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不开心,但我还是得说。”钟书汶露出几分无奈,“阿爷和我提了不下十次,想你回港都跨年和过元旦。你俩也结婚了,定居哪你们商量着来,我也会劝阿爷,保证他不再提一定定居港都。已经为你争取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你偶尔看望他总该要的吧。”
他夹在中间感到为难,说这些话感觉两边都不讨好。
林斐沉默地咬紧下唇。
心里还是不情愿的。
自认为他们不出现她生活里,压根没有任何烦恼。
“下次吧。”梁延泽护着林斐,“她最近忙着新店开张,四处奔波也没好好休息过。等下次假期,我陪她回去。”
林斐看向梁延泽,仿佛见到了救世主。
钟书汶犹豫一下:“行,这话你说的,我会传达给阿爷。”
梁延泽可是阿爷的得意门生,说话比他们亲亲孙子都管用。
暂时逃过一劫,若不是在公共场合,林斐都要欢呼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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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前林斐都没有再回春溪,并不是觉得来回跑麻烦,而是刚好经期,前两天痛经,后面几天总感觉睡眠不足,没什么精气神。
若姨每天会给她汇报进度,一切有序推进中,她也放心许多。
应水映亲自登门聊文创设计,带着女儿一起来的。
千千看到顺顺,特地拿来的玩具也不玩了,只想和小猫咪一块玩。
顺顺曾经做过流浪猫,并不怕陌生人,很快和千千玩到一起。
有猫帮忙‘带孩子’,两人的工作推进顺利许多。
按照林斐的要求,应水映做了六款明信片设计。
卡片里镶嵌壮锦,右边可以写字。
花纹需要阿奶拿主意,她的建议是五款简单的花纹,两款绣龙纹或者凤纹,也可以绣一些年轻人比较喜欢的可爱花纹。
她还给了色搭建议。
发夹和头花各有三款,这个比较简单,只要选好布料就能做。
最后她还做了一个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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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章纪念币。
有点像博物馆里的纪念币,里面可以放一小片壮锦,后面绣上春溪的logo。
应水映用电容笔点着屏幕,将细节展示:“纪念币你们可以选择做或不做,我是说万一,哪天春溪的旅游业发展起来了,你们的纪念币就是必入的纪念品了。”
林斐翻看设计稿,短时间内能拿出这么多方案,可以看出应水映下了不少功夫。
“你,有点奇怪。”林斐撑着下巴,对着电脑沉思。
应水映没好气说:“林老板,我要是今天给你敷衍的稿子,不得把我扫地出门?”
她现在可是独立设计师,靠自己接单子赚钱,可不想砸了自己的饭碗。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斐指着设计稿,“你的设计完全符合我的想法。”
起先她只有大方向,明信片、发夹、发圈。
她甚至否了发圈,担心看不出是壮锦纹,那对消费者来说就没有购买的吸引力。
但应水映还是做了设计稿出来,设计成方巾发圈,还能看清花纹。
“好也不行,不好也不行,我俩关系没这么差劲吧,街道邻居的话你往心里去了?”应水映指了指黑眼圈,“有点良心吧!”
林斐不可思议:“你竟然想要讨好我?”
“行了,我也有私心。”应水映喝了口水,“发展春溪一直是江华想做的事,大家有事麻烦他,他能帮都帮。我不想看他这么累,也想着能帮则帮,再说了春溪也是我的家,我们从小在那长大。”
“竟然没有一点点对我的私心。”林斐故作心痛。
应水映拍了林斐肩膀一下,警告她少做作:“当然有,今天换成别人我肯定不干,但你林斐做事,没有不成功的。”
“我恐高,别这样捧我。”林斐俏皮说。
应水映端着水杯,靠在凳子上,怅然说:“阿斐我说的是真话,发展一个地方不是靠动动嘴皮子,没有真经历过的人不知道其中的艰难。江华确实有能力,但他某些事看得没有你通透,就像找投资商发展春溪这件事,如果没有你在中间周璇,估计他和小宋总关系会闹僵,也不可能像如今,小宋总愿意
资助大伯他们家做农家乐采摘。所以你能回来春溪开店,我很开心。”
“谢谢应女士的信任。”林斐拷贝好文件,“努力不辜负你的好意。”
饭点留了应水映吃晚餐,但她要去机场接出差的江华,只能改天了。
走前,应水映拉住林斐的手,思索片刻才说:
“阿斐,以前总有人说你像街道口墙上的凌霄花,爱攀高炫耀。”
“但我走出春溪后见过无数花,凌霄依旧是我见过最美的花。”
林斐笑了。
“这句话不夹带任何私心,我信了。”
送走母女二人,林斐躺在沙发上发呆。
脑子里盘旋着她走前的一席话。
她小时候在外人眼里的形象可真不太好。
想得太入迷。
以至于梁延泽下班,人都走到沙发边了,她都没发现。
“在想什么?”梁延泽大掌在她眼前挥了挥。
林斐自嘲说:“我小时候性子犟,谁要是惹我,大人劝和也不听,非揪着对方道歉,对方家长胁迫我说再顽皮就告到阿奶那,我气得便真的动手打了欺负我的人一巴掌,他哭得街道的邻居都听到了。后来他们总爱笑话我像街口红墙的凌霄花,盛气凌人,爱攀高,爱炫耀。”
梁延泽解开袖口和领带,随手放在几桌上,怕硬物磕碰到她。全部收拾好了,才在她身边坐下。
他刚坐下,她便自己枕到他大腿上。
他垂眸看她:“他怎么惹你了?”
林斐看着他,忽然地笑了笑,眼眸止不住地变湿润了:“当年都没人问过我这句话,阿奶来了也没问原因,就让我和他道歉。我能理解阿奶,因为爸妈工作忙,我常年和她住一起,她又害怕我一个没有爸妈在身边的小孩会被人使绊子,尽量不要交恶。”
“那能告诉我吗?”
林斐用着无所谓的口气说:“他骂我爸妈一点也不爱我,所以抛下我在春溪。我知道不是,爸妈工作忙,让我留在春溪是为了得到更好的照顾。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就不开心几天而已,因为骂我的那个人学习成绩没我好,我在国旗下发言,他只能在教导处被批评。”
梁延泽用着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那时很难过吗?”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在他那双黑黝的眸子里,窥见了内心被她忽视的一角。
少女悲伤的情绪只是藏起来了,如今依旧在,还未和解。
她的唇角忍不住地向下,起身抱紧了他,委屈说:
“难过,特别的难过,感觉心都要碎掉了。”
“想见到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