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漓撇了撇嘴故意歪曲他的意思:“真把我当你司机了?”
他动作一顿,伸手很不客气地掐了下她的脸,仿佛刚才在车里带着点醉意说出真心话的人不是他一样,又变回了那有点不太好惹的模样:“我让你留下来,你又不肯。”
她吃痛地打他的手:“你滚吧,不想看见你。”
他却偏不如她的意愿,摁着她后颈压了过来,本想亲她,或许是想到她还得开车,温热的气息往下,很不客气地咬了下她颈间的皮肤,留下了很明显的痕迹。
方知漓气得想打人,却被他重重揉了下脑袋,再回过神,人已经起身离开。
“......”
开车回到小区,她原本是打算停到外来者访问的车位,谁料被朱大爷拦了下来。
见到她,还哎了声:“漓漓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孟老板。”
方知漓见朱大爷好似很熟悉这辆车,不由问道:“您认识这车牌啊?”
朱大爷笑眯眯的,“孟老板的谁不认识,他经常来呢。”
他说着,指了个方向:“你家车位在那啊。”
方知漓这才想起来,小区分配了车位的。
停好车,她忍不住埋怨孟嘉珩发酒疯,让她买了一大堆的东西,现在却扔给了她。
朱大爷还在执勤,见她抱着一大束的鲜花,手里还大袋小袋的,乐呵呵地问:“这是刚约会回来呢?”
知道他是误会了,她笑着说了声没有,却也没再解释,只是佯装不经意地问:“对了,他之前经常过来吗?”
朱大爷有时候也喜欢逗人,故意说:“谁啊。”
方知漓无奈:“您再这样,我可要和朱闵告状您不好好去老年大学上课了。”
朱大爷嘿呦一声,提起那不归家的儿子,他撇撇嘴,老小孩儿似的生气:“随便告,我才不会听他的。”
“也不算经常过来。”他终于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说:“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啊,人家这么一个大老板,怎么会总往咱们这破小区跑呢。”
朱大爷也是个聪明人,他们这小区挺偏的,住的都是一些孤寡老人,原本都要被拆了,如今被打造得越来越好。
方知漓佯装没懂他的意味深长,抱着东西回家,进电梯的时候,遇到了正好从外头回来的郝淑雪。
“妈?你才跳完广场舞吗?”
郝淑雪大汗淋漓的,她嗯了声,瞥到这一大束花,顺嘴问了句:“又是灵灵送你的?”
“不是。”方知漓没有瞒她:“孟嘉珩买的,但又不带走。”
郝淑雪没错过她眼底细碎的笑意,不由打趣道:“你们和好了?”
方知漓不由哑然,“和好”这个词,好像还挺怪的,仿佛她和孟嘉珩只是和小时候一样幼稚地闹了别扭而已。
电梯的门敞开,有人走进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刚好进来的人是楼下的邻居,很热情地哎呦了声:“我刚好要给你们送瓜,新鲜摘来的。”
郝淑雪捧了过来,方知漓就这么看两人唠了两句,走之前,邻居阿姨笑着调侃:“今天没有走错地方?”
郝淑雪羞赧地笑了笑,从电梯里走出来,方知漓疑惑地问什么走错地方。
“就是我那天回来的时候低头看手机,没注意走错了楼层,我还想着怎么密码一直不对呢。”
方知漓没想到妈妈也有这么迷糊的时候,郝淑雪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你开门,我来拿。”
按着密码锁推门进家,等收拾好东西,又将鲜花插在花瓶里,昏黄的灯光下,方知漓低垂着眼,指缝被刺了下,她却毫无察觉,只是忽然开口:“妈,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了.....”
她的话没有说完,郝淑雪却意识到了她说的是谁,放下手里的东西,目光认真地描摹着她的五官,过了好一会儿,才温柔地说:“漓漓,或许你自己都没发现,这段时间,你很开心。”
方知漓愣了下,讷讷的:“有吗?”
郝淑雪点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可漓漓,作为你的妈妈,其他的我不期盼,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更何况,如果你不想和他在一起,根本不会这么犹豫,也不可能会开口问我。”
方知漓垂着视线,不知在想什么,郝淑雪只是静静看着她,欲言又止,唇瓣翕动,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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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漓并没有把他的生日当成一个很重要的日子,照常一早出门上班,也没有和他说生日快乐,更没有说要给他什么生日礼物——
但临时的应酬出现,她心底还是浮现了一丝躁意。
尤其是这期间,她遇到了孟膺川。
孟嘉珩的眉眼和孟膺川有几分相似,多情又傲慢,却没有遗传他滥情的性子。
前段时间,她听Leo提起过,徐雯迪的孩子流掉了,而孟膺川身边也换了别的女人。
她和孟膺川的交际不多,甚至是小的时候,她就有点讨厌他,几乎都是避着走,如今更是不想和他打交道,但孟膺川却注意到了她。
“听说你和小珩又牵扯上了。”
男人睥睨着的眼神透着明目张胆的审视,口吻透着傲慢的轻视,方知漓语气疏淡:“孟先生也是到了年龄还挺有精力,要注意身体啊。”
孟膺川和孟嘉珩不一样,他是打心底看不起,听出了她的嘲讽,开口时透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应该懂事些。”
方知漓却没有任何的畏惧,触上他阴郁冷沉的目光,从容不迫:“您这么喜欢说教,可以抓紧时间生一个——”
她似乎才想起来什么,稍稍一顿,笑盈盈地说了声抱歉,可话里分明没有任何的歉意:“不好意思,我忘了您.....”
她没有说完,孟膺川眼里的冷意更深:“你和小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要我在,你们之间永远不可能。”
对于他的威胁,方知漓没有任何的恼怒,甚至觉得他有点儿好笑:“我还没答应和孟嘉珩在一起,您想多了。”
她这话,令孟膺川脸色一沉,方知漓却懒得和他多说什么,擦肩而过之际,前方走过来一个陌生的女人,对方警惕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走向孟膺川。
听见身后女人亲昵的称呼,方知漓脚步一顿,忽地回头喊住孟膺川:“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毫无尊称,令孟膺川不悦到了极点,漠然嘲讽:“你一个小辈,来质问我吗?”
方知漓顿时明白,他不知道。
回到包厢,她漫不经心地听着身边人谈话,心底的烦躁却愈深。
她不想让自己表现的特别在意他,也不想因为一个生日,推掉工作。
更何况他也给她发消息说了有晚宴,原本想的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