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三十九页
方知漓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团火拥着,身上密密麻麻的热意让她不太舒服,想要将腰间的那只手松开,不知想到什么,她轻轻动了下身体,伸手去碰他的额头,却触上了他睁开的黑眸。
幽深平静,没有任何的困倦茫然,却让她指尖顿住,心跳也重重一滞。
她也只是愣了一秒,将他搭在腰间的手挪开,撑起身体的一瞬间,忽地头皮一疼,她轻呀着跌了回去,浑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完全忘了这人还是个病患,条件反射地迁怒他:“你压我头发干什么!”
他就这么凉凉睨了她一眼,将她的长发解救出来,顺便捻起一根掉入他浴袍中的长发:“要不要给你推荐防脱产品?免得老了哭着说自己变成秃头小老太。”
昨晚的暧昧旖旎,醒后的温馨仿佛在这一刻变成幻影,方知漓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此时捂着脑袋脾气上来了,怒瞪他:“你才秃头小老头!”
她又变成了那攻击力极强的仙人掌,不服输地恶意诅咒他:“你不仅秃头,你晚年还掉光牙齿吃饭都让人喂!”
孟嘉珩好笑地睨着她:“不是你以前自己说要秃头的?”
高三那会儿压力大,她开始掉头发,每天都在发愁,却又要面子的不肯让别人知道,只是暗戳戳地盯着他的脑袋说:“我觉得你最近头发变少了,你是不是要变成秃头了?这样,我建议你去找几个好的医生,秃头可不是小事.....”
她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其实就是想撺掇他找个好方法能改善掉头发,然后自己偷偷去。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想法,十分轻蔑又傲慢地说:“不好意思,我再掉都不可能变成秃头。”
“.....”她当时气得想咬人,他偏偏要逗她:“我确实知道有治掉发的,说句好的,我就告诉你。”
她嘁了声,才不搭理他。
直到有一天她做梦梦到自己成了光头,吓得半死,终于别别扭扭地找到了他。
这件事,算是方知漓的“耻辱”。
她不大想理他,进浴室洗漱,中途他走了进来,她眼皮没动一下。
直到洗漱完准备离开,他忽地将人拽了回来,裹挟着冷冽薄荷的吻就这么压了下去。
方知漓几乎是被他圈在怀里,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仰着,也是因此,双手下意识地攀浮着他的肩膀,仰着脸承受这并不算温柔的吻。
“等一下....”
他吻着她的动作始终未停,没搭理她的话,刚洗过手的还带着凉意。
他也没什么耐心,方知漓碎发黏在额间,忽然的容纳令她差点发软地倒下去。
“你一大早上,发什么情?”
她死死咬着牙,眼皮还染着脆弱靡丽的绯红,他完全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温柔,一来一回,令她每一次都是吃得完完整整。
“我不会问你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盯着她不自觉微微张着的红唇,再度吻了下去。
“但如果你昨晚没来找我,我压根不会等到现在才和你做。”
他一边吻,一边撂出几句狠话,她却没有任何的恐惧、厌恶、反感,甚至有种头皮发麻的兴奋令她心跳越来越快。
“我会去找你,去你的房间,*到你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爱我。让你看到自己是怎么把我吃进去的,*到你承认自己错了,等到把你的房间弄脏,回到我这里,继续*你,直到烂掉。”
他不需要任何幼稚的表白,还有什么矫情的情话,这些都比不过身体的契合。
她在做.暧时的眼睛,全身上下的反应,和他接吻的唇舌,拥着他的力道,通通都很诚实。
她知道他这人不算温柔体贴,却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听见他说dirtytalk,甚至不像是恐吓她,是真的会这么做。
她咬牙,骂他变态。
“谁让你永远这么不乖。”
暧昧靡乱的浴室里,随着颠簸,他问她:“以后还气不气我了?”
她死死克制着喉间就要溢出来的碎音,不是很想服软:“谁气你了,你个矫情鬼,死变态,还想让我乖?做梦吧!”
他似是料到了她会这么说,恶狠狠地咬住她柔软的唇:“行啊,我梦里就是这么*你的。”
“.....”
方知漓玩不过这死变态,意情迷乱间,她忽地想到什么,艰难地攀着他撑住身体:“你是不是还没退烧?”
“嗯?”
他一直没让她转过去,就这么面对面,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拧着眉含糊呢喃了句什么,似乎还有点嫌弃,他难得疑惑,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哪里烫。
“可能吧。”他咬着她的唇问:“心疼我?”
“你想的美。”她含水的眸子瞪他,觉得自己像是要融化,明明是在威胁人,却连尾音都有些发颤,“我要是感冒了,跟你没完。”
他哼笑了声,忽地一重,让她顿时说不出话来。
.....
两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唐靳舟他们也正要走。
她昨晚出去碰到了脚扭伤的林雪弥,目光望向有些腼腆的女孩儿,方知漓友好地问她的脚怎么样了。
聊了几句,她去和唐千龄道别,没想到顾湘仪也在这。
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孟嘉珩,她还吓了一跳:“你不是还在医院吗?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说着,看到和唐千龄说话的女人,她轻哼了声,阴阳怪气的:“原来是为别人来的呀。”
孟嘉珩语调悠悠的:“您沉迷于打麻将,哪里会在乎我有没有来。”
顾湘仪斜了他一眼,“心情这么好,追到人了?”
孟嘉珩盯着背对着他的女人,端庄知性的收腰长裙,长发随意地挽着,双手背在身后,安静听着唐千龄说话,唇角噙着很浅的笑意,与情.动时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依旧那高高在上傲慢的模样,回答顾湘仪的问题:“一直都是我的。”
.....
两人都挺忙的,到了公司就投入工作。
李牧槐说下周得请一天的假,他的老师没有其他家人,那天动手术,他打算去陪着。
方知漓批了假,到了傍晚下班,她去探望安晴,还顺便去「不存在」处理了点事情。
回到小区,这个点郝淑雪应该还在跳广场舞,她原本是打算接人一起回去的,却没看到她的身影。
回到家,却见郝淑雪正戴着老花眼镜,一边看电视,一边织围巾。
“今天怎么没去跳广场舞?”
郝淑雪忙的不得了,一会儿要顾及电视里的狗血剧情,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来,略带敷衍地说:“太累了,过段时间再去。”
方知漓没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