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家族逼问，智慧应对(第1/2页)
风雪扑在脸上，穆雨晴抬手扶住雪橇边缘，指尖触到一层薄冰。她没有立刻动，而是将掌心缓缓贴向心口——袖口内侧的冰羽纹仍在微微发烫，那是“冰羽”网络的回应信号，尚未冷却。唐月靠在她身侧，呼吸急促，手中紧握的黑教廷信物碎片边缘已结出细霜。穆宁雪驾着雪橇冲过北门最后一道雪梁，身后圣城的方向，七塔的光芒被风雪吞没，再不见追光落下。
雪橇停在穆家大门前，积雪埋至轮轴。
守卫长剑出鞘，寒声喝令：“穆雨晴，你违令私逃，亵渎圣城，族长有令，即刻禁足，候审。”
她未答，只将斗篷解下，露出左肩裂开的衣料与下方泛青的灼痕。那伤是天罚之眼余波所留，边缘呈蛛网状蔓延，皮肉微焦，却已凝霜自愈。她声音平稳：“我若叛族，何须带伤归来？若圣城清白，又何必动用禁空领域追杀？”
守卫一滞。
她跨步向前，靴底踏在石阶上发出清响：“若你们要审我，便开宗堂。我要当着全族之面，说清楚——是谁，在昨夜子时，向圣城传出了我的行踪。”
宗堂灯火通明，三名长老立于高台两侧，穆卓云坐于主位，面色铁沉。穆宁雪立于堂侧，未着战甲，只穿一袭素袍，目光落在妹妹肩头的伤处，未语。
“你可知，你这一走，北城与圣城百年盟约几近破裂？”大长老率先开口，声音如铁，“圣城已发来斥令，称你窃取机密、破坏试炼，险些引发地底封印暴动。你还有何话讲？”
穆雨晴静立堂中，未辩，未跪。她从怀中取出一枚冰晶，通体透明，内里封存一道霜痕轨迹。
“这是我与同伴在圣城水道留下的魔力残留复刻。”她指尖轻点冰晶，霜痕在光下折射出细微波动，“若我仓皇逃亡，为何刻意留下可追踪的痕迹？此为诱敌之计，非逃，而是引。我让追兵踏入陷阱，才得以脱身。”
二长老冷笑：“你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可你私自行动，未报家族，便是大过。交出你所窃之物，自请禁魔三年，或可免去更重责罚。”
她抬眼，目光扫过三人：“诸位口口声声‘圣城正统’，可曾查证，那追杀我的祭司，佩戴的徽章纹路，是否与黑教廷密使一致？”
堂内一静。
她再取第二枚冰晶，内中封存一段魔力频谱，呈螺旋状流转。“这是洛迦掌心鎏金徽章的频率记录。昨夜试炼结束时，他亲启精神压制阵列，我以冰源隐录其波动。”她顿了顿，“而此频率，与穆家密档中，某位长老三日前私会圣城信使时，袖口残留的魔力波动——高度重合。”
三长老猛然站起：“荒谬！你竟敢污蔑族中重臣？此等幻象，伪造易如反掌！”
穆雨晴不怒，不惊。她抬手，指尖凝霜，在宗堂地面缓缓画出一道纹路——三弯一折，末端呈羽状散开，正是她与唐月约定的“水道通行”暗记。霜纹成形瞬间，隐有极低温波纹自纹路中扩散，肉眼难察，却让堂内温度骤降半度。
“此纹，刻于圣城归凰站废弃水道闸口内侧。”她声音轻，却字字清晰，“纹路中蕴含的霜波震荡频率，唯有‘冰羽’成员能识。若我所言有虚，请问长老——您昨夜子时传入圣城的密信，为何使用相同频率的魔力编码？”
全场死寂。
那三长老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右手猛地攥紧袖口。
便是这一动，暴露了。
穆雨晴收手，霜纹自融，化作一缕寒气消散。“我不求诸位即刻信我。”她目光扫过众人，“只求一查：近月内，谁曾私自接触圣城信使？谁的魔力残留，与黑教廷信物碎片产生共鸣？若家族真以秩序为先，便不该只审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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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穆卓云终于开口：“你所说证据，皆封于冰晶，可验。”
“可验。”她将两枚冰晶置于堂前石案，“密档记录、信使往来时间、魔力残留采样——皆可比对。若我造假，任凭处置。”
穆宁雪终于上前一步：“父亲，雨晴若真欲叛，昨夜便不会归来。她带回的，不是耻辱，是真相。”
穆卓云沉默良久，目光在冰晶与女儿之间来回。
“查。”他终于下令，“调密档，采近月魔力残留记录，比对信使往来名录。三日内，给我结果。”
三长老怒喝：“族长！岂能因一女子片面之词，动摇族中重臣？”
穆雨晴转头看他，眸光如冰湖倒映寒月：“若你清白，何惧一查？若你心虚——那便不是我逼问，是天理逼问。”
堂内无人再语。
穆卓云挥袖：“退堂。雨晴暂禁足于静院，待查证后再议。”
她未动，只道：“禁足可。但请允我保留魔力运转权限。若内应未除，圣城再有动作，北城需有人能应。”
穆卓云盯着她，良久，点头。
她转身离堂，步伐未滞。穆宁雪跟上，低声问：“你早知道他会露破绽？”
“我不确定。”她低声道，“但我知，人说谎时，总会不自觉地护住破绽所在。他退的那半步，手压的那一下袖口——不是偶然。”
“你用的是‘冰羽’暗纹，他不可能识得。”
“正因不识，才慌。”她脚步微顿，“他以为那是追踪标记，实则是反向信标。我画出纹路时，已通过冰源共振，将他的魔力波动反向锁定。现在，他每一次施法，都会在‘冰羽’网络中留下痕迹。”
穆宁雪眸光一震：“你从逃出圣城那一刻，就在布局？”
“从刻下反向符文那夜就开始了。”她抬手，指尖轻抚袖口，“他们以为我在逃。其实，我在引。”
静院门开，她步入内室。唐月已在此等候，手中握着一枚新传来的冰信。
“北城外围三处哨点发现异常魔力波动。”唐月递上冰信，“频率与圣城侦测阵列相似，但加密方式不同——是内应的联络信号。”
穆雨晴接过，指尖渗出霜气，缓缓渗入冰信内部。信息解封，她眸光微凝。
“三处哨点，恰好是家族魔力监测的盲区。”她低语，“他在试探，哪些地方还能用。”
“要反制吗？”
“不。”她摇头，“让他继续传。我们不打断，只记录。等他传得足够多，证据链完整时——再收网。”
唐月点头：“宁雪已安排人手，暗中替换三处哨点的监测符文，改为‘冰羽’回路。”
“好。”她走到窗前，抬手凝霜，在窗棂上画出一道极简符文。符文成形瞬间，与袖口冰羽纹共鸣，一道极低温霜波悄然扩散，接入北城外围的隐秘节点。
“等他们查密档时，会发现更多。”她声音平静，“但真正致命的，不是他接触信使，而是他使用的魔力编码——与黑教廷信物碎片共鸣的，从来不止一人。”
唐月一怔：“你是说……”
“家族里，不止一个内应。”她指尖轻点窗上符文，“现在，我们等他们自己跳出来。”
她收回手，霜符自融。
窗外风雪未歇，一道极细的霜线自窗缝渗出，悄然没入地面，延伸向北城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