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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

    微的担心消失,清丽的柔眉轻轻拧起。

    方知漓像是看不懂他们各异的神色,嘲讽道:“怎么这么看着我,是觉得我会把孟嘉珩抢走?”

    温临泽尖酸刻薄的样子比方闻廷还要丑陋:“你真够不要脸的,和你爸一样,总是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山鸡永远不可能变成凤凰,你们也一样。”

    眼看就要吵起来,厉羽赶忙抓住他的手臂:“阿泽。”

    “不好意思知漓,你别和他计较。”她温柔地向方知漓道歉,温临泽轻啧一声:“你跟她说什么抱歉,她配吗?”

    方知漓没有理会厉羽,而是问温临泽:“那你知道山鸡平时最爱干什么吗?”

    温临泽轻哧一声,才刚开口一个“我”字,忽地眼前一闪,随着清脆的一声“啪”,他被打得右脸歪了过去。

    温临泽捂着自己的右脸,不可置信地指着面前的人,方知漓却甩着自己的手,无辜道:“给你演示一遍,不用客气。”

    厉羽几人都拦着温临泽,方知漓没有和他们多纠缠,只是走之前想起什么,低头按了下手机,转身对厉羽说:“恭喜你获奖,送了一份礼物。”

    也不管几人看到视频会说什么表情,她一个人在雪地里走了很远。

    这地方其实不难打车,只是她忽然不想这么快回去。

    走了不知多久,她收到了孟嘉珩和唐靳舟的消息,只看了一眼,没有回他们。

    郝淑雪依旧没联系她。

    路过某个天桥的时候,她遇到了弹吉他卖唱的流浪艺人,她站在那不知道看了多久,走过去,将郝淑雪的钱给了对方。

    金额太多了,对方惶恐地想要拒绝,她只是蹲在他面前问:“我可以弹弹吗?”

    他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有点犹豫:“我这吉他质量不好,而且脏。”

    “没关系。”

    见她执拗地望着他,艺人还是答应了。

    方知漓就这么随意地坐在石墩上,她弹了太久的钢琴,手指其实已经酸痛到没什么力气,更何况是这样冷飕飕的天气,几乎是失去了知觉,可拨动琴弦时,她还是感受到了钻入骨子里的疼痛。

    卖唱的大哥最开始还以为她只是好奇想玩玩,谁料她是真的会。

    光鲜亮丽的女孩子,像和其他的流浪歌手一样,抱着吉他,她的脸被冷风吹得泛红,长发凌乱,却没有去捋动,低低敛眉,又黑又长的眼睫折落的阴影似是安静的蝴蝶。

    她没有唱歌,就是这样一首接着一首的弹。

    偶尔有路过的人被她吸引,驻足看了很久,到了最后,在大哥的碗里丢了几张纸币。

    方知漓觉得自己全身的感官都被冷风堵住了,耳边是呼呼的寒风,鼻子被冻红,孤寂随着冷意直冲冲地忘往骨头里钻,仿佛成了不会思考的木头,又或者,是雪人。

    被别人堆砌成的雪人,没有围巾,没有帽子,没有萝卜鼻子,只有干巴巴的身体,她很想说:嗨,能不能给我穿件衣服,我好冷啊。

    可她找不到是谁堆砌的她。

    路过的人只是看看她,不会带她回去,就连妈妈也不回头找她。

    她好像快要融化了,流浪的小猫都有地方可以躲避,只有她没有。

    大哥的手里还有个口琴,和她搭配着完成了好几首曲目,许是因为她的容貌太过出众,驻足的人很多,他这一晚上赚了不少。

    连着弹了好几首,方知漓停了下来。

    大哥还以为她是玩够了,热情地说:“妹妹你挺厉害呀,但我看你这打扮,是不是离家出走了?”

    “你说说你,家里人该有多担心,这钱你——”

    “我靠,怎么流血了。”

    大哥看着她流血的手指头,吓了一跳,慌张地找着纸巾,耳边传来很低很低,甚至比雪粒还要轻的回答:“没人担心我的。”

    他看到身边这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就这么淡漠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

    “你这孩子,别赌气,哪有家长不担心自己孩子的。”

    他找出一包纸,因为觉得自己的手脏,没有拆开,直接整包给了她:“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哭一场,哭完这一包纸,一切都过去了。”

    冷着脸的少女瞥了他一眼:“我才不可能哭,哭一点用都没有。”

    “不能这么说啊妹妹。”他发现这姑娘和他碰到过的小孩都不太一样,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冷冷的,望过来的眼里也透着执拗的,偏执的倔强。

    “哭不一定代表要解决什么,如果遇到什么难过的事,就用眼泪来发泄。”

    “发泄能有什么用。”

    “能让你不要一直憋着啊。”

    他翘着腿,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望着不远处的黑夜,笑呵呵地说:“既然老天不经过你的允许,让你遇到了不开心的事,那就请允许自己有掉眼泪的自由。不开心的哭,幸福的哭,喜怒哀乐恨,有情感,才不会让你的灵魂枯萎。”

    方知漓慢吞吞地擦着手,撇嘴嘀咕:“你该不会是什么哲学家吧。”

    大哥哈哈一笑:“确实有这个梦想。”

    方知漓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好几个喷嚏,也是此时,面前落下一道阴影。

    气质倨傲冷漠的男生就这么居高临下站在面前,狭长的黑眸不带任何温度地睥睨下来,他的声音带着凉薄的冷意:“不接电话,是耳朵聋了还是傻了?”

    大哥察觉到他语气不善,还以为是方知漓的家人,替她说话:“你妹妹心情不好,都差点哭了,你别凶她呀。”

    孟嘉珩就这么冷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后收回,看向那道狼狈的身影,方知漓没有理他,放下吉他,和大哥说:“那我就先走了,祝您开心。”

    大哥瞅了眼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心善地多嘴了一句:“别和你哥吵架,这位小兄弟你也是,别凶妹妹——”

    “他不是我哥。”

    她甩下一句话就走,裹着厚棉袄的背影像一小团糯米糕,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头也不会,走得很快。

    倔脾气的糯米糕。

    孟嘉珩腿长,三步两步来到她身边,睨着她的脸色,除了鼻子和脸有点红,没有哭过的痕迹。

    他没收敛情绪,依旧高高在上地质问:“为什么不接电话?和一个流浪汉在哪里聊天,我看你开心得很。”

    “你才流浪汉,你全家都流浪汉。”

    “你因为一个一面之缘的人和我吵架?”

    “谁要和你吵架了?我让你来了吗?你可以不说话不呼吸啊,你不是要去厉羽的庆功宴吗?直接滚不就好了?”

    “我什么时候要去庆功宴了?你心情不好就污蔑人是吧?”

    两人走得很快,中间似乎还可以隔一个人,冷风在耳边呼呼响,却没有盖住他话中的刻薄:“我给你打几个电话了你自己看看,失踪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