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23章追回许晚柠(第1/2页)
“许晚柠,你有种,你等着。”苏月月脸色泛青,手指向许晚柠上下点着,咬着牙一字一句:“我会把你和曜哥同居的事情告诉叔叔阿姨的,他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对于苏月月这惯用打小报告的伎俩,许晚柠心里激不起一丝波澜,只是异常平静地看着
苏月月放下话,迈步欲要离开。
“等下。”许晚柠喊住她。
苏月月转头,语气很冲,“你还有什么事?”
许晚柠指着地上的面汤和碎碗,“打扫干净再走。”
“切。”苏月月气笑了,双手环胸,转身面对许晚柠,趾高气扬的高傲姿态嘲讽:“许晚柠,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什么身份敢命令我做事?”
许晚柠起身,把手机放入口袋,拎起公文包,慢条斯理地走向苏月月:“你可以不清理,那就留着让驰曜下班回来再清理,你就等着看我在他面前如何编排你。”
“你敢?”苏月月气得胸口起伏,脸色瞬间沉下来,眼珠子似乎要瞪出来,那牙齿几乎咬碎掉。
许晚柠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脚步顿停,与她反方向并肩而站,沉冷淡定的语气警告:“这份的录音,长期有效,我若告你,一告一个准,我不是你爸妈,更不是驰曜,我不会纵容你,更不会宠溺你,上一次你骂我垃圾,这一次你骂我人尽可夫,下一次,我会直接把你送上法庭,给你留个案底,看你怎么嫁给驰曜这种高干子弟。”
苏月月气得拳头在发抖,恼羞成怒,自知理亏,心里慌张却故作镇定,输人不输阵的傲娇姿态,“你吓唬我?”
“你试试,看我是不是吓唬你?”许晚柠侧头,坚韧冷漠的目光透着一股寡淡的狠劲,那种明明没有怒意的眼神,却让人害怕。
苏月月紧张地吞吞口水,心里很慌。
驰家是红色背景,家族里的每个人,三观都非常正直,清廉正义且高尚。
有案底?
对驰家人来说,这不是大忌,是死忌。
苏月月思索再三,忍下这口气,不情不愿地拎着垃圾桶来到面汤旁,蹲下身,亲手把面条和碎碗捡入垃圾桶里。
许晚柠回头,瞥一眼苏月月。
原来,这样高傲野蛮的豪门千金,为了爱,也是能屈能伸的。
想嫁入一个很好的家庭,首先得自身也很好,没有污点,才能配得上对方的优秀。
像她这种满身污点的人,连幻想的资格都没有。
许晚柠勾起嘴角,苦涩抿唇,心里仿佛下了一场阴雨,潮湿闷堵,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迈开大步离开,出了家门。
坐地铁时,许晚柠脑子里全是苏月月播放的那段语音。
驰曜的母亲和苏月月的母亲已经商量好两人的婚事,春节的时候,驰曜就回京城跟苏月月结婚了。
还有三个月。
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许晚柠双眸呆沉,侧头靠在地铁门上,望着周围拥挤的人群,全都低着头看手机,格外安静。
整个车厢,死气沉沉,年轻的面孔没有朝气,一群带着起床气的牛马,拖着疲倦的身躯,赶赴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工作场所。
都是那一眼看不到头,没有希望的未来。
——
傍晚。
驰曜从实验仓里出来。
他回到办公室,脱下工衣,从抽屉里拿出手机,上面有他母亲的来电显示。
他坐到椅子上,回拨过去。
手机通了,驰曜礼貌地开口:“妈,你找我有事?”
夏秀云紧张道:“阿曜,我听月月说,你在深城遇到晚柠了,现在还跟她同居?”
“是合租,不是同居。”驰曜温和的语气说道。
“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解释。”
“阿曜,你怎么想的?她以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原谅她了?”
“嗯。”
“为什么?”
“她跟那男的分手了。”
“所以你觉得,你又有机会?”
“嗯。”驰曜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沉沉地呼一口气。
“你这傻孩子,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我懂,但我这五年,从来没有放下过她,我还是很爱她。”
夏秀云轻叹一声,无奈道:“你爷爷跟你爸爸都是长情又专一的男人,没想到你也是这样,我还想着让你和月月春节回京城订婚呢。”
“妈,别乱来,你知道我很烦苏月月的。在京城,被她缠疯了,我躲她才调到深城来,我没想到她也跟来,还住我家对面,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干,就侯着我回家,找各种理由缠着我,我见她是你好闺蜜的女儿,我才一忍再忍,我对她可没有半点感觉。”
“可是…”
“妈,我打算追回柠柠。”
“但是她…”
“一辈子那么长,又有谁没犯过错误呢?她以前还小,思想不够成熟,看错人罢了。”
夏秀云长叹一声,沉默了良久,仿佛想通了,温声细语道:“你自己的人生,自己决定吧,我们做父母的,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要健康平安,幸福快乐。”
“谢谢妈。”驰曜会心一笑。
“对了,我记得晚柠以前很喜欢吃京白梨,南方可没有这种水果。”夏秀云温柔的语气格外慈爱:“刚好三进大院后花园的梨树结了很多果子,我给你寄一箱过去,你替我转给晚柠,再跟她问声好。”
“好,谢谢妈。”驰曜松了一口气,关切问候:“爷爷和爸还好吧?”
“都挺好的,你爷爷跟着他那群老战友,跑遍了祖国的山川异域,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爸还是老样子,很忙,忙得我都差点忘了我还有个老公。”
驰曜忍不住笑了笑。
夏秀云故作无奈地叹气,“公公忙,老公也忙,儿子更忙,哎!剩下我一个孤零零的怨妇在家,数着手指头过日。”
“对不起,妈。”
“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加把劲,赶紧追回晚柠,早点结婚,再给我生几个孙子孙女,那我这日子就有盼头了。”
驰曜长长地呼一口淤气,心口堵得难受,这说得倒是轻巧。
娶许晚柠?
以前那么相爱,就临门一脚都娶不到,现在……
就更难了。
——
夜色笼罩。
叠云小区里的街灯温暖宁静,周边的树丛绿植投下沉沉的暗影。
夜里的温度有点低,小区花园里,三三两两的居民,裹着厚衣服,遛着狗,带着孩子,牵着伴侣,悠闲惬意地散步。
许晚柠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小区,坐在楼下的石板凳上,仰头往家里的阳台看。
七楼客厅,正亮着灯。
驰曜回来了。
她从包里翻出一个圆润的软籽红石榴,缓缓摸着石榴光滑的果皮,心里一阵惆怅。
这是同事家里种的,带回公司分给大家吃。
她向来不爱吃石榴,嫌籽太多,要吐籽麻烦,驰曜知道,同事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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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驰曜很爱吃石榴。
真是鬼使神差,她竟向同事要了一个,还带回来。
若拿回家里,驰曜定会觉得是特意拿给他吃的。
许晚柠苦涩一笑,把石榴留在石板凳上,起身准备离开。
“许晚柠?”一声惊愕的男人声音传来。
许晚柠回头。
看见陈子豪牵着狗,激动地走过来。
许晚柠盯着他手中那只又丑又大的土佐犬,紧张又惶恐地往后退几步。
陈子豪知道她怕狗,急忙拉住他的爱犬,站着不动,声音激昂:“你来找我的是吗?”
“不是。”
“沈蕙都嫁人了,这个小区,你除了认识我,还能认识谁?”陈子豪很是自信,牵着狗绳,双手兜入外套口袋里,眼神轻挑,嘴角噙笑,“许晚柠,你就承认吧,你就是来找我的。”
许晚柠轻呼一口气,真是可笑,但她笑不出来。
她一言不发,转身往家里那栋楼走。
对于许晚柠一向高冷淡漠的态度,陈子豪忍了很久。
他是又爱又愤怒。
以前被冷落太多次,如今再次被冷落,陈子豪气不打一处来,放开手中的狗绳,低吼一句:“狗雕,上。”
狗雕是土佐犬,原产地日本,是世界上凶猛的犬类之一,国内禁养。
没多少人认识土佐犬,也就没有人举报,总有人抱着侥幸心理偷偷饲养。
狗雕一听主人命令,立刻兴奋发飙,凶猛狂野地扑向许晚柠。
许晚柠向来怕狗,被猛犬扑上的一瞬,吓得花容失色,惊恐万状。
“啊!”许晚柠被扑倒在地,咬着衣服拖拽,她吓得瑟瑟发抖,失控大喊:“救命……救命……”
她的外套被大狗咬着,撕扯狂拽。
土佐犬对她来说,实在太恐怖。
陈子豪看着她倒在地上,被他的大狗咬着衣服拖拽,在他面前高冷淡漠又漂亮的女神,此刻被他的狗欺负得狼狈不堪。
他有种莫名的兴奋,“晚柠宝贝,你叫我一声豪哥哥,我就让狗雕放了你。”
狗雕咬住她的衣服,凶猛甩动头部,扯得她的衣服撕裂,又咬她的裤子,用力一扯。
裤腿的布料被瞬间撕开一个大口子。
她哭喊着,挣扎着爬起来,又被大狗扑倒在地。
她吓得全身发抖,恐惧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心脏骤停那般,血液也仿佛凝固了。
恐惧蔓延她四肢百骸,越是想逃跑,越是难以站起来。
她身上的衣服被这只土佐犬撕得七零八落。
裤子布料不算厚,土佐犬的牙齿相当锋利,咬她裤子时,好几次划过她的大腿皮肤,是钻心的痛。
“啊!救……救命……”许晚柠哭喊的声音颤颤巍巍,抖得厉害。
小区散步的人逐渐围过来。
大家看到这种情况,都十分害怕,纷纷指责狗主人。
“是你的狗吗?还不赶紧拉开你的狗?”
陈子豪瞪了那些多管闲事的邻居一眼,凶狠道:“她是我老婆,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到我家狗雕跟我家老婆闹着玩吗?”
围过来的邻居确实看到,大狗只撕许晚柠的衣服,好似没有咬到肉,但这狗太凶狠,又丑又可怕,把地上的女孩吓得哇哇大哭,衣服裤子都撕裂了,女孩惊悚又恐惧,一直在喊救命。
着实令人心疼又愤怒。
“我不是她老婆,救命……”许晚柠用力推搡身上的大狗,发抖的哭声淹没她求救的声音。
就在此时。
一道黑影飞速奔跑而来,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砰”的一声巨响。
所有人还没看清楚是什么情况,许晚柠身上的大狗被一木棍打得飞出两米远。
众人被这可怕的速度与力量吓得瞪大眼睛。
只见大狗飞出去的瞬间。
那道挺拔健硕的身影从许晚柠身上一跃而过,直奔大狗。
倒在地上的大狗还在抽搐。
男人手起棍落,那结实的木棍狠狠打在大狗的头部。
直接干十几下,脑浆迸裂,狗血横流。
狗硬了!直了!
众人吓得倒抽一口气。
陈子豪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猛地冲过去,看到自己的爱犬被打死,眼眶红了,气得咬牙切齿,握着拳头直发抖,吼道:“住手,你这个畜生,竟敢打死我的狗雕?”
许晚柠颤抖着身子,缓缓从地上坐起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隐约看见那个男人的背影。
她哽咽了。
男人打累了,用木棍撑地,缓缓站起来。
他背影宽厚,结实,挺拔,伟岸。
那股强大的冷气场,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心慌。
咬人取乐的土佐犬被打死,众人并没有觉得它可怜,倒有几分解气。
“连老子的狗,你都敢打死,你死定了。”陈子豪怒指男人的背影。
男人缓缓转过身。
他俊逸的五官硬冷沉着,深邃漆黑的双瞳盛满骇人的怒意,握木棍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抬棍,指向陈子豪。
那强大的冷气场,在暖黄色的街灯下,仿佛被森林的雄狮盯上,是死亡的威压感,强大得令人生畏。
陈子豪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怯懦地后退一步。
许晚柠看清男人是驰曜时,那一瞬,她心里委屈极了,忍不住一直掉眼泪,同时也觉得安心,不再那么害怕。
“是你的狗?”驰曜目光如魔,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冰锥,冰冷锋利。
简单的三个字,把陈子豪吓得发抖。
仿佛他上一秒承认,下一秒的下场会比土佐犬更加惨烈。
“我……我妈养的狗。”陈子豪声音发颤,润润嗓子说:“它太喜欢我媳妇了,只是跟我媳妇闹着玩,你……你看我媳妇……只是被撕破了衣服而已,也没……没受伤。”
陈子豪顶着他的棍子,吞下去口水,指着许晚柠,“她……她是我媳妇,许晚柠。”
驰曜眸色冷森,侧头望向许晚柠。
小区的街灯暖黄暗沉,看不清她身上到底有没有伤。
许晚柠狼狈不堪,坐在草地上对视驰曜,泪眼朦胧,摇了摇头否认。
驰曜把木棍一扔,边脱外套边疾步走向许晚柠,下蹲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再将她横抱起来。
陈子豪见危险解除,松了一大口气,立刻捡起木棍,对准驰曜的背影。
他愤怒的声音瞬间拔高,那猖狂的小人嘴脸,格外嚣张跋扈:“立刻放下老子的媳妇,老子的狗花了十几万从日本运回来的,养了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和精力,你竟然打死老子的狗,老子在警察局里有人,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要你十倍赔偿,再进监狱里蹲着。”
驰曜抱着许晚柠快步往前走,对身后的怒吼声置若罔闻,急忙送上车,心急如焚地开往医院。
于他而言,许晚柠的身体更重要,狗主人回头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