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作天作地了?”
他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偷窥我、故意跌到我怀里抱我、摸我腹肌、借我的名义狐假虎威、因为李牧槐和我作对、把唐靳舟的狗放到我家院子里来,心情不好的时候诅咒我阳/痿——”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
方知漓听不下去了,撇着嘴,“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这人要不要这么较真。”
对于她的翻脸不认账,他只是扯了下唇,似是早已习惯,“他会来道歉的,你就好好受着。”
方知漓猜到他应该是做了什么,“我应得的,当然不可能拒绝,但原不原谅我自己说了算。”
“嗯。”
“.....”
她没有矫情地问为什么,有些事情,就这么装作糊里糊涂的也挺好,实在不想牵扯太多。
回到民宿,朱闵和小周还没睡,在那聊天。
虽然是下班时间,小周不忘献殷勤,“天啊老板,你居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可恶的旺财,我等会儿就让朱老板扣掉它的罐头!呜呜呜老板你受累了,您说说您,早知道我亲自送您过去了——”
“行了。”孟嘉珩冷酷无情地打断他的话,“再露出这副恶心的表情就滚去非洲挖煤矿。”
“.......”
自从小周提起过小周的事,他老板就常常用这句话来威胁他。
嘁,老板心,海里针。
“小周,你一个月工资多少,方便问吗?”
朱闵好奇,小周看了眼他老板,没明说,只是比了个手势。
好家伙,月薪六位数,难怪这么谄媚了。
这两人要吃夜宵,问方知漓要不要一起。
“我刚才在便利店吃过了,你们吃吧。”
婉拒后,想到今天的中药还没喝,她先上楼了。
孟嘉珩也没留下来,小周这段时间和朱闵混熟了,得知他和方总监相过亲,心底哟吼一声。
吃完回到房间,他实在憋不住,给老板传了明天要用的文件,这才不经意地提起这件事。
小周:【但老板你放心,他们现在只是朋友,不会成为你追方总监路上的绊脚石的。】
孟嘉珩:【谁告诉你我要追她了?】
小周冷冷一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死装男。
不追大老远来民宿,不追您纡尊降贵亲自参加这么小型的会议。
装装装装装,麻袋都没你能装。
但回消息时,他又是另一副面孔:【好吧,是我想多了。对了,方总监亲自给朱老板带的苹果干特别好吃,老板你要不?要的话我厚着脸皮去要一罐。】
醋死你醋死你醋死你醋死你死装男。
孟嘉珩:【苹果干?文件吃不吃?我看你是闲的,今天晚上把这三份文件整理好,要不然你这个月奖金就没了。】
“........”
小周面无表情地点开文件,并给某个死装男改了个备注——醋溜苹果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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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方知漓没怎么见到他们两人。W?a?n?g?阯?f?a?b?u?Y?e?????ü???ε?n????〇?????????c?o??
偶尔遇见,小周出门前还神清气爽的,到了晚上,浑身一股充满怨气的班味。
方知漓乐得清闲,每日出门去逛,还买了点特产打算带回去。
朱闵带着旺财去打疫苗了,方知漓下楼时,只见楠楠浑身湿漉漉地冲了进来,像只脏兮兮的流浪猫。
小玫从柜台内跑了出来,小姑娘的手臂上都是淤青伤痕,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明显被打过的痕迹,而且刚才进来时,分明是跛着脚的。
“姐姐,果子脏了.....你们还要吗?”
或许以为她们不会要了,楠楠忍不住哭了,她擦着眼泪,小心翼翼地说,“或者....我帮你们洗干净,只要一半的钱,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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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里还有几个住客坐着聊天,听到动静也凑了过来,看到小姑娘这般狼狈,都吓了一跳。
小玫去取医药箱了,方知漓让楠楠坐下,轻声询问,“是家里人打你了?”
楠楠紧抿的唇颤着,没忍住,哽咽委屈地嗯了声。
“我的天,怎么这么狠心啊,我们帮你报警!”
有热心的住客半蹲在楠楠面前,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摇着头说,“没用的....没用的。”
“没人会管的。”
警察,社区,妇联,都只会说是家庭矛盾。
几个年轻人都快气炸了,问她是为什么被打,方知漓接过小玫取来的药,低头帮她擦伤。
“弟弟把我的买菜钱偷走了,我没钱买菜,问妈妈要钱,可是妈妈也没有.....爸爸,就打我们了。”
“....”
有人倒吸了一口气,小玫愤愤:“你妈妈还不离婚吗?!他是什么畜生!”
许是伤口太疼,楠楠条件反射地缩了下手,方知漓看了她一眼,温柔说,“我轻点。”
“妈妈说,女人都是这样挺过来的,没办法。”
楠楠的声音很轻,空气静默了半晌。
几个住客都是年轻气盛的大学生,特别受不了这样封建的思想,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楠楠一直沉默着,方知漓帮她上好药,对小玫说,“果子留下吧,钱我来出。”
小玫知道如果朱闵在也会留下的,刚想拒绝,那几个大学生也纷纷说,“我买我买!我最喜欢吃桃子了。”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压抑的哽咽,面对陌生人热情的善意,楠楠抽噎着,眼泪掉得很凶,鞠躬和他们每个人道歉。
担心楠楠回去还会被打,几人在想对策。
正好外面在下雨,方知漓让她留下来,先把脏衣服换了。
楠楠其实有些担心,回去迟了,还是会被打的。
小玫提议:“等你朱闵叔叔回来,我们一起送你回去。”
但十分钟后,等来的不是朱闵,而是楠楠的爸妈。
男人并不如想象中的凶神恶煞,很瘦弱,看上去还不到一米七,眼睑下一小片青黑色,眼瞳阴沉沉的,比外头的雨还有冷。
他身边跟着楠楠的母亲,凌乱的长发束在脑后,银丝和黑发交错,紧抿着唇,却频频看着丈夫,满是皱纹的手攥着衣袖,惧意与担心拧在眉间。
男人的手里还拿着鞭子,压根不顾在场的人,扯着楠楠的手甩了过去。
幸好有个男大学生眼疾手快地扯住了鞭子,几人纷纷挡在小姑娘面前,“你要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
“我教训我女儿!关你们屁事!都给老子滚开!”
“楠楠!过来!”
“你们敢动手,我报警!”
“你试试!这是家务事,警察来也没用!”
男人不屑,却没想到这几个年轻人是动真格的。
直至警察来之前,大家一直护着楠楠,没让他们靠近一分。
楠楠一直抓着方知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