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延泽走过来背对着他们那一秒,有人悄悄掏出了手机。
林斐汗颜,用不着这么明显吧。
拿手机的男生和她对视上,又将手机放了下来。
“说了就不是惊喜了。”她就很享受制造小惊喜,对她来说是一种快乐,如果对方能喜欢那就更开心了。
“进来吧。”梁延泽因为还穿着白大褂,今天见过不少病人,不好产生太多肢体接触,牵过林斐,带她进屋。
菜菜比林斐还紧张,站在门后不敢动,他们进屋她也跟着进去。
不过林斐直接被梁延泽直接带到办公皮椅坐下,她拎着两大袋夜宵,不知所措。
梁延泽:“叶湛,给菜菜护士搭把手。”
菜菜以为梁延泽没看到她,因为他视线一直落向林斐,没想到不仅注意到了,还知道她叫菜菜。
“我来吧。”戴着黑框眼镜的叶湛上前接过夜宵,拿到手里时,胳膊被拽着往下。
这也太沉了吧,细胳膊细腿的菜菜扛着明明很轻松啊。
梁延泽手搭在林斐肩上,她顺着就坐到了凳子上。
柔软的皮椅子舒服是舒服,前面站着四个身高最矮也是一米七的人,她坐立不安啊……
“梁老师,这位就是师母了吧。”田璎先开了话头,其他人看向林斐的眼神更热切了。
梁延泽不由得笑问:“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早上可是吃了您带的蛋糕,我们科还有谁不知道您新婚。”田璎还说,“整个医院都知道,想给你相亲的主任都后悔出手晚了。”
听到医院有人想给梁延泽相亲的八卦,林斐吃瓜的心跑了出来,也会儿也不紧张了,听得老神在在。
梁延泽也注意到她微妙的表情变化,手搭在她肩上,将注意力拉回他身上。
“嗯,这位是我太太,林斐。”
梁延泽担心林斐一下子记不住太多人名,也就没有说学生的名字了,只说:“他们是我带的研究生。”
几人就等着梁延泽介绍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喊林斐师母,笑得可灿烂了。
“买、买了些吃的,你们拿去分吧,加班辛苦了。”林斐指了指几桌上的夜宵。
忽然上来五个比她年长的叫师母,她着实还没适应好。
四人看向梁延泽,等他发话。
林斐跟着一块回头看,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怕梁延泽。
梁延泽略微无奈:“去吧,论文接着改,最迟下周给我。”
原来是论文没写好,她没来之前梁延泽是在训他们。
梁延泽几乎不会用令人难受的说教口吻教育人,估计是当面给他们讲解,学生可能把严谨误以为是训斥。
四人不忘向林斐投去感激的眼神。
林斐若不来,他们估计还要站半小时。
田璎胆子大,出门前用手比心:“谢谢师母的夜宵,你真好!”
门合上后,只剩梁延泽和林斐,瞬间安静下来,外面变得热闹了,都在讨论怎么分夜宵。
林斐坐在凳子上,用脚蹬地,转了几圈,打量办公室的每个角落。
进门是棕色的会客沙发和几桌,往右横摆着一张宽大红棕木的办公桌,上面是两台电脑,旁边过去是一个大书柜,和刻板印象的办公室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主人有轻微强迫症,书按照颜色浅到深、高到矮摆放好。
凳子旋转到一
半,被梁延泽截停。
“再转下去,你不晕我也晕了。”
林斐笑问:“我是不是打扰了梁医生小课堂?”
“送温暖怎么会是打扰。”梁延泽解开白大褂扣子。
林斐在他要脱下时,扯住了。
扯的位置正好对着皮带,很明显是故意的。
“干嘛脱啊,白大褂多好看,多神圣啊!”她觉得穿白大褂的梁延泽很不一样,多了一丝严谨和端肃。
梁延泽低头,她的膝盖已经碰到他的西裤了。
他笑问:“神圣你还这么干?”
“你神圣,我庸俗啊。”她笑容灿烂。
虽然用词粗鄙,但不见得是贬低自己,反而感觉她是在自我称赞。
梁延泽拉出被拽住的衣角,说:“每天都接触不少病人,白大褂脏。”
他挂好衣服,摁压了一泵免洗手酒精,拉过林斐的手涂抹。
男人指节突又大,掌心温热,擦过她的掌心和手背都留下难以忽视的触感,酥酥麻麻的。
“别人涂护手霜,我们涂洗手酒精,这就是专属于医生的浪漫?”林斐玩笑说,“仔细一闻,专属浪漫的味道是酒精味。”
梁延泽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护手霜,还是新的,给她又擦了一遍:“这位太太要不要重新更正一下浪漫味道?”
“诶,我闻闻。”林斐抓住梁延泽的手,鼻子碰了一下,“浪漫味道——是梁医生。”
梁延泽笑了笑:“这是你的……土味情话?”
“是酒精味混合栀子花香味情话。”林斐更正。
梁延泽先去到沙发,将他们特地留下的那份夜宵打开,屋内飘满牛杂的香味。
“要喝点东西吗?我给你点。”他问。
林斐还坐在他书桌前,撑着下巴,盯着那碗牛杂悄悄咽口水:“我也可以吃吗?你不是刚和我说不能吃太多碳水吗?”
看得出她实在馋,他安慰道:“今天例外。”
她换上开朗的笑,跑到沙发上挨着他坐好,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一筷子牛扇叶。
“慢点儿吃,没人催。”梁延泽起身给她倒水。
男人在边上坐着,林斐吃了半饱放下筷子,没有那种非得吃完这一大碗,情绪才能稳定下来。
意外的,梁延泽也不嫌弃筷子是她用过的,解决掉剩下的,再处理干净外卖盒子。
但吃完后他先是开窗散味,还漱了口。
好吧,还是那个有着轻微强迫症和洁癖的梁延泽。
林斐学得有模有样,用了他柜子里的一枚漱口水漱口。
她对着掌心哈了几次气,闻了闻:“梁生,你哪买的漱口水,好好闻。”
“家里的也是这款,你可以随便用。”
梁延泽接到了一个电话,坐回办公桌前找材料。
林斐在办公室内踱步,电话聊了十多分钟,也没有要挂的意思,而且他似乎今晚也没有回家的打算。
走累了她就走到他旁边,挨着办公桌,手抻着稳定身子,听他说一些她不懂的专业术语,感觉有些无聊,她取下他领带夹,把玩了会儿。
都这会儿了,男人的眼神还落在她刚才洗脸没理顺的刘海上。
她用手上的领带夹将刘海夹好。
“好看吗?”她小声问。
梁延泽宠溺笑笑,并没有不满她的行为,一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还分心替她整理好额边的碎发。
林斐站累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