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楼的老板,也就是华服男子,在珍宝楼掌事二十余年,对假死丸这种偏门丹药也当然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他看着面前那血肉模糊,伤痕遍布的“尸体”,就先入为主地认为此人已经死去,也就没有往假死的方向去想。如今经紫阳的一句话点醒,他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识穿青衣男子的诡计。
青衣男子还在试图挣扎,大声说道:“就算我父亲没死又如何,他服下了治愈丹,身上的伤痕都不见好转,这不就能说明珍宝楼卖的治愈丹是假货了吗?!”
四周围观的众人一听,觉得也是个道理,就算人没死,但光看这一身伤也能证明珍宝楼的治愈丹确实是假货。
紫阳嗤笑一声,反驳道:“首先,你有给他服下治愈丹的证据吗?”
青衣男子一梗,而后不服气道:“哪里需要证据!珍宝楼老板就能作证,我曾经在他们的拍卖会花重金拍下了一枚所谓的极品治愈丹!”
“拍下了不等于服下了。”紫阳慢悠悠地说道,“而且你爹身上那一身伤,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此言一出,除了青衣男子之外,其他人包括华服男子都困惑地看着紫阳。
这血肉模糊的样子,怎样看也不能算作不严重吧?
“阳儿,水来了!”
突然,一道男声响起,紫阳便笑了。
“夫君,把水往这人身上泼。”
早得了她吩咐去找附近居民要了一桶水的蓝辰挤进了人群,立在了紫阳身旁,毫不犹豫地将整桶水往方才还装作“尸体”的中年男子身上泼。
“哗啦”一声,清水将青衣男子和中年男子泼了个透心凉,两人狼狈不堪,愤恨地瞪向两人。
中年男子率先出声质问道:“你们到底在胡闹什么!”
青衣男子则似乎是反应过来,慌忙将自家父亲敞开的衣襟合拢起来,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爹,我们走吧,我们不跟这些疯子计较。”
他将中年男子扶起,向珍宝楼老板叫嚣了几句,撂下一定会到处宣传珍宝楼卖假货的“好名声”之后正打算要跑路,却被高大的蓝辰挡住了去路。
青衣男子一脸气急败坏地说:“你干什么!别挡道!”
“别急着走呀,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呢。不是说珍宝楼卖假货吗,就这么走了,连赔偿都不要了?”紫阳戏谑的声音在青衣男子背后响起。
围观众人也是被这两人的举动弄得困惑不已。分明在别人店门口闹事的是他们,现在突然被泼了一身水以后就要闹着离去的也是他们,这到底唱的哪一出?
紫阳继续添柴加火:“别急嘛,方才见你父亲身上脏污,伤痕瞧不太见,便让我夫君找了桶清水给你父亲清洗清洗,这样才能让大家好好看清你父亲的伤势有多重呀。怎地刚清洗好,你就急着要遮住你父亲胸前的伤口,还要急急忙忙离开呢?”
“莫非……是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