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泰仍旧愤怒地咆哮着。
“谁?!谁敢踹我?”
等他回头看到蓝玉,不但不害怕,反而理直气壮地吼道。
“蓝玉!你竟敢羞辱老夫?”
蓝玉冷冷地道。
“黄子澄可才死了没多久,你这就开始得意忘形了?”
这句话,让齐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但今日他自觉占理,自然是不怕蓝玉的。
片刻后,反而愈发的嚣张了。
对蓝玉横眉冷对,展现出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
众文官见状,纷纷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蓝玉,就好似要把他生吞了一般。
詹徽和李景隆等人看到蓝玉来了,立马围了上来。
蓝玉沉着脸问道。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齐泰大声喝道。
“吾等要进宫,面见圣上!”
“没错!皇爷染了疟疾,眼下生死不明,我们要在陛下危难之时,防止奸佞之人趁机作乱!”
蓝玉怔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詹徽。
皇爷感染疟疾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但他现在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
“皇爷的病,已经痊愈了。”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放屁!”
齐泰大声反驳道。
“疟疾是不治之症,如何能痊愈?”
蓝玉板着脸,沉声道。
“你这是在盼着皇爷出事?”
齐泰抱拳道。
“臣自是不敢!臣对皇爷忠心耿耿!只是担心有人假传消息罢了!”
蓝玉也懒得跟他多做纠缠,指着蒋瓛说道。
“既然你不信我,那锦衣卫亲军指挥使,你总该信吧!”
齐泰的脸,瞬间僵住了。
周围的文官们也都有些发愣。
蒋瓛是锦衣卫指挥使,只听皇爷的命令,可不是蓝玉能随意指使的。
蒋瓛冷漠地扫视众人,淡定地点了点头。
“嗯!”
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疟疾……真的能治好?
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判定是绝症的病,竟然真被治好了?
皇爷难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齐泰嗫嚅着嘴问道。
“真的?”
蒋瓛身上本就带着一股杀气,再加上常年在诏狱做事,脸色一冷,就让齐泰心头一紧。
“你质疑的是锦衣卫,还是皇爷?”
“还是说,你是别有用心,想趁机制造混乱?”
这锦衣卫,可是个说一不二的地方。
那黄子澄,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就因为对他有所怀疑,他就被抓到了诏狱,最后还丢了性命!
齐泰顿时脸色变得惨白。
“臣,臣哪敢质疑皇爷啊!”
齐泰不敢再多言。
他身后的文臣们,也都识时务的闭了嘴。
蓝玉冷眼看着他们,沉声道。
“皇爷正在调养身体,今日便不上朝了,诸位都请回吧!”
“啊?这……”
齐泰怔愣了片刻,想说要继续上朝,可又意识到这么说就是不顾皇帝的身体状况。
这话要是说出口,他恐怕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些文官同僚,虽然方才与他站在同一阵营。
但他心里清楚的很,那只是出于大义!
实际上,他们并非一路人!
齐泰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可大部分文官,则是真心的在为皇帝担忧。
“哦。”
齐泰满心不甘地点了点头。
齐泰先行离去。
孔讷随后也跟着走了。
剩下的文官们也都相继离开。
他们心里虽然还满是疑惑,但都明白锦衣卫是直属皇帝管理的机构,其他衙门根本影响不了,在这种事上肯定不会有差错。
只是……
疟疾居然能被治好?
这得是什么神药啊?
也太厉害了吧!
此刻,则天门外只剩下詹徽、李景隆等人,他们也都满脸的疑惑。
詹徽赶忙拉住蓝玉,焦急地问道。
“凉国公,咱皇爷究竟咋样了?”
他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毕竟那可是疟疾,可不是一般的伤风感冒,这病可是能夺人性命的!
何况老爷子年事已高!
詹徽原本都以为老爷子这次凶多吉少了,现在突然听蓝玉说老爷子病好了,这怎么能不让他震惊?
这简直是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蓝玉点了点头,说道。
“咱可没闲工夫跟你瞎扯。”
嘶!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到底是怎么治好的呀?不是太医院都无计可施了吗?”
詹徽问出的这个问题,也是他身后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心中的疑惑。
老爷子这神秘的一夜,知晓内情的人寥寥无几。
即便是淮西勋贵,也都被蒙在了鼓里。
蓝玉瞥了詹徽一眼,不屑地说道。
“今日咱算是看明白了,太医院那帮人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听蓝玉这么说,难道不是太医院治好的?!
蓝玉挥了挥手,说道。
“行了,都别再瞎猜了,皇爷已经安排人去收集神药了,疟疾不会再蔓延,大家都回家等着消息吧。”
至于朱元璋之后会有什么具体安排,蓝玉也并不清楚。
“啊?”
“凉国公,你可不能话说一半啊!”
“您这话的意思,难道真有治疗疟疾的神药出现了?”
詹徽满脸惊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蓝玉,还紧紧抓着蓝玉的胳膊,不依不饶。
蓝玉见詹徽脸上破了皮,便劝道。
“你还是赶紧去太医院看看你的脸吧!”
詹徽却抓着蓝玉的胳膊不放。
“这事儿不急,老夫我身子硬朗,流点血没啥大不了的,你先跟我讲讲到底咋回事。”
蓝玉不禁有些佩服詹徽。
这人可真够缺心眼的,居然说流点血没啥大不了的。
他沉默了片刻,终是说道。
“老爷子昨晚没在宫里,咱只能说这么多了,反正你们以后总会知道的。”
詹徽听了,先是一愣,紧接着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睛瞪得老大,呼吸也急促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
他心里一阵窃喜!
老爷子病重,最忧心的自然是淮西勋贵。
毕竟皇位继承的事情,老爷子还没给出明确的说法。
眼下听蓝玉这么一说,詹徽几乎秒懂。
他激动地连声道。
“好好好!我懂了!”
“好啊!真是太好了!”
说完,抬腿便走。
傅友文看着詹徽的模样,也咂咂嘴说道:
“嗯!原来是这样啊!老夫也明白了!”
礼部尚书李缘呆呆地看着傅友文和詹徽,想了想,急忙追了上去。
“老詹,老傅……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俩好像知道些什么,到底是啥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