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似乎很欣赏他此刻的表情,“哈哈”狂笑着,嘲讽道:“没想到吧,你恋慕已久的美人竟是个男子,这感觉如何?”
小白如遭雷击,一句话也说不出,半晌后,猛的喷出了一口血水,身体直直向后栽去。
小夭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咬着牙,双手撑起,想要缓住他下落的趋势,却是力有不怠,又被结结实实的砸回了地面。
古月看着地上狼狈的两人,眼中藏不住的得意。
他皱眉看了一眼衣袖上的血迹,冷冷道:“不必这样看着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为了活下来,别说是假扮女子,就是让我变成一条狗,又有何妨。”
“只是现在,你们就要成为我案板上的鱼肉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弯腰捡起地上的尖刀,一步一步的朝着二人走过来。
小白看着他,目光里哀默不见了,突然闷笑起来。
“你可真够可悲的,既要做七王的走狗,还要装成女人跟这么多男子周旋,一定很辛苦吧。”
古月脸上的得意消失,牙齿咬的死紧,扑上来对着小白的面门就是一拳。
小白被打的偏头吐出一口血水,大笑起来。
他越笑越猖狂,手指指着古月,笑的眼泪狂流。
古月被他的笑激怒了,抓着他的领口,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手中的刀举高,尖刀的寒芒对准他的心口刺了下去。
“噗!”血迹飞溅,喷了小夭一脸。
古月低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插进自己胸口的手,难过的蹙起了眉,身子晃了晃,“噗通”一声,在小白的身侧倒下了。
小白的心口插着一把尖刀,浑身浸在一片殷红里。
他急促喘息着,从嘴里、鼻子里,大口大口的往外呛着血。
“小白!”小夭呼吸凝滞,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爬到小白的身边,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她仓惶的抱起小白的头,不停地给他擦拭着不断上涌的鲜血,从怀里掏出荷包,哆哆嗦嗦的倒出两粒药丸,往他嘴里塞去。
口中不停地喃喃着:“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可是全大荒最好的医师。”
小白已经不会吞咽了,大睁着双眼,药丸进了口里,很快随着血水流出来。
他死死的盯着小夭,胸口不断起伏着,发出濒死的咯咯声。
逐渐扩散的瞳孔里,是对这人世间无尽的眷恋。
小夭的心像被人攥在手里使劲揉捏着,痛的她无法呼吸。
她将一整瓶的药丸都倒出来,扶着小白的头,掰开他僵硬的牙关,强行将药喂了进去。
“来,吃下去,这是我用最好的灵草炼制的灵药,你吃下去,就一定不会死的。”
莹白的丹药染成了红色,顺着小白的嘴角再次流了出来。
他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啊!”小夭看着满手满身的血,忍不住胸中的悲痛,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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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镇的深山里。
轩辕的军队已经在向着清水镇进发,洪江召集手下的十几名将军跟副将,围坐在沙土简易堆出的沙盘前,一同商议着如何对阵轩辕。
一名姓江的年轻将军突然站了起来,忿忿道:“大将军,我有事要说。”
在场人的一头雾水,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我怀疑相柳已经投靠了高辛,还请大将军撤去他的所有职务,将其看押起来!”
在座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
相柳的目光冷冷的盯过来。
江副将跟他对视的一瞬,好不容易心底鼓起的勇气先泄了一半,不由瑟缩。
“末将收到一个消息,高辛王不日便会将他高调迎回的大王姬从王族除名。”
洪江皱着眉头,不悦道:“那跟军师有何干系?”
江副将稳定心绪,不慌不忙的道:“你们可知高辛王为何将这位千万宠爱于一身的大王姬除名?”
不等有人反应,他就抬起一手,伸出一指指向相柳,“就是因为他!”
“大王姬高辛玖瑶与神农义军的军师相柳私通,产下两子,这件事在高辛国内已经传开了。”
营帐内一时寂静无声,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相柳。
相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负着手站的笔直,目光冰冷的盯着江副将。
一名胡须花白的年老将军,大瞪着双眼,颤巍巍的问道:“军师,可有其事?”
相柳只是沉默一瞬,便干脆的答道:“有!”
“啊?”
营帐内哗然一片。
“她只是我的妻,与神农跟轩辕作战有何干系?”
相柳的语气里没有半分做错事的心虚,让一众将军们全都瞪大了眼睛。
有个本来就对他不服的年轻武将,此刻更是逮着机会发作。
“你一个神农的军师,暗中跟高辛的王姬苟且,还诞下两子,若是其中没有任何猫腻,又为何迟迟不与我等知晓?”
“我的私事,为何要跟尔等闲话?你以为你是谁,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吧。”
相柳回话毫不客气,噎的那武将,指着他的鼻子,一直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几名老成的将军皱着眉头,不说话。
江副将气呼呼的道:“太不像话了,别仗着军功在咱们这里作威作福,大将军还在呢,还轮不上你一手遮天。”
年轻武将跟着附和道:“就是,我说这营里经常不见他的影子,上次运粮运到半路丢下咱们就跑了。
说什么报恩,原来咱们在这拼死拼活,人家早就媳妇孩子,热炕头去了。”
“为了一个女人,抛下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自己去逍遥快活,还做什么军师,干脆下山投靠轩辕军得了。
那王姬被高辛除名,不还是轩辕王的外孙女。
我看他早就被那女人迷晕了头,做了轩辕的走狗,这次若是让他领兵打头阵,还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把兄弟们的人头砍了,双手送上。”
……
洪江沉默的看着这出闹剧,果断的宣布会议结束。
将军们摇着头,往营帐外走。
大战在即,作为军师出了这样大的纰漏,相柳知道洪江一定会找他谈话,干脆坐着没动。
“江副将,你也留下来。”
洪江把已经走在营帐门口的江副将叫住。
没有了别人,洪江看着江副将,问道:“这些消息你从哪儿得来的?”
江副将低着头,支支吾吾,闪烁其辞,“高辛安排的探子传回来的。”
“高辛的探子有消息不向我汇报,却要先向你一个刚刚擢升不久的副将汇报,你好大的胆子!”
洪江的语气突然严厉,吓得江副将立刻软跪到地,“属下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战前动摇军心,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