岭国为背景，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秦古树沉吟一声。
“既然那重阳皇帝不知好歹，那我们就灭了他，重新立一个听话的新皇。”秦晓术狞笑。
他们不需要重阳有好皇帝，他们只需要听话的皇帝。
——
天塌了，在皇帝决定点兵围剿白虎堂，或者说是在皇帝直接杀了秦柳茹的那一瞬间。
重阳国文武百官感觉天塌了。
他们低估了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也高估了天下在皇帝心中的细微。
满朝文武。
没有一个人想得到。
在皇帝心中，皇后竟然比这重阳天下还要重要。
“为娘娘报仇。”
“为娘娘报仇，我和白虎堂不共戴天！”
在京城百姓们也都自发的组建了起来。
他们主动找上皇帝。
主动当兵。
主动去围剿白虎堂。
直到这时候。
满朝文武才彻底看清，皇后在重阳国的地位。
“皇后的地位不是满朝文武给的，也不是皇帝一个人说给就给的，她的位置，是天下人给的。”柳太一情绪激动到颤抖。
“重阳皇后的功德，天地共鉴。”无脸老者飘到柳太一身边。
“柳太一，你不要去灭了白虎堂吗？”小白虎这时候发问。
柳太一摇了摇头。
“你怕暴露你的真实身份？”小白虎发问。
它知道柳太一在外人面前都说自己叫柳太岁。
“不是因为怕暴露身份，而是我知道，白虎堂不会这么轻易就被灭。”柳太一摇头叹息。
白虎堂堂主。
重阳国除了皇帝以外唯一的知行境七重天。
白虎堂大长老，知行境六重天。
白虎堂这样的实力，若非是有重阳皇帝牵制，早就已经将重阳各个城池搜刮一空。
“现在该小心的是你。”柳太一突然道。
小白虎一愣。
“我？我怕什么，我可是白虎。”
“等白虎堂被灭，我就逍遥天下。”小白虎傲娇道。
柳太一哽住。
小白虎已经在浏阳城暴露。
白虎堂若是躲过此劫。
定然要派人出来围攻白虎。
这一点毋庸置疑。
“放心，白虎血脉可是有大气运的，就这一点，我就足以化险为夷。”小白虎笑了笑，自信满满。
它现在不怕白虎堂。
“等我躲过这一劫，我和你拜把子。”小白虎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