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比他动作更快,转身飞奔向他,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他妈就是混蛋,你知道当初你那番话给我多大压力么,以为在你眼里,我就是不自尊不自爱的女生。”林斐委屈多过愤怒。
都这个时候了,梁延泽的第一句话还是:“别说脏话。”
“就说!”林斐说,“就算我的接近你的目的不纯洁,但也从未否认过。就算我仅是对你有好感,谈不上喜欢和爱,但那一刻我想亲吻你的心难道就不真吗?你才是比我还不坦诚的人!”
梁延泽不由得苦笑。
这番话果然很林斐,她对他的喜欢是热烈但不能献出自我的。
可,非文你知道吗?
我想要的不仅是这些。
可我,又好贪恋你给的热烈。
“是,我错了。”梁延泽轻轻揉着她脑袋,“我们翻篇好吗?”
她能感觉他是有苦衷的,但他不愿意和任何人说,所以她没有深问。
“那你保证,等时机合适了,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可以等他到愿意说的那天。
他笑说:“有些事不想再提是因为我不在意了,而且你也没有必要去承担我的过去。”
“我会等。”是她任性吧,也相信某一天他愿意亲口告诉她,关于他的难言之隐和言不由衷。
梁延泽低头,蹭了蹭她额头:“好,翻篇,不说了。”
林斐感觉心酥酥麻麻的。
男人比她大个,还学着她蹭人,那种欣喜快要从心间迸发出来了。
“你……”林斐强使自己不再深想,“今天和小沂见面聊了什么?”
“明天晚上她办了单身派对,邀请我们去参加,小聚会,人不多。”梁延泽说,“下周婚礼结束她有二十天假期,想到江都住上一段时间。”
林斐仰头,疑惑问:“像她这么忙的霸总,也就假期吗?”
以为梁烟沂像小说和电视剧里的那样,每天睡五小时,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报表,就连维持情人之间的关系都要靠助理送花送礼物。
梁延泽:“她如果不请假度蜜月,周家会觉得她不够重视周晖,对她口碑不好。而且嫲嫲也会觉得她忙碌起来无法兼顾家庭,能力欠缺。”
“你们家要求好多……好神经。”林斐的嘴不愧是淬了毒的,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
梁延泽笑了笑:“我们可以回房休息了吗?”
“你背我过去。”林斐也不等他同意,绕到他身后,非闹着他背她走这几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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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延泽和梁烟沂兄妹俩各退一步,他可以不参加婚礼,但单身派对要参加。
反正也不是在公开场合,只是在私人轮船上,如果不愿意见人,还能在房间里不出来,所以梁延泽应下了。
林斐一大早便醒了,她昨晚没怎么睡,脑子里全是琴房里梁延泽对她说的话。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快速地换好一身运动装。
梁延泽睡眠浅,在她下床时也醒了。
“去哪?”他坐起身问。
林斐指了指外面:“我四处走走,你不用跟着我,我想一个人想想开店的事。”
梁延泽:“穿一件外套。”
“不了,我跑步。”林斐的运动外套防风,不想穿太多,走起路会很笨拙。
“两小时后回家。”梁延泽尊重她的私人空间需求,但不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港都乱逛。
她敷衍地嗯嗯两声,拿起手机出门了。
玄关的小收纳盒里有现金,梁延泽特地为她准备的,林斐拿过两张额面大的钞票。
从公寓楼出来,疾步走到隔壁街,她打了一辆出租车。
目的地是医院。
早晨的医院的门诊大楼人满为患,林斐绕到后面的住院部,电梯直达采光最好的三层。
这一层病房只有四间,全是高级vip病房,说是一间房,其实一间病房是一小套的三房公寓结构,病房、陪护房还有一间看护房。
设备更不用说了,港都最好的医疗资源都在这了。
听说这家医院是梁家名下的产业。
以前认识梁烟洳只知道梁家有钱,等真的到港都,她才感受到财力的强大。
林斐推开高级VIP病房门,坐在床上看报纸的钟德寿愣了一下,连忙起身。
“姝斐,你怎么来了?”钟德寿因为常年说粤语,普通话咬字有些含糊,但也努力说清楚。
林斐手插到兜里,大步迈进病房,也不拐弯抹角:“特地来的。”
在准备早餐的阿姨问:“姝斐小姐用过早餐吗?我给您准备一份。”
林斐点
了点头。
“你赶紧再去准备一份,快去!”钟德寿笑得合不拢嘴。
钟德寿撑着拐杖走到餐桌旁,招手道:“姝斐,过来坐。”
林斐走过去坐下。
她在心里琢磨,开门见山还是吃完早餐再说。
但钟德寿没有给她机会,关心她昨日见梁家人的情况,她随便应付了两句。
好在阿姨动作迅速,早餐很快端上来。
钟德寿给她介绍早餐,全是港都的特色茶点。
林斐吃了六分饱,特地没吃撑,总不好回去了告诉梁延泽她出门运动受不了诱惑跑去吃东西了,样子还是要装一装。
“今年过年什么打算?”钟德寿问得小心翼翼的,看林斐的脸色决定要不要说后面的话。
林斐:“新店准备开张了,是我投资开的壮锦小店,阿奶出技术,其他我负责。过年会试营业,应该会很忙。”
钟德寿识趣地没有再提希望林斐到港都过年。
“外公。”
称呼叫得不顺口,林斐磕巴了一下。
钟德寿挺直腰背:“姝斐你说。”
“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如果不说出来,您和我都会感到难受,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林斐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紧,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脑子里回想着梁延泽昨晚和她说的话——不要总压制情绪,要学会善待自己的情绪。
“我挺不喜欢你的。”林斐观察钟德寿表情,他一脸受打击,精神气一下子就没了。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钟德寿低声问。
林斐:“因为您对我阿妈做得太绝情了,以前她每次和您通电话,您总是用言语打压、威胁她,和您接触之后她总会难过很多天,但她没和我说过您一句不好,就连我阿爸也在努力获得您的认可,给我改名字,还打算按照您的要求到港都定居。他们都这么努力了,在离世前都没得到你的好脸色。后来您派人带走我阿妈的骨灰,我阿奶难过但不敢说,因为你们钟家条件好,她没办法托举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而您对我好是出于补偿的心理,我提的要求您都会满足,可比起这些,您带给我的苦难大过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