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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皇爷说一仆不侍二主,钱大人你可以上路了

    朱元璋愣了一下。

    “哦,那就去把他处理了,一仆不侍二主,既然他喜欢帮着燕王和文豫章,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蒋瓛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卑职去调查了那两百多户人家……”

    “他们都不敢站出来作证,都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朱元璋“噢”了一声,说道。

    “也是,这种事要是说出去,他们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那些闲言碎语,最能要人的命,咱懂,长舌妇们能把人逼得生不如死。”

    “你去一趟文府,给文豫章带个话,他肯定还会垂死挣扎,那家伙脑子灵活,手段不少,说不定还会威胁到咱大孙子。”

    “去吧,把咱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他。”

    午后,天空阴沉沉的,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应天城被乌云笼罩,给人一种压抑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皇宫的千步廊内,原本正热热闹闹地举办着朱元璋的大寿庆典。

    可谁也没想到,老爷子上午离开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最后,太监陈洪出来宣布,洪武二十五年老爷子的寿宴就此结束。

    同时,老爷子还让陈洪传话说,所有藩王必须在今日之内返回各自的封地。

    众人都一头雾水,但朱元璋的命令,藩王们不敢违抗,只能满心狐疑地回到鸿胪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在钓鱼台胡同,兵部司刑郎中钱忠刚从文豫章府上回来。

    他家就住在这儿。

    虽说只是个从四品的兵部武选司郎中,但可别小瞧了这个职位。

    兵部的属官,还有地方上的武将想要升迁,都得经过兵部武选司。

    所以钱忠手中的权力可不小。

    当然,他能坐到这个肥差的位置上,少不了燕王和文豫章的提拔。

    今天中午,他先是去千步廊把文英豪的事告诉了燕王,然后又到文豫章府邸通风报信。

    可当他从文豫章府邸出来,走在应天大街上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安。

    只见五军都督府的士兵们,披甲执戟,队伍整齐又森严,在街头来回穿梭。

    这儿可是应天府,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战备状态,而且外邦也没这个能力威胁到大明朝!

    可今天实在太反常了,五军都督府的军兵们个个杀气腾腾,这显然是要有大事发生!

    要是只有五军都督府的人也就罢了,更让钱忠惊恐的是,他还在街市上看到了都察院的人。

    这明显是要严查官员啊!

    一想到自己和燕王、文豫章的关系,钱忠就觉得后背发凉。

    他暗自祈祷这场风波可别波及到自己,不管怎样,这段时间可不能再暗中帮他们了。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

    自己做的这些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钱忠抬头看了看天。

    天空愈发阴沉,转眼间,暴雨倾盆而下。

    “这鬼天气,春寒料峭的还下这么大雨!”

    钱忠咒骂了一句,赶忙用宽大的衣袍遮住头。

    他正准备冒雨往家跑,这时,一把油纸伞突然出现在他头顶。

    钱忠侧头一看,顿时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蒋,蒋指挥,这么巧啊?”

    “嗯,挺巧的。”

    蒋瓛似笑非笑地说道。

    蒋瓛可是锦衣卫指挥使,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是皇帝的得力耳目,钱忠对他客客气气的,心里还带着几分惧怕。

    “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怎么劳烦蒋指挥亲自出动?”

    钱忠笑着问道。

    其实,他虽然心里怕蒋瓛,但觉得自己这种小角色,还不至于被蒋瓛盯上。蒋瓛点点头说。

    “嗯,是出了点事。”

    难得的,蒋瓛居然对他笑了笑,可这笑容看在钱忠眼里,却让他心里直发毛。

    “哦哦,那蒋指挥您忙。”

    蒋瓛点点头,接着淡淡地说。

    “钱郎中,这些年没少受燕王和文侍郎的关照吧?”

    “啊?”

    钱忠一下子愣住了,眼神中满是惊恐,还没等他回答,就被人架住肋部,整个人被提得脚尖离地。

    “干,干什么?蒋大人?”

    钱忠惊慌地大叫起来。

    他拼命挣扎,身子不停地颤抖,瞳孔急剧收缩,不敢置信又充满惶恐地看着蒋瓛。

    “蒋,蒋大人,您是不是,是不是……”

    “唔唔。”

    一个锦衣卫小旗眼疾手快,迅速用一团布匹堵住了钱忠的嘴巴。

    蒋瓛冷冷地看着他。

    “钱大人,你倒是忠心,不过皇爷说了,既然你想忠于别人,那就去死吧。”

    “你应该清楚皇爷最讨厌两面三刀的人。”

    “唔,唔!”

    钱忠挣扎得更厉害了,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想解释,可根本没有机会。

    蒋瓛一挥手,一名锦衣卫小旗拿出一根细长的铁丝,绕在了钱忠的脖子上!

    钱忠全身剧烈颤抖,发出的“呜呜”声越来越大,眼球都快瞪出来了,眼神中满是哀求,希望蒋瓛能放他一马。

    锦衣卫小旗双手紧紧抓住铁丝两端,手臂上的肌肉瞬间鼓起。

    钱忠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双目圆睁,眼睛里布满了恐惧,白色的眼球上全是血丝,双脚不停地乱蹬,双手也在身后胡乱抓着。

    他的哀叫声越来越小,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弱,面庞涨得通红,青筋暴起。

    渐渐地,他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小,手臂也缓缓垂了下来,双眼带着无尽的后悔和不甘,眼珠像死鱼一样凸着。

    他好歹是手握升迁大权的兵部武选司郎中,就算要死,也该走正规的审判流程。

    可皇帝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蒋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真耽误时间。”

    本来他是要去处理文豫章的,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钱忠,正好省了麻烦。

    “钱大人,你该谢皇爷,他没动你的家人,你就偷着乐吧。”

    蒋瓛挥挥手,对身旁的锦衣卫小旗说道。

    “去,把他送回家,算他运气好,还能留个全尸,有些人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呵。”

    蒋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十二年前,他就经手过胡惟庸大案。

    对于杀人,他可是轻车熟路。

    天空中的雨越下越大,蒋瓛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腰上的绣春刀。

    “老伙计,咱们接着去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