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了,别再责怪自己了。”梁延泽并没有责怪她,替她包好伤口,交代道:“不要碰水,买到烧伤药我再帮你处理一次。”
林斐看了看黑乎乎的手掌,又看向梁延泽白皙的手背,上面也有几道黑痕,露出了一个自己也知道很丑的瘪嘴表情。
“怎么一听你说话,就觉得我好委屈。”林斐仰着头看天花板,“我又没怎样,火烧这么大,人也好好的,有什么好委屈的。”
“傻女孩。”梁延泽心想接近两个月的用心筹备全部付之东流,这还不委屈,到底什么才算委屈。
她啊,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容忍不了一点点出错。
林斐也不顾还有其他人,头埋在梁延泽的肩膀,将哭音全部吞掉,只敢小小声地吸鼻子,努力缓解心底的郁闷。
工作人员填写好调查报告之后,需要人签字。
在林斐要起身前,梁延泽摁住她肩膀。
“我去对接,你休息会儿。”他迈着阔步走向工作人员。
得知他们是准备开店,消防员直皱眉,指出了不少安全隐患。
织房的线路老化,织房的布局不合理,需要整改。店内没有配置两个以上的灭火器,不符合防火标准。
面对开出的罚单,林斐全然接受。
只要人没事,其他都不是问题。
在其他人还没缓过劲时,林斐联系了清洁工和维修工人,请人后天来给织房做个清扫,不仅是织房的线路,家里的线路全部排查一遍,存在隐患的全部更换。
就连需要常备在店里的消防用品她也全部在网上下单了。
池鑫坐在阿奶身边,唇一直是紧抿的。
“阿婆,要是不舒服我扶你上楼休息。”池鑫忍不住说,“大姐自己都吓得不轻,还一直在处理烂摊子,我们还是别给她添麻烦了。”
阿奶看向一直和消防人员沟通的林斐。
她进火场前把易燃的毛衣脱掉了,单薄的白色内衬脏兮兮的,外面套着一件宽大的男士黑夹克,就连裤子和鞋子也不能幸免,全脏了。
明明最该需要照顾和关心的人此刻却撑起了所有。
“你扶我上楼吧,然后你告诉她我先休息了。”阿奶眼里全是对孙女的心疼,也有一点欣慰。
面对意外事件,孙女没有慌乱,淡定地处理好现场。
池鑫也想给林斐帮点忙,眼下应该尽快安顿好阿奶,不然林斐应付完消防队的工作人员,又要安抚阿奶。
林斐送走消防队,扫过一圈屋子,没找到阿奶。
池鑫正好从楼上下来:“阿婆说她困了,我便扶她回房休息。”
“阿奶没事吧?”林斐担心阿奶情绪缓不过来,毕竟烧掉的是她看得和命一样重要的织房。
“真没事。”池鑫拍了拍林斐脏脏的衣角,“你赶紧去洗澡,换一身衣服。”
林斐没心思做这些:“我……”
“你不是已经联系好人了吗?”池鑫打断,“反正我放假在家没事干,我帮你盯着他们清扫,其他的事等织房恢复好再说。”
林斐蹙眉,也顾不来其他,急声反问:“你是觉得我很脆弱,无法处理好
?你在质疑我?”
池鑫无语地笑了声。
都在要强些什么啊!
一路从街口狂奔回家的池垚,还没喘顺气,听到两位姐姐的对话,急忙上前,生怕‘大战’一触即发。
“大姐,二姐不是那个意思,她是想你好好休息。”
“二姐你说话要表述清楚,好心帮忙怎么能冷着脸说呢,笑一个笑一个!”
梁延泽揽过林斐的肩膀,将她的注意力全拉到他身上。
他柔声低哄:“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家,而且你的伤口还没上药。”
林斐看了姐弟俩一眼,意识到她刚才的行为有点伤人心了,留下一句先走了,便和梁延泽回市区了。
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了。
门口的柜子上有一袋药,和一袋吃食。
都是梁延泽提前订购的。
她用着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肚子,才想起今晚没吃饭。
可能两人都在火场里待过,身上的味略大,来接他们进门的顺顺闻到刺鼻的味,后退了好几步。
原本没有心思做任何事的林斐,此刻想洗个澡。
梁延泽替她重新处理了一遍伤口,为了防止碰到水,还用保鲜膜给她包了起来。
林斐将手举到他眼前:“像猪蹄。”
“别拿自己开玩笑。”梁延泽示意她坐到浴缸里。
林斐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和小裤,泡到温水里,头靠在边缘。
因为手不方便,梁延泽给她洗头。
温水打湿她的头发,男人骨节分明的五指穿过发丝,温柔的梳开,用着适合的力度给她按摩放松。
林斐差点就要睡过去,被梁延泽叫醒了。
“洗澡了。”梁延泽包好她的长发,从架子上拿过沐浴露。
“不了,我自己来。”
虽然他们有过亲密关系,但她还做不到让他帮她洗澡,这和事后的清洁不一样。
她将男人推到门外,合起门,长舒了一口气。
折腾到了十点钟,林斐终于坐到餐桌前,吃上了热乎的饭菜。
梁延泽担心她伤口发脓,所以食物口味偏清淡。
她饿到快要反胃,也顾不上其他,安静地往嘴里塞了一口又一口。
吃饱喝足了,林斐靠在沙发上,投影放着最近的综艺,但她看得心不在焉的。
“今晚先别睡太早。”梁延泽在她身旁坐下。
林斐转头:“你想做些什么?”
他微微摇头,唇边绽开如珠玉般温润的笑容:“今天的意外太过突然,你又在火场里跑过一趟,六小时内保持清醒能减少留下心理创伤。”
“六小时……岂不是要熬到三点。”林斐想不到这期间能做什么,“我去书房一趟。”
梁延泽将她拉到怀里:“也不准去书房。”
林斐掰着手指说:“不能睡觉,不能工作,也不能做……”
男人的视线投向她,识趣地将爱字吞了下去。
“电视剧也不好看。”林斐赌气地躺下,枕在男人结实的大腿上,还故意蹭他小腹。
梁延泽的自控力非常人能比,她就差枕着那处了,他还真的没有起任何反应。
“睡好。”梁延泽垂眸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拿过旁边的枕头,垫在她脑后,两人之间隔了一层。
林斐没察觉到梁延泽的异样反应,自说自话:“我都想好解决办法了。开店的事情延后一个月吧,阿奶专心做好客户定制的旗袍,然后再说做文创的事。”
“我可真倒霉,无论做什么总是阴差阳错。”
“就例如我去抽周边盲袋,第一次一定不会抽到我想要的,第二次才行。再例如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