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都如此为难,我又哪里有办法,妾身实在爱莫能助。空阁是大哥,雪歌平日里也听他的,老爷不如让空阁去劝劝。”赫连夫人眼睛一直都在低着,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既然夫人如此为难,我也不欲强求,只是还要劳烦夫人去将空阁带过来。”赫连笛也叹了口气,自己这夫人到底还是埋怨自己当年将女儿交于别人抚养的事情,只是情非得已,要不然自己怎么可能让她们母女俩人忍受分离之苦。
“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让我去跑一趟,难道家里养的这些个丫鬟仆役倒是吃干饭的。”赫连夫人听到他的话,眼睛里就充满了嘲讽,“春芝,去,将大公子请过来。”
赫连笛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夫人对他不满,但他也没办法解释太多。他只能希望赫连空阁能够说服赫连雪歌。
赫连夫人看着赫连笛也无奈的表情,心中不禁冷笑。赫连笛也这个人,如果不是当年公公只有他一个孩子,这城主的位置怎么也落不到他这个人的头上 赫连笛也这个人说是一个踏实淳朴的老好人,实际上心里的弯弯绕绕,比那上百年的枝蔓的多。
赫连夫人想到这里,心中愈发不满。她脸上的嘲讽简直都快凝成了实质。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春芝低头福了福身子,就快步出去找赫连空阁了。
天知道,她是怎么在老爷与夫人夹枪带棒的话里活下来的。
走到赫连空阁的院子里,赫连空阁本来正在与一个长相俊俏的小丫鬟调情,被春芝一打扰兴致都没了。只见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怀里小丫鬟的屁股,示意她先离开。
尽管赫连空阁平日里玩世不恭,但他对父母身边的得力助手还是充满敬意的。而且,他从未因好色而耽误正事,这也是他仍然受到父亲宠爱的原因之一。
赫连空阁迅速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恢复了平日的风度翩翩。他站在房间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觉。当他看到春芝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并礼貌地问候道:“春芝姐姐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呢?是不是母亲找我有什么事呀?”
春芝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的目光落在赫连空阁身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用手指轻轻抵着自己的鼻子,低声说道:“大公子,城主有请。”
赫连空阁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春芝,心里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他怎么也想不到春芝此番前来竟然是受父亲所托,要知道自从小妹降生后,父亲与母亲之间的关系便急转直下,一度陷入冰点,二人几乎毫无交流。他们仿若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路人,除开必须以城主、夫人身份一同露面的正式场合,其余时候二人几乎互不来往。
“我这就去。有劳姐姐了。”赫连空阁没有丝毫迟疑,转身便准备前去,但却被春芝拦住。
“大公子,还是先换身衣裳再去吧,这样终归不太合适。”春芝委婉地提醒道,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赫连空阁腰间的衣物,只见那里有一块明显的水渍。联想到方才从屋内走出的那名侍女涨红的脸颊,不难猜出这块水渍究竟是什么。
赫连空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腰间的水痕,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急忙告罪一声,转身走进了屋子。紧接着,屋内传来一连串呼喊小厮的声音,让人不禁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春芝低着头站在门外等候着,她的视线落在那些被赫连空阁叫进屋的“小厮”身上。她惊讶地发现,这些所谓的小厮竟然个个面容俊美,体态婀娜,分明就是一群娇俏的女子。
春芝心中暗自叹息,对于大公子的癖好,她作为夫人身边的亲信自然有所耳闻。赫连空阁喜欢让丫鬟们假扮成小厮的模样,然后带着她们一同出入于秦楼楚馆之间。虽然老爷和夫人对此事心知肚明,但由于赫连空阁办事得力、待人温和,而且从未惹出过人命官司,所以他们选择了听之任之,对其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如今赫连空阁似乎越来越大胆,不再掩饰自己的特殊喜好。
所幸这次出来的倒是快,赫连空阁换了一套衣物,不好意思地看着春芝:“有劳姐姐在此等候。”
春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衣服规整,甚至还熏了香,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同于小姐,大公子可是在夫人膝下长大的,要是在城主面前出了差错,丢的可是夫人的面子。
“不妨事,走吧。”春芝说完后,便领着赫连空阁朝书房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从里面传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春芝不由得感到头疼欲裂,她无奈地硬着头皮推开门,走进房间:“老爷,夫人,大公子到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里的吵闹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诡异的安静。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略显不悦的声音:“进来吧。”赫连空阁和春芝对视一眼,随后两人一起走进书房。当他们进入时,只见赫连夫人端坐在椅子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怒气;而赫连笛则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
赫连空阁来到父母面前,恭敬地跪下来,整理好衣袍,行礼拜见道:“儿子拜见父亲、母亲。不知父亲、母亲找儿子过来所为何事?”尽管他早已在路上听春芝讲述了发生的事情,但此时装作一无所知似乎更为明智。
赫连夫人的目光扫过身后的春芝,春芝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赫连空阁确实不知情。赫连夫人心中有数,明白自己的儿子正在佯装糊涂。于是她决定不再多言,静静地注视着儿子和丈夫之间的互动。
倒是赫连笛也听着赫连空阁的话,脸上又涌上了怒气:“你这个做大哥的,一点也不关心弟弟妹妹的事情。为父要你有何用。”
“儿子倒也想关心弟弟妹妹的事情,只是弟妹渐大,儿子也不好多做言语。如果是弟弟那里的话,儿子还可以说上一二,若是妹妹那里,向来都是父亲一手执掌,又何尝轮到儿子去指手画脚。”赫连空阁跪在地上用最怂的动作说出了最硬气的话。
“你你你,逆子,敢和老子顶嘴了?”赫连笛也。一开始以为儿子是真的不知道找他来是干什么的,结果就这么两句话,他就把自己给噎了回来,这不就是分明的告诉他,他知道来这是为了什么事情,就是不理你。
“老爷什么时候把这说实话也能看成是顶嘴,莫不真是城主做的久了。不管什么,只要不顺着你心的便是忤逆?”赫连夫人本来不想说话,但是看着儿子这一脸的向着我母亲,我母亲说的都对,到底还是不忍心。
“夫人,你来掺和什么。”赫连笛也现在一想起夫人的彪悍的嘴皮子功夫便有些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