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你要是不行……(第1/2页)
柳氏把围巾往孟鸢脖子上一搭,嘱咐两句:“路上慢些。”
孟鸢跟在周临安身后,两人话很少,以前孟鸢性质恶劣,周临安对这个嫂子看不上眼,现在虽然有所改观,但也不熟。
在路上她见过推车,想必应该不算什么惊世骇俗之物,顶多她加了一点小创意,也不担心被引来祸端。
哎,中庸之道在古代体现得淋漓尽致。
“乔师傅,在家吗?”
木棚里走出个瘦削老人,眉眼如刀刻,手里还拿着刨子,打量两人一眼,“什么事?”
孟鸢往前踏了一步,将图纸递给他。
“想请您打造要一辆推车,尺寸全在上面。前侧要能放一个蒸笼,后侧要做个抽屉,方便装钱与调料,侧边要加一个挡风布挂环。轮子得套铁圈,加一个木楔,卡在这里。”
乔木匠接过图纸,没急着答应。
细细看了起来,直到反复到第三遍,粗糙的手指沿线摸了两遍榫位,才慢吞吞吐出两字:
“能做。”
孟鸢本没抱多大希望,闻言心中一喜:“太好了,大概多久能好?”
“半个月,二十两,订金得先交十两。”
周临安皱眉,倒不是觉得这个价格高了,乔师傅在十里八乡名声极好,且看过孟鸢的图纸,相信他并没有漫天要价。
但十两银子,对于自家而言还是太贵了,正准备安慰孟鸢的时候,她开口了。
“我给你三天时间,五十两。木料、铁件都算你的,再加一条,蒸笼卡槽按这个尺寸多留一寸余地,免得日后换笼卡不进。”
五十两?
院里一下子静了。
周临安背脊一紧,下意识看她——她身上哪来这么多银子?
乔木匠抬眼,总算打起精神:“三天,有点赶。”
有点赶不是不能做,孟鸢一听他的口气就知道有戏。
“我在镇上做了点吃食买卖,着急用,师傅您若是不行,我也不勉强。”
不知道为何,乔师傅觉得从孟鸢嘴里吐出的“不行”二字仿佛激起了他内心的某种情绪,生出一股强烈想要证明自己的念头。
“我要是不行,这十里八乡就没人行。”
“你这单我接了,不过订钱得给三十两,午后我就去找铁匠,保证不误你的事。”
“成交。”
孟鸢接着从袖中取东西的掩饰,实则是从空间里拿出了三十两银子,片刻间掌心托着十两一锭,码了三颗,亮堂堂压在竹案上。
“有劳费心。”
乔木匠露出了自两人踏进院子后的第一个笑脸,动作利索的把银子收起,转身就去了料房,边走边喊:“小武,去把上好榉木抬出来,大武,你去叫张铁匠过来!”
……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路上周临安欲言又止,孟鸢故作不知。
周临安终究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率先说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孟鸢早就想好了敷衍的借口:“朋友借的。”
周临安狐疑的看着她:“什么朋友能借你这么多银子?”
他竟不知谁家对朋友如此大方,三十两银子,爹在的时候家里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自从那天孟鸢从房间出来之后,整个人变化太大了,那手出神入化的厨艺就不是以前拥有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1章你要是不行……(第2/2页)
可看着这张脸,无比熟悉,就连鼻尖的那颗痣都没有任何变化,这一切都清清楚楚的表明孟鸢还是那个孟鸢,没有被碉堡。
可这一系列变化又该如何解释?
孟鸢沉默片刻:“它名字叫细桶。”
下一秒,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严禁宿主抹黑系统。】
孟鸢:“……”
细桶?
好怪异的名字,确定从未听过这个姓氏,但孟鸢的神色不似作伪。
周临安从她的脸上看不出破绽,只好把满肚子疑问压回去,指尖却微微发紧。
两人走了一段,在一处拐角正好遇到周临安的熟人。
这熟人正是学堂夫子的女儿赵慧娘,小姑娘身着青衫浅带,手里还提着一个药包。
见到周临安先是面上一喜,正准备开口打招呼,眼角的余光瞥见孟鸢,脸上的笑意顿住。
赵慧娘咬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意:“临安哥,你怎么……她是谁?”
孟鸢哪里不知道她这是误会了,内心惊叹古人的早熟,正准备站出来解释。
周临安不动声色挡在她面前,看向赵慧娘,“夫子病了?”
赵慧娘见他不解释,往前一步的动作更像是坐实了内心的某种猜测,失魂落魄的摇摇头,“我奶奶病了,今日休沐,你这是来?”
周临安依旧一脸高冷:“来办点事。”
原来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孟鸢瞬间就看明白两人的情况,内心摇了摇头。
周临安自然知道赵慧娘的心思,简单寒暄后就带着孟鸢告辞。
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赵慧娘咬了咬唇,忽然像下了决心似的,转身大声说道:
“我爹说你明年就不来学堂了,你若是去镇上的杨柳书院再读两年,下场可以考个童试。”
“你家若是不方便,我还存了些压岁钱,可以先借给你。”
赵夫子尊重自己学生,从未跟女儿谈起过周临安的家中处境,但他忽略了怀春少女对心上之人的关注程度。
周临安正是自尊心强的年纪,断然拒绝道:“我自有主张。”
赵慧娘一个女孩子,这般主动却换来无情拒绝,心里十分委屈。
“你……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该拿前程置气,大不了以后还我便是了。”
赵慧娘眼泪“啪”地落下:“我只是听爹说过,你有天赋,莫…莫要多想。”
你这样很难不让人多想。孟鸢内心摇头。
任凭赵慧娘说得情真意切,周临安就冷冷的两个字。
“不用。”
少女的心瞬间七零八碎,转身就跑,衣角在风里一抖一抖地远了。
孟鸢看不过去了:“人家也是好心。”
周临安不认可:“夫子说过,当断不断,不受其乱。”
这种事也不好说,孟鸢觉得还得是你情我愿,她身为嫂子,也不方便管太宽。
不过另一件事,她必须得管。
“她刚才说的明年不念书,和杨柳学院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明年不读了。”
孟鸢不解:“为什么?赵夫子明明很赏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