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龙夫对此毫不惧怕,只是笑了笑说道:“南造小姐,你不会的,你说我是背叛国家,那么你又何尝没有背叛国家呢?起码我还没有拿着真刀真枪在抗日的战场上去杀害自己的手足同胞。
而南造小姐你在香港前往广州的路上又杀死了多少同胞呢?”
西里龙夫这话一出,直接将南造云子拿捏住了,因为南造云子确确实实的在香港前往广州的路上杀死了一些意图对她出手的日军,甚至她默许了许立春在广州光明正大的进行抗日杀敌活动。
西里龙夫说出这些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因为他有能力掌握这些证据。
既然西里龙夫是日共的人,那么他肯定和延安方面有些往来,同时自己从香港到广州一路上都是和要去延安的那些学生们同路。
一旦自己告发西里龙夫的话,西里龙夫肯定会拿出整倒自己的证据。
南造云子想到此处,再去思考自己手中关于西里龙夫的证据,他这才发觉,西里龙夫除了刚刚的那些话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如果自己说出那几本书的话,更是可以作为西里龙夫告倒自己的证据,因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些书交出去,更因为这些书上每一页都已经沾上了自己的指纹。
南造云子无奈的叹息一声,道:“西里龙夫先生,我今天还真是被你给拿捏了啊!其实只要你没有背叛自己的国家,我都还可以试图理解你,但是现在已经在为日本的敌人而工作了。”
“中国是日本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怎么能是敌人呢?日本国的对外扩张只是为了缓解国内的阶级矛盾而已,我们必须要停止这一场不正义的侵略战争。
而我当然没有能力停止这一场不正义的战争,所以我只能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停止自己的国家进行不正义的战争,我认为这并不算背叛我的国家,我只是想要让我的国家一级国家的人民过的更好罢了!”
西里龙夫一番说辞,不由的让南造云子动容。
南造云子也忍不住问起了这些天她看那些书心头的疑问,这一聊二人几乎也都忘记了时间。
会议室当中的会谈依旧在继续着,许立春还在不间断的用望远镜看着会议室里的动向。
此时高宗武突然起身与今井武夫握了握手,而梅思平也起身与另一名日军将领握手。
见此状况许立春立刻明白是这应该是所有的协议内容已经全部修订完成。
果然一名日本军官立刻拿起了桌上的几份协议快步走了出去,看来应该是去重新打印去了。
用不了多久,重新打印完成双方就会进入到签字盖章的阶段。
许立春见状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那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许立春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而传来电话铃声的正是白世伟他们租住的旅馆,听到了电话铃声的白世伟和肖泰和立刻起身走出了旅店。
同时他们立刻从怀里拿出了几个装了汽油的玻璃瓶朝着路边一家二楼洋楼扔了过去。
随后白世伟直接将一个Zippo打火机朝着洋楼的房顶扔了过去。
火机燃起了火苗很快落在了洒满了汽油的房顶上,熊熊大火顷刻被引燃。
不多时一辆在附近等候多时的消防车便朝着这边开了过来,因为这家洋楼是房顶着火,所以这一辆消防车直接在车上升起了消防云梯。
云梯上有两个人,一个拿着水枪在进行着灭火,而另一个人背后背着长长的包裹,手里还拿着一个望远镜在不停地观察着什么。
此时这七八百米外突然燃起的大火,还是吸引了会议室内众人的目光。
不过在他们看见了消防车已经开始灭火之后,便都纷纷感叹了起来。
“这上海的消防队速度还是很快的啊!”
“主要因为这是虹口区,虹口区住着的大多都是日本人,他们开罪不起啊!”
…………
许立春看着远处升起的消防云梯,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七八百米外进行远距离狙击,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位置。
而重光堂的位置又比较幽静,想要找到合适的位置并不容易,于是许立春干脆决定使用消防云梯车将王子庆这个狙击手送到一个没有遮挡而且合适有利的位置。
这消防云梯车是无畏武魂特战队他们于不久之前从上海公共租界的消防队里偷出来的,毕竟这么先进的还有云梯的消防车上海市里可是没有的,也就是英美的公共租界的消防队里才有两辆。
他们偷车其实也没有多难,就是先谎报一个火情,让他们开着这一辆极为先进的消防云梯车来,来了之后直接将他们嘴巴一堵,手脚一捆随手找了一个没人的空房子扔了进去。
只要这几个人没有逃脱,在晚上之前就根本没有人会意识到这一辆车被偷走的事情。
此时王子庆已经完成了观测,他已经将自己的狙击步枪从背上拿了下来,随时准备端枪就打。
而另一个无畏武魂特战队的队员,则拿着水枪开始灭起了白世伟他们点的熊熊大火。
许立春拿着望远镜却着急了起来。
因为此时日军的那个文职军官已经重新拿着几份文件推门走了进来,高宗武和梅思平以及日方的影佐祯昭和今井武夫同时在这几份文件上签字盖章。
没错,在最后的签署协议环节土肥原贤二并没有参与进来,不光土肥原贤二没有参与进来,甚至连南造云子也没有拿着香槟走进来。
一直到最后双方交换签字,并且握手之后南造云子都没有拿着香槟走进来。
而南造云子也没有提前将香槟放到会议室中。
这个南造云子到底在干什么?
简直该死!
此时双方签完字,握完手之后也觉着有些寡淡,影佐祯昭四下看了看并未看见香槟,便说道:“南造课长不是给我们准备了香槟吗?怎么不见了?”
那文职军官连忙说道:“南造课长正在和联合通信社的记者西里龙夫先生谈论专访的事情呢,对了那些记者我要不要一起邀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