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咳咳，盖丝……咳咳…”大舌头厚嘴唇让她说出来话全变了音调。
池子不深，淹死人是不会的，但被踹下来，呛几口水是免不了的了。
莉莉丝浑身上下都肿了起来，她抬着肿的像发面馒头脑袋，艰难的掀起肥厚的眼皮，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踹她。
她怀疑是恶魔在搞鬼。
如果是真的，她之后就是死！都不会帮它挖那个什么德的坟墓！死都不会！
强撑着抹了两把脸上的水，聚焦，只见那张羊皮纸一会卷成脚丫的形状一会卷成拳头的形状，正围着池子打转，有时还会像拳击手那样摆出跃跃欲试的进攻姿势。
“？”
羊皮纸见莉莉丝看过来，挑衅似的卷成脚丫子的形状挥了挥。
一股无名之火再也抑制不住，莉莉丝咆哮着想要杀人……哦不，杀纸。
然而她根本上不去，每一次扑上去，都会被那张羊皮纸用各种姿势踹下来，它踹人的角度极为刁钻，特别爱揍人脸，再加上体型小，它打别人容易，莉莉丝要想打到它很难。
更别提她现在肿的跟尸体巨人观了似的。
经历了一番‘搏斗’，池水撒的到处都是，但水池里的水始终都是那么高，温度也不见一丁点下降。
灼热和刺痛还未过，药效的后半程就是痒，浑身上下刺痒。
疼痛混杂着痒意让莉莉丝一会痛苦的吼叫，一会哈哈大笑。
难怪要选个隔音好的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鬼上身了呢。
恶魔当然是不能错过这个搞事情的机会的，它提出要和莉莉丝交易，它来代替她承受这些，而莉莉丝只需要答应帮它挖坟墓就行了。
恶魔的声音充满魅惑，像是情人在耳边呢喃一样。
“答应我。”
“答应我。”
莉莉丝脑子也有过一瞬间的不清醒，但每当她想张口就会想起来恶魔的名字——巧克力。
很好，瞬间清醒，没有什么比一个恶魔拥有一个宠物的名字更让她觉得好笑的了，此情此景，让莉莉丝控制不住的脑补出一只可爱的狗子摇晃着尾巴，围绕着她转圈圈，让她给它一百万，宠物的话怎么能当真？主人当然是笑着说没有，然后给它补偿一块冻干啦。
“要死了……”
“切。”没达成目的恶魔有些不高兴。
莉莉丝躺在热水里，呈现咸鱼的姿态。
“你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听过？”像是她上辈子在某些擦边的需要挂梯子的栏目听到过的……咳咳……嘘。
当然，恶魔平时的声音不是这样，恶魔平时说话就是莉莉丝目前的嗓音，毕竟从物理层面来说，她俩共用一个嗓子。
“……哦…”没达成目的，不是很想说话。
“说说嘛，我真的好奇。”莉莉丝摆动胳膊在池子里漂浮着。
“恶魔的能力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水面上，倒影翻了个白眼，一副很无语的样子。
“那你本来的声音是什么样的？”莉莉丝突然好奇了起来，听过恶魔的男声之后莉莉丝突然就有点别扭了，毕竟她此时此刻浑身上下光溜溜。
“没有什么本来的声音，不过我以前常用这个。”御姐音，是那种一听就让人自动脑补超S身材外加一言不合拿拳头把人捶出脑震荡的御姐音。
“哇？”莉莉丝情不自禁的发声。
“没事赶紧出去。”巧克力不耐烦的匿了。
药效结束之后羊皮纸重新舒展开，漂浮在了莉莉丝周围，但每当莉莉丝想用手去抓都会被躲开。
将已经长出两指节长的头发擦干，新生长出来的头发是火红色的，女巫里有60都是这个发色，成为女巫之后变异成这个颜色的几率很高，因此莉莉丝并没有太大惊小怪。
换上娜丽莎给她准备的干净衣服……
“？”
莉莉丝感觉脚上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原本合身的女巫袍子像是在这几个小时里打了生长激素一样猛长了一大截，原本到她脚踝的袍子边，现在完全耷拉在地上，褶皱像是堆堆袜一样挤在地板上。
莉莉丝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钩，心想不愧是女巫塔，就连一个挂钩都带特殊用途。
魔法袋里没带其他衣服，布料倒是有两块，是她做肥皂用的纱布，比起裹布料，还不如就穿身上的这件。
药效过后口干舌燥，也可能是泡澡泡太久有些脱水了，还好有娜丽莎的提醒，她是带了水来的。
‘咕嘟咕嘟’干了一大水壶的凉白开，这水壶是从赛琳那拿到的赠品，体积很大，还是两层防烫设计的，壶的表面还有一个金色的黄金船图案。
只能说非常有心了。
莉莉丝提着女巫袍子，磕磕绊绊的踏出房间，在出来的瞬间那张羊皮纸像是失去灵魂一样落到了她的手上。
莉莉丝盯着手上的羊皮纸看了三秒钟，将两个袖子一抹，两只手一合，粗暴的将羊皮纸揉搓成团，然后随手丢到地上，又蹦上去使劲踏了几脚。
路过的小女巫们对此都见怪不怪。
过于长的袍子限制了莉莉丝的行动。起跳下落间，踩到袍子直接面朝下摔了下去。
“疼疼疼……”
莉莉丝泪眼汪汪的扶着鼻子站了起来，感觉更生气了。
她把那张羊皮纸从地上捡起来，想到一会要把这东西还回去，认命般的抖了抖，小跑到有水龙头的地方冲洗了一下。
至于会不会坏？在水池和她大战三百回合都没坏，怎么可能一洗就坏！
“你好？”
“？”莉莉丝疑惑的看着跟自己打招呼的管理员，虽然很不理解对方干嘛说一句‘你好’，但并不妨碍莉莉丝知道自己是来还羊皮纸的。
“我成功了，来还一下这个。”
管理者接过那张有些湿漉漉的羊皮纸，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试探的询问了一句。
“莉莉丝？”
“怎么突然叫我名字。”莉莉丝有些尴尬缩回手，不会是损害公物让她赔钱吧，那也不用叫她名字吧？
“哦！我的老天鹅！莉莉丝？？你怎么，你怎么，你怎么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