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了诶!”
池垚听出了不对劲,三步作两步冲上前,抓住林斐的手腕,咬着牙说:“姐你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你变呆瓜了!”
“你才呆瓜,你们姓池的都是呆瓜!”林斐扯回手,转了转手腕,“你碍事了,我这是夫妻情趣,你不懂。”
池垚红着眼:“这时候搞什么情趣,会吓死人的!”
“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梁医生都没什么意见。”林斐推池垚一下,“你赶紧回家给阿奶汇报情况,说我没事,别在跟前碍眼,我要休息。”
池垚想骂林斐利用完就赶人,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回去和阿奶汇报情况,老人在家提心吊胆的。
而且梁延泽也来了,有人照顾林斐。
池垚先走一步,贴心地带上了门。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林斐感觉……过分安静了。
“刚刚开玩笑的,我好着呢。”林斐扬起一抹自认为很开朗的笑容。
相反的,梁延泽眼底的光一点一点沉下去。
“好吧,我不该开这个玩笑,我道歉。”
如果当事人并不觉得好笑,那就是冒犯。
林斐诚恳道歉:“我并没有跑前线,我只是帮忙发放物资,只是没想到遇到偷偷跑出来要找儿子的民阿伯,我怕他出事,没多想便冲上前拉住他了,但是他力气太大,我压不住他,被推到磕碰了额头和膝盖。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儒雅温润的梁医生一定不会和我计较的对吧。”
梁延泽鼻音很轻地笑了声:“你话都说到这了,再生气就是我不识趣了。”
林斐怎么感觉这句话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具体的感觉。
“你没事就好,今晚在医院休息吧。”梁延泽掖好被子,“我先回科室了。”
林斐心里觉得不爽快,心想她都说了这么多好话,他就这反应?
病房门关上,梁延泽头也不回地离开。
过了会儿,菜菜推开了门。她关心问:“好些了吗?”
“哦……”林斐回神,“好得差不多了。”
“我来帮你吹头发吧。”菜菜休息的间隙跑过来的,一直惦记着林斐没吹头会感冒。
林斐才意识到头发还湿着。
吹完头发,林斐躺回床上,翻看了几次手机。
——没有梁延泽的任何消息。
以前他也不会这样走掉,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她道歉了啊!
越想越郁闷,林斐睁着眼睛熬到了天边泛白。
池鑫来消息说春溪街的洪水还没退完,不过泥石流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水干净了,信号和电也抢修好了。
林斐还以为是梁延泽发来的消息,查看完回了一句好,丢下手机对着窗户发呆。
脑子实在太乱,她办理了出院,打车回家了。
在车上,林斐给梁延泽发了消息。
林斐:【我办了出院,回家了。】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她已经到家了,梁延泽才回了好。
林斐因为这条简短的回复又郁闷到清醒,在床上躺到了中午才睡过去。
醒来时,屋内一片漆黑,隐约能听到房间外的声音,她确定是梁延泽回来了,掀开被子便找了出去。
梁延泽正收拾厨房,看了一眼出现在门口的林斐,淡然说:“保温箱里有饭菜。”
他又一次回了身,眉头紧拧着:“先回房间穿鞋。”
林斐一动不动,就这样盯着梁延泽。
梁延泽没说任何责怪的话,而是回房间给她拿来了鞋子,放到脚边。
“穿好。”
“过两天我要出差,有一个项目在吕圣利尼亚,不知道要去多久,和你说一声。”
也未等她回答,说完他便转身朝楼梯走去。
“梁延泽你要是生气,心里有不爽骂我一顿得了,有必要冷着我吗?”林斐想尽量避开冲突,所以迟迟没戳穿两人之间的尴尬,可实在受不了他淡淡然地对待她。
梁延泽顿住了脚步。
林斐踢开鞋子,赤脚走到他面前,非常理直气壮地说:“我都给你道歉了!”
“道歉了我就要接受,对吗?”梁延泽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平平的,很冷人。
林斐意识到她有点蛮横不讲理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他垂着眼眸,眼神冷冽。
“就是……就是……”林斐磕巴了,生了怯意。
梁延泽轻嗤:“你自己也说不出来。”
“如果有矛盾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解决。”林斐双手去拉他的手掌,却被躲开。
“我的做法不是你所期待的吗?怎么会有矛盾?”梁延泽冷声反问,“林斐,我不是在按照你的预期表现吗?你不满意了吗?”
林斐置身于低气压场,被一句又一句反问到忘记呼吸。
“我觉得……我们应该冷静一下。”她弱声说。
梁延泽问:“林斐,我对你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林斐张了张嘴。
“你回答不上来,你心里也没有答案。”
“喜欢吗?可你对我的说的话,几乎不走心。”
林斐看着他幽深的黑眸:“就非要……有意义吗?”
倏然地,他掐住她的下晗,三指紧紧地抵在她的脖子上,步步紧逼,失控地问:“林斐,你的感情怎么可以如此自我。是你让我无法自控地爱上你,而你却不受理这份爱,你的爱热烈却没有真情,是我贪心了吗?”
“不是你先招惹的我吗?”
“不是对你说过我不能爱你吗?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说尽好话,要我和你在一起?”
林斐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微微摇头。
“林斐,你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只要我的表现不符合预期,你也会抛弃我。”
梁延泽忽然变得无比地冷静,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他自嘲说:“是我贪心了。”
此刻他无比地憎恶自己。
为什么要内心的情感渴求如此之多,为什么要强使她去回应他。
他这般挣扎又阴暗的内心,配不上她一点。
林斐撞到沙发,手撑着,才没有腿软跌坐在地。
“对不起。”梁延泽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林斐整个人是懵的,害怕和无助绞杀着她,无法思考,未来得及消化他那些话。
门铃不知道响了多久,林斐才回过神来,以为是梁延泽又回来了,跌跌撞撞跑去开门。
门外的钟书汶看到满脸泪痕的林斐,额头和唇角还有伤。
“梁延泽欺负你了?”他是听到巨大的关门声才从对门跑过来的。
林斐摇头,有气无力说
:“没有。”
“你别替他说话,哥给你撑腰,不怕。”钟书汶摸出口袋的手机,准备拨去电话。
林斐压住钟书汶的手,绷不住地哭了,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