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成safe么……”
O5—1呢喃着，那之后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杨昇的说法。
“好。”
见到O5这么干脆利落地同意了，杨昇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是信任的一种体现。
现在，他们必须要在几分钟内梳理完一切事情的经过，那之后做出有效的行动。
“对于1001事件，你们都做了什么?”
“我们启动了各个国家地底的现实稳定装置，暂时隔绝了1001对常态带来的影响。”
“不过，我们并没有删除其他人脑海中有关于1001的记忆。”
“所有人类?”
“没错。”
听到这里，杨昇停顿了一下，他意识到在上一次【重置】前，管理局并没有启用那些所谓的现实稳定装置来阻止1001。
用脚趾头想都肯定和自己有关，为了让自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真是不择手段了。
不过，这样反倒也好。
杨昇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1001和001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两者可能本就是一体。”
“虽然我没有证据直接表明，但是我们必须要做出最坏的打算。”
“001可以操控一切。”
杨昇快速地开口说道，“2027年7月7日，这是584档案里告诉我们的时间，但实际上，在我【重置】前，1001是在2025年出现的，一直跟随我到了现在。”
“它和001一样，有着对抗【读档】和【重置】的特性，而也正因如此……”
说到这里，杨昇停顿了一下，他并不是想卖关子，而是在组织语言，好让那些推论更合理地说出口。
但是，O5—1反而抢先开口了“正因如此，1001就是001，只不过是001用来侵入我们世界的手段罢了。”
“就是这样。”
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要轻松许多，换成宋婉辰指不定搁那问东问西呢。
“这一次，001操控了文字，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们就会像584档案中说的那样发疯过来追杀我了。”
“不过目前看来，001现在还不能做到这种事，但我们的时间依然很紧迫了。”
杨昇吐了口气，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带上了一丝悲哀。
“我原本以为只要不断【重置】就好，但现在看来，在我知道001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和你们绑在一根绳上了。”
“我必须得承认，你们作为O5已经很成功了，你们做到了你们能做的任何事情。”
“不过……”
说到这里，杨昇眼中的悲哀一扫而空，他直直地盯着眼前的O5—1，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忘记你们对我做过的任何事情，但在我进行报复之前……”
“001将被收容，常态将被保护。”
……
南海市。
最近有个很火的都市传说，叫做“深红色的国王”。大致说的是，在你睡觉的时候，会有一个巨大的深红色怪物占据你梦中的一角，它很大，即便是在梦中也能感受到它的庞大，它在梦中通常扮演一个国王，头顶象征着王权的皇冠，坐在布满荆棘和鲜血的王座上，对着下面的人实施暴行，看着他们厮杀，看着他们死亡。
这个都市传说的真假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
全世界都疯了。
希尔德不知道怎么了，一夜之间，哦不，一上午之间!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血红的一片，他只是看到了一个“红”字，那之后……世界好像颠倒了，人们开始厮杀，开始死亡，大街上到处都是人类的尸体，血红色的肉泥和白色的脑浆结合在一起，看的他想吐。
更糟糕的是，他也是其中一员——当然是施暴者，他不知为何也加入了这片暴行中……就好像是下意识的行为一样，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他杀人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虽然好像整个世界都这样了……
几个小时前，他才恢复清醒，该怎么表述呢，理智的回归?良知的复原?总之，大家又变得正常了。
这是一起超自然事件，一定是这样的，现在想到那种场景他还是有点想吐。
他只是一个学生啊……为什么会遭遇这种事情?
政府对此表示一无所知，但他们显然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想说。
总之，社会已经乱套了，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不用上学了，可以每天躺在家中看着画册进行临摹。
但一定要注意一点关好你的防盗门，有些居民彻底疯了，他们一天到晚就想砍人，口中大喊着什么“这是天意!”“这是神罚!”之类的口号肆意发泄自己内心的阴暗面。
报警行不通，因为警察早跑路了。
政府那边的军队倒是出奇地没有反叛……只能说很忠诚吧。
总之，这几个月社会是别想恢复正常了，在政府搞定一切之前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
希尔德躺在床上叹了口气，现在是停水停电的第八天，自己没死真是太幸运了，又活了一天呢，奖励自己画幅画吧。
他坐了起来走到客厅中，大门和窗户已经被他用家具死死堵住，自己出不去别人也别想进来。
但为了通气，他还是留下了厨房那边的窗户……是一扇小窗，平常是用来散油烟用的，现在则是唯一的进气口。
政府在停电前说过……十天后才会恢复城市的正常运转，他们有很多需要处理的事，在此之前一定要撑住。
食物和水什么的倒不是很缺……作为一个画家他在家里还是囤了不少水的，至于食物，家里还有一些水果，精打细算点还是没问题的，就是可能会瘦个十斤。
最麻烦的是精神食粮……外面太危险了不敢出门，家里又没电没网啥都干不了。
只能画画了，还不能画太多，水资源是很珍贵的。
希尔德走到客厅的画板处，画板下到处都是用过的画笔……懒得收拾了，等社会恢复正常再说吧。
他随手拿起了一根，看了一眼后，他愣住了。
“……444，崇高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