瞰城市灯火通明的夜景,时不时地回答她几句,专注至极,甚至没注意到孟嘉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双腿交叠,幽黑沉静的目光始终看着她窈窕的背影。
阑珊的夜景照映,寂静的环境里,只剩她条理清晰回答问题的声音。
孟嘉珩看着她,不由想到了年少时的女孩。
她与那些富家子女是不同的,她根本不会掩藏心绪,那双干净却倔强的清眸总能暴露她在想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许多想做的事,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她渴望能够成为唐千龄那样优秀的女性,她像是张扬着无限生命力的仙人掌,浑身带刺,孤傲却顽强。
而那个在他面前总是不服的少女,也如愿成长为独立的,能力出众,令人夺目的存在,她从没有停下来过。
也是因此,孟嘉珩从来都没想过反对她去留学。
他知道,她就该是这样自由的存在。
方知漓结束电话,一回头便撞上了他幽深的目光。
“结束了吗?那我们回——”
他勾着她的腰让人坐到他怀里:“有把握吗?”
方知漓知道他问的是留学offer的事,点头:“当然。”
她对自己一向很有信心。
又问了一些有关留学的事,聊到最后,方知漓想了想,忽然对他说:“其实妈妈有问过我,和你在一起会不会有压力。”
许是怕他误会,她解释了一句:“想去留学不是因为有压力。”
孟嘉珩嗯了声,示意她继续说。
分开的时候,她说厌恶他的高高在上,只有她自己清楚,可能这尖锐的发泄,也是在维护她自己的自尊。
接近他的目的并不单纯,她一边恶心他这种天生优越,傲慢至极的上位者,一边又要不断地利用他来给自己撑面子。
就算是相处过程中,两人互生情意,但她当时处于极度敏感的阶段,被那些居高临下的,饱含蔑视的目光围剿,其实心里一直紧绷着。
所以每当她感受到那种差距,感受到那种眼高于顶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傲慢,就仿佛有什么扭曲在一起,下意识地竖起了防备。
或许,她真的和方闻廷一样,她流着和他的血脉,注定和他一样是一个容易不甘的人。
最开始,她不懂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的傲慢,到后来才明白,或许她当时也挺在意和他之间悬殊的差距,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她不懂这算不算自卑,只是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不好。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请复制网址ifuwen2025.com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
年少时的自尊只能用贫瘠的语言来维护,不愿意承认自己弱小,厌恶他们夺目的光环,争吵时企图用歇斯底里来掩盖自己脆弱的骄傲,又仿佛将自己幻想成主角身边的配角路人甲,不甘又怨恨。
但如今,她总能坦荡而平静地面对所有,无论是质疑、不屑或是讽刺,都没办法让她产生波澜。
原因无他,她有了足够的底气。
她带着妈妈离开家暴的家庭,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从百强企业的总监,再至如今创业。
或许是经济独立,又或者是这么多年摸爬滚打,她不再认为,自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了。
她想,她已经拥有了能够将一切翻篇的能力,也可以面对未知的未来,面对一切。
“所以。”她话音一顿,望进他的眼里,语气稍稍认真,提起了心里惦记已久的事:“孟嘉珩,你要不要和我求个婚?”
“嗯?”
“我想和你结婚。”
孟嘉珩愣了下,目光始终幽深沉静:“如果我当时反对你出国,你会不会听我的话?还会不会有想要结婚的想法?”
她摇了摇头,却不是回答,而是说:“我知道你不会反对。”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原来这么信任我。”
“不是我信任你,是因为我知道你爱我。”
因为这句话,孟嘉珩眼底的笑意越深:“是因为留学,想要弥补我?”
方知漓再一次否认:“你和我的理想并不冲突。”
孟嘉珩笑得胸膛轻震,捏着她的下颌亲了会儿:“忽然这么乖,让我觉得像是有什么陷阱。”
方知漓因为他这句话差点炸毛,狠狠推了他一下:“你不想就算了。”
她很早就想过去留学。
也很早就想过要和他结婚的。
“什么时候?”
他追问着,方知漓没瞒他:“我们刚在一起那天。”
她对婚姻,对爱情有所失望是没错。
但她相信自己,也相信孟嘉珩。
她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
方知漓想了想,又说:“或者我和你求婚也可以。”
“.....”
孟嘉珩轻叹了声气:“求婚应该是一件很惊喜的事,不是吗?你这样让我显得很没用。”
方知漓想了想:“行吧,那我之后会装作很惊喜的,但你尽量快点,最好在我offer下来之前。”
“.......”
他没有明确地答应,只是这天晚上回去,他撞得很凶,而她也没有计较他又一次扯坏了她的丝袜,热情地回应着。
至于求婚,她原本以为不会那么快到来,起码应该在她生日之后。
周六和公司的人去团建,地点选的是滑雪场,方知漓玩得挺开心,到后来听康骏说,今天滑雪场有什么寻宝活动,会有奖金。
方知漓来了点兴致,找了挺久都没找到,她渐渐往高处走,正专心寻找,忽然雪场灯光骤暗。
她心跳一滞,错愕间,灯光从最远处依稀有序地亮起,但是这一次的光,与刚才有所不同,隐隐约约浮现着温馨与浪漫——
甚至,是从白皑皑的雪地里盛开出鲜花。
是的,鲜花。
偌大的滑雪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鲜花占满,方知漓隐隐约约瞧出,是无人机夹着鲜花,壮观而惊艳的花海,而康骏几人都恰好消失了,她瞬间意识到了这是谁做的,而他的意图又是什么——
露天雪场的头顶忽然烟花灿烂,五彩斑斓在她眼底倒影光芒。
那一年,她被家人丢下,决定去流浪时,他出现了,并用一场烟花祝她生日快乐。
一晃过去十几年了,曾经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如今依旧在。
孟嘉珩将护目镜往上一推,他没有西装革履,只是穿着和她同款的黑色滑雪服,他深邃的眉眼,仿佛还是和年少时一样。
方知漓没有问他是从哪出现的,而是带着点鼻音说:“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这样大规模,不可能在短时间就准备好的。
“去年。”
方知漓愣愣的,“这么早.....”
他嗯了声,摘了手套去抚她湿红的眼尾:“总要早点准备,任何事情,我都想给你最好的。”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