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时,她不仅声音抖,手也抖了。
玻璃杯里的橙色液体猛烈地撞击杯壁,几滴砸在杯沿,一如此刻她慌乱的心。
梁延泽沉着脸,放在凳子靠背上的手点了点:“过来。”
林斐几番挣扎,乖乖坐过去了。
短短几步路程,她感觉脑子要爆掉了,此刻的情况比高考赶着时间写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还要棘手。
“提他扫兴,我们不说了。”林斐硬着头皮终止话题。
梁延泽没有打算就此打住:“是我们之间的事,和他无关。”
林斐凝视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原来他不讲情面时,如此可怕……
“你想我说什么?”林斐说,“我当然不会多想,你和他不一样,我们结婚了的。”
“说我们,和他无关。”梁延泽不给她任何机会再糊弄。
林斐蹙眉:“就是在说我们啊……”
她心想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怎样才能
让梁延泽不再揪着不放。
突然插入的一道男声打断他们。
林斐也成功得救了。
“林斐,好久不见。”
一直在远处观望的苏辽走了过来,手自然地搭在桌子和林斐凳子靠背上,拉近两人的距离,冲她展颜大笑。
林斐转头对上苏辽已经没有学生时代帅的脸,感到心烦,这种烦和以前被他死缠烂打的心情一模一样,似乎是身体下意识给出的反应。
“那边都是老朋友,要不要过去喝一杯?”苏辽用拇指越过肩头往后指了指。
林斐烦归烦,此刻先离开才是上策。
而男人反应更快,他的大掌死死地压在她膝盖上,动弹不得。
他们在外面很少有亲密动作,摸大腿对她来说太出格了。
“我……”
“我和他们很熟吗?为什么要喝一杯。”
林斐不情不愿拒绝。
苏辽看向和林斐姿势暧昧的男人,问道:“这位是?”
梁延泽:“她丈夫,梁延泽。”
男人声音冷沉,苏辽被震慑到,都忘了接话了。
“没……没想到你结婚了,才毕业三年,速度也太快了吧。”苏辽摸了摸后脑勺,“你是我认识的人里第一个结婚的。”
话题真生硬啊。
“那是你见的人太少,涂夏和梁烟洳也已经结婚了。”林斐正面拒绝,“苏辽,我俩挺尴尬的,你就别上前和我套近乎了,我们都体面些。”
苏辽笑了,有几分释怀:“林斐,你还真的一点没变。”
还是和从前一样面对不想搭理的人,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可他偏偏着迷得不行,恨不得将心剖给她看。
如今激情褪去,但还是会因此心动。
如果男人不在,他可能会再主动一些。
苏辽识趣地走开了。
回到卡座上他和同伴说了几句话,几人齐齐看向林斐所坐的地方。
林斐无语,他们的行为也太明显了,生怕她不知道他们在议论她啊!
“他很烦的。”林斐食指绞着发尾,“这么多年再见面,想到他的那些行为,还是觉得烦。”
殊不知她这句话让身边的男人真动了怒。
“别人真情实感地喜欢你也会烦?”他说这句话时眼睛微弯,唇角勾出特别小的弧度。
——笑意不达眼底。
“没办法,不来电。”林斐看了一眼梁延泽。
知道她接下来的话很卑鄙,但为了今晚他俩不吵架,她得说。
“不要谈他了,梁生你抓着不放的行为超级不daddy的喔,你要永远把自己放在高位,他那样的人哪里值得我们过多讨论。”林斐说完后心悬到嗓子眼,怕他生气。
梁延泽确实不敢轻举妄动。
是啊,daddy怎么会向littegirl求爱,daddy就该是永远不会陷入慌乱,给足他的女孩安全感,更不能过多计较某事,他应该无限溺爱他的女孩。
他轻笑一声。
林斐以为就此结束,男人掐上她的脖子,轻轻一扯,死死摁在怀里。
“非文,我今晚很不高兴。”
男人低沉带着颗粒感的声音如海中塞壬,即将宣判对她的惩罚。
林斐害怕他真的会使力掐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却不小心被他突出的腕骨咯得生疼。
“为……为什么啊?”她胆战心惊接话。
梁延泽笑了笑,实则没有任何情绪:“因为你给的每一句回答都让我不满意。”
她还在装乖巧:“我亲你一口抵消?”
他直接将她压在凳子靠背上吻。
又急又凶,令她无法呼吸任何新鲜空气。
掐着她脖子的手加重了力度。
男人的反常使得她不安,更使得她兴奋,在温馨和粗暴中反复拉扯。
“梁生。”
林斐推不开他。
他没有停下。
进攻更凶了。
“梁生……亲亲……我……”
她害怕地说了安全词。
梁延泽微微拉开小段距离,能看到拉出银色的丝。
他的唇角是她的口红,使得薄唇更有魅惑人的性感。
“这不是游戏。”
“不明白吗?”
梁延泽最后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在她脸颊。
林斐人被亲懵了。
“我们吵架了吗?”她不安问。
梁延泽已经快速整理好心情,恢复如初:“没有,我只是想说,今晚我问你的问题,无关游戏。”
只有关真心。
林斐挤到梁延泽怀里,抱紧他:“梁生,不要总拿你和别人比较,不一样的。”
他在心里回,一样的。
她对他和对别人没有任何不一样。
他淡笑着说:“可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同。”
林斐拧紧眉头,讨好的话张口就来:“你别想这些了,我肯定是最喜欢你,最在意你的。”
梁延泽哑然失笑。
第一次听她对他说喜欢,竟然是现今的局面。
“你最好是真心话。”梁延泽放弃和她纠缠了,又继续了刚才的吻,不过比上次温柔。
这一次林斐被亲到眼神迷离。
他好像越来越会吻了。
“去……车里吗?”林斐失神问。
梁延泽食指轻轻勾动她额边的碎发:“回神。”
林斐咽了咽口水:“说真的……”
“并不想,我不想在不舒适的场合对你做那些事。”梁延泽问她脸颊,“也请不要为了缓和关系,提出和我上床。”
林斐并没有生气他的揭穿。
“梁延泽,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品德高尚啊。”林斐笑了,“你这样会让我更想做了。”
她就喜欢看他为她破格。
四目相对,眸光流动。
她的眼里没有温情,全是不服和征服。
女孩永远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