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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脚步落下,进里屋便喊道:“阿奶,我回来了!”

    没有应答。

    “阿奶!”

    林斐手放在嘴边,连喊三声。

    她不是刻意如此,实在是屋子大。

    别看老街每户就十米宽的大门,独门独户自建楼,房子外面是政府统一修缮过,古色古香,房子里纵向深长,别有洞天,他们家就是两栋楼前后连一起,因为南方雨季多,每层有廊檐连接,共三层。

    屋子传声好,往中庭一站,大吼一声,在屋顶晒布的阿奶急匆匆下来。

    阿奶惊愕:“你怎么回来了?”

    林斐撇嘴:“不欢迎我啊……”

    “又不是节假日,你回家我心里发怵

    。”阿奶七十岁高龄,瘦瘦一老太,步子稳健,说话间隙已经下到一楼。

    林斐瘫倒在藤编摇摇椅里,风吹过,瞬间清爽了。

    这就是自建楼的好处,冬暖夏凉,外头再大的太阳,进到屋里,穿堂风一过,带走所有的燥热,风都是凉的。

    如果能吃上冰棒就再好不过了。

    阿奶上前拍她胳膊一下,全没对半年不见孙女的思念,催着回话。

    林斐无奈说:“攒了假一块儿休,回家住几天。”

    “吓得我,以为你失业了。”阿奶观察一圈,“行李呢?”

    林斐:“门口,你别帮我拿,我自己来。”

    阿奶才不理会,到大门将行李拿进屋,听到她数落行李也太重了。

    再次进到里屋,阿奶问:“午饭吃了没?”

    没有刻意的叙旧,老人家对她的关心都藏在行为和言语里。

    “你别忙活了,我饱着。”林斐怕阿奶不听劝去下厨,起身摁她到沙发上。

    林斐感觉家里太安静,问道:“嬢嬢们呢?今天不忙?”

    阿奶前年壮锦非遗传承人的申请通过后,开始带着街道的几个嬢嬢们一起做纺织品,单子不多,勉强能补贴家用。

    家里后面那栋的一楼就是工作间。

    “今天街道有民俗活动,大家都去玩了,还有游客,就在后街的广场。”阿奶说,“那边缺人,你也去帮忙。”

    没等林斐说话,阿奶找出一套少数民族服装,塞过去,下命令:“快去换。”

    林斐看了眼手里这套黑白的瑶族服饰,比较像网上写真的祭司服,不是当地瑶族服饰,找理由婉拒:“阿奶,我穿瑶装要戴银饰,你屋里那套……”

    “想得美。”阿奶驳回,“反正只要求工作人员要穿少数民族服装,你穿阿鑫和写真馆借的这套凑合。”

    一听说是表妹的东西,林斐毫不犹豫换上,特地对着落地镜拍一张,准备发给表妹嘚瑟。

    帮林斐整理衣领,阿奶不经意问:“你这次回来,你外公家那边……”

    “阿奶,打住,我没想法。”林斐知道阿奶又要劝她去看港都看望外公。

    江都是发展不错的城市,但一座城里有发达区和不发达区,他们处在城市边缘的老街就属于不发达区,所以在老一辈思想观念里,读书走出去后就不要回来了,哪里能过得好,就往哪里去。

    阿奶不乐意林斐待在江都,在她看来,和条件好的外公生活,才是最优选择。

    阿奶继续说:“你外公家条件好,在当地也有人脉,你去那边工作不愁,他给你介绍当地人,他介绍的人条件肯定好,你们处得不错就把婚结了,家庭定在那边。”

    前半句林斐听得耳朵快起茧了,后半句的说法第一次听到。

    难怪表哥找上来,原来外公派了新任务。

    “阿奶,我才二十五岁,结婚太早了。”林斐预想过被催婚,没想到来得这么早。

    阿奶整理好领子,拍她肩膀一下:“哪早了?和你同龄的孩子都有了!”

    这还真反驳不了,和她同龄一块长大的确实结婚生孩子了,对方还是研究生毕业。

    “过两天你去一趟港都,看望你外公,不准找借口推脱。”阿奶下了命令,不给林斐反驳的机会。

    林斐衣服穿好了,阿奶催着出门。

    她撑着还没降温的遮阳伞,穿过长街,去往民俗广场。

    一出门,汗如雨下。

    林斐先去街口的便利店和钟书汶碰面。

    走到一半,忽然反悔不想见他了。

    实在不想去港都,没想过定居那,不愿意和外家人打交道,更不愿意相亲。

    一想到表哥那缠人功夫,林斐怕闹到阿奶面前,那就彻底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好赶往约定好的地方。

    进到便利店,林斐冲里面喊了声阿伯。

    老板从小看着林斐长大,听声音就认出是谁,在里屋忙着家务,也不出来,喊着回话:“是阿斐啊!竟然回来探亲了。有需要自己拿,扫码付款就好,实在忙得抽不开身。”

    林斐从冰柜拿出一根柠檬味的冰棒,开封吃了两口,缓过来后,叼在嘴里,空出手拿手机,扫码付款。

    表哥人没到,他声音由远及近。

    “来找我表妹,就是六年前到港都探亲,还在你家小住半个月的那位。”

    “不记得了吗?”

    “那会大家伙不是开着玩笑说她气质阴郁,是会下蛊的苗女。真的是误会,表妹她确实是少数民族,但绝对不是苗女,更不可能会下蛊。”

    林斐略懂粤语,听懂了钟书汶的话,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抬头和冰柜玻璃倒影的女人对视。

    酷似富江的公主切黑长直搭配威严又神秘的黑白苗服。

    ……这下误会大了。

    进门的钟书汶在看到林斐的穿着打扮,话顿住,差点咬到舌头。

    林斐看向门口高挑的两人,拿下冰棒。

    察觉到钟书汶眼中逐渐放大的惊恐,单挑眉,下巴微扬,冷傲尽显,和刻板印象会下蛊的苗疆女气质无二。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落后钟书汶一步的男人身上。

    宽大的浅棕色衬衫袖子挽起,露出有力的小胳膊,黑色休闲裤搭配白鞋。

    和停留在她记忆中一模一样,长相周正,俊容宛如春日暖阳,唇角噙着淡笑,无框镜片后是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脉脉且有神,神奇的,自带一种温润却又不太好亲近的气质。

    林斐捏紧手中的冰棒,任由融化,低落手背,凉意传遍全身。

    刚才用来嚼冰的右牙因为没了智齿,感觉酸溜溜的。

    蔓延至整个口腔。

    夏日柠檬味的冰棍,酸,不好吃。

    钟书汶有点怵面无表情的林斐,特别是这一身黑白苗服,厚重刘海下的脸蛋再漂亮也丝毫缓解不了她给人带来的阴冷气质。

    空气尴尬几秒,他想起介绍人。

    “他最近在江都,不忙便跟我一起来了。还记得吗?梁延泽,叫大哥。”

    ——大哥。

    久远的称呼。

    她早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