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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 章 有愧妻儿,更愧百姓,无颜存世。

    回到自己屋子里的凤梧,把门关上,靠在门上喘着气。欧阳决远正在屋子里看书,看着他这番和做贼似的样子,不由得好奇:“你不是要去找太子妃商量商量回去之后给你做什么花样的衣服吗?怎么这就回来了。”

    欧阳决远把书扣在桌子上,然后给她倒了一杯茶。

    凤梧本来不想和他说她在嬴霂孑那里都听到了什么,但是又想起来自己面前的这个可以算得上是四界的学者,自己找不到的问题,是不是可以向他问问?

    “我,刚刚 ,想起了一些事情……然后就回来了,也想问一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解惑。”凤梧组织着语言,她不想告诉他这些话是在嬴霂孑那里听到的。

    欧阳决远没想到这每天都挺骄纵的公主今日居然如此说话,还想要和他讨论一些事儿,自然是兴致高昂。对于凤梧的语言,他也以为是这傲娇的小公主不好意思了。

    “愿闻其详。”欧阳决远将书合了起来,表示对凤梧的尊重。

    “敖姣与敖婳他们两个是善念与恶念的化身,那么敖姣得到族人的爱戴是正常的,为什么龙族的人对敖婳也很好?我知道我自己有个爱看脸的毛病,但是这不代表龙族的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啊。”凤梧睁着自己圆溜溜的眸子,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欧阳决远看着眼前的小凤凰,心想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不过他还是回答道:“也许是因为龙族的人并不在意这些吧。他们既不属于走兽之列,也不在飞禽之中,可能有着独特的观念和行为方式。或许他们认为善恶并非绝对,而是相对的概念。对于敖姣和敖婳来说,他们都是龙族的一部分,都有着重要的地位和价值。”

    欧阳决远听到她的问题之后,眼睛一转便知道了这事儿肯定不是这小公主能够问出来的话,一定是听到了什么东西才有了这样的疑问,他其实心里有一些想法,但是这些想法肯定不能告诉凤梧,要不然的话这公主恐怕要捅破了天。

    凤梧听后,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明白了,但又觉得好像还有些地方不太清楚。她继续问道:“那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也不应该用单纯的善恶来评判一个人或一件事呢?”

    欧阳决远笑了笑,摸了摸凤梧的头说道:“是的,小公主。世间万物皆有两面性,我们不能只看到表面现象就轻易下结论。只有深入了解和思考,才能真正理解事物的本质和意义。”

    其实凤梧想问的是龙族的人是不是真的有把他们姐妹两个献祭的想法,但是得到了这个答案之后,却又觉得可能真的是龙族不一样吧。

    “那照你看来,龙族的人能不能是曲意逢迎,而后其实想的是将他们姐妹两个在必要的时候就给舍弃掉。”凤梧小心翼翼的问着。欧阳决远听到她的话之后,嘴角一直挂着的笑意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眼看着欧阳决远嘴角的笑都没有了,凤梧越发的担心扒拉着欧阳决远的胳膊。然后问着:“你说呀,你怎么不和我说了。”

    “公主,小梧,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我们也只能是将她们两个送上路。”欧阳决远嘴角扯起了一抹苦笑。

    “没有别的法子?可爱妹妹他们明明比我们还小,就必须弃掉,没有别的法子吗?那敖钦与敖珏呢?”凤梧听到他的话之后,眸子里盛满了不可置信。

    “没有别的法子,龙族自己都抛弃了他们又哪有另一个种族敢于接纳他们姐妹两个了,至于敖珏与敖钦啊,要是真到了那一天,如果他们之间情谊够重的话,轻则终身不娶,重则殉葬。”欧阳决远咽了咽唾沫,然后还是在小公主的心上又捅了一刀。

    “就结局必须的是,要么死两个,要么死四个?”凤梧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蹦出来了,他是一个鸟心,不惊吓的。

    “每个人生来都有他们的使命,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姐妹两个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就算是你再在这里多么的抱不平,但是天命使然。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要不然的话当初葵牛前辈死的时候,他们姐妹两个也不会那么庄重的请求咱们到那个时候给他们一个痛快,那个时候我记得你还是接受良好的呀,怎么现在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欧阳决远想要开解一下凤梧被震惊了的脑子,生怕她一个想不开,便把自己的小脑袋瓜子给转成了浆糊。

    “我的心很小,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和可爱妹妹还有敖姣,还有大家的感情,不是假的,那个时候我们才见几天呢,他这么说的时候我自然是没有多大的感触,但是咱们已经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的心里已经把她们两个当成自己的妹妹了,你让我如何再面对他们两个必须死去的事实。”凤梧的声音中带出了隐隐的哭腔。

    “那你这个做姐姐的就要加倍对他们好,千万不可以再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了呀。”欧阳决远抱住了小公主,她的小公主啊,心思还是这么敏感,还是这么单纯,“而且日子还长,兴许在这些日子里边,咱们就能想出了办法呢,凡事你也要往好里想才对。”

    凤梧愣愣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想出去看敖婳。欧阳决远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就这小丫头红着眼眶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敖婳已经身死道消了呢。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对于浊边城的事情,大家已经大概拟出来了一个章程对于城主府所下发的那些个条款规则,能取消的取消,能将就用的将就用,等到他们把这城中的诅咒给破除的时候,就用不着这些个玩意儿了。

    然后又把城主府的那些个华而不实的东西,分给百姓的分给百姓,不能分给百姓的,就在城主府里摆着,毕竟偌大的一个城镇,若是城主府都是空的的话也不好看。

    弄完了这些个事情之后,便开始研究着诅咒的事情了,诅咒的事儿才是大事儿。

    大家一开始以为这城中的诅咒是重明鸟给下的若是重明鸟给下的的话,就算它是远古时期的鸟儿,面对着现在的这些个凤凰神族也不行,只要是鸟族的事儿,薅一根羽毛让他们掐着也就完事儿了,毕竟他们有4只鸟,毛儿倒是有的是。

    只是没想到这诅咒中蕴藏着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大家研究了好几天,才给研究明白。原来这诅咒其实是根据浊边城的地势地貌,天气水文,沟通阴阳二气而布成的一个大阵。

    最后破阵的法子还是落到了敖姣敖婳的身上。

    她们姐妹两个对视一眼,然后将法力注入着城镇的中心。也就是阵眼,随着法律注入的增多隐隐的能够看到在阵眼的地方出现了两条正在悠哉悠哉游着的小龙,一只如雪般洁白,一只如墨般漆黑。最终这两条小龙在法力的加持之下钻入了阵眼之中。

    只听见空气之中咔嚓咔嚓的响声,阵法破了。

    边景延看着许久都没有见过的晴天,眼里滴下了一滴泪:“晚娘,君儿,阵法破了,诅咒没了,你们两个现在也回不来了。”

    然后。边景延将手伸到袖子里面去掏,动作有些缓慢,仿佛是在摸索什么珍贵的物品一样,终于,他掏出了一柄匕首。匕首的刀柄上镶嵌着一块红玉,显得十分精致。这块红玉还是当初他生辰礼的时候,晚娘去找城里的工匠专门打造的呢。红玉被雕琢成了骰子的形状,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真的可以用来投掷一般。

    他不禁想起了当初晚娘送给他这件礼物时的情景。那时,晚娘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对他说:“玲珑骰子安红豆,相思入骨君可知。你身为城主,如果身上佩戴着红豆的话,似乎不太合适。所以我就从我的嫁妆里找出了这颗红玉,特意请匠人把它雕刻成了骰子的模样。你觉得这柄匕首怎么样啊?是不是很好看?”

    边景延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好看是好看,只是你也知道我是城主,城中的禁赌令才刚刚颁布不久。你现在却给我送上这么个东西,岂不是明摆着让我知法犯法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抚摸着晚娘的头发,语气中充满了调侃之意。

    晚娘一听,立刻撅起了小嘴,佯装生气道:“那我还是把这红玉撬下来吧!”说完,她作势就要伸手去拿匕首,准备把上面的红玉撬下来。

    “都已经镶嵌好了,你还给他撬下来,我知你的心思,我还是把这个留着吧,只是不当着外人用就好了,夫人送的东西,本身我也不愿意给别人看。”

    再然后,便是皇城里传出来的消息,浊边城有两个名额可以进到圣域之中。

    早在百年前圣域便传来过消息,说让在黑渊附近的百姓都迁到圣域去生活 ,浊边城离黑渊近,本来应该是第一批迁徙的人,但是他们却没有和上面打点好,父亲都死了,他都已经上位了,才说给浊边城两个名额。

    他心里明白,恐怕是黑渊异动越来越大了,所以要把这边的百姓全部强制迁走,只是原来迁走的人基数太大,他们这些个本来应该迁走的也没有位置,能给空出来两个名额,恐怕就是给城主和城主夫人空的。

    晚娘是一个刚烈的女子,不愿意占着这个名额,他想要在这里和自己一起和城中的百姓一起面对,即使是死也要一块死,实在是不能临阵脱逃,但是后来天不随人愿,晚娘有了生孕,生下了他们的君儿。再然后就是那一天天气骤然变化,他觉得应该是黑渊异动越发厉害了。

    他这个当城主的自私,想把这个活命的机会留给自己的妻子和孩儿,就算是妻子不愿,所以他就把晚娘给打晕了,装到了车上,本来想着出了城之后就没事儿了,但是没想到骤然变化的天气是因为有人给他们这个城布下了阵法。

    他的妻儿因为他的自私死在了城门口,连一点灰都没有剩下。从此之后他便下了封城的命令,这城中也一天不如一天。

    流民四起,乞儿遍地,都打到了城主府上,那个时候重明来了,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有与众不同的双眸,便让边景延知道,这个古里古怪的人一定就是黑渊中出来的异兽了,所以他便开始尽力地和他周旋。

    如今阵法破了,百姓们也都可以走了,即使是不到圣域中安家,流浪到哪里都比在这里强的多。

    他这个做城主的也已经仁至义尽了。该去陪陪自己的妻儿了。

    等到林麒他们回来的时候,便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跟着血味儿走到了后堂,便发现了坐在椅子上安详死去的边景延。

    他的面前写着的正是一份:罪己诏。

    凤栖看着罪己诏里的内容,最后一句正是:“有愧妻儿,更愧百姓,无颜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