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28章恐怕要有一场血雨腥风了(第1/2页)
“什么?”两个姑娘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像铜铃。
那个俊美如天神般的世子爷。
竟然……不行?
这个消息,将她们所有粉色的幻想都劈得粉碎。
沈青凰看着她们震惊的表情,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悲戚。
她缓缓的、状似无意地挽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臂。
赫然有几道交错的、青紫色的伤痕。
“这……”李婉儿眼尖,指着那伤痕,惊呼出声。
沈青凰连忙放下袖子,像是被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慌乱地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是、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她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反而更引人遐想。
王怜儿颤抖着声音问道:“世子妃……这难道是世子爷他……”
沈青凰垂下头,用手帕按了按眼角,挤出两滴泪来,声音哽咽:“世子爷他因为身体的缘故,脾气也不太好。有时候……有时候会有些别的嗜好……”
她没有明说,但那暧昧又惊悚的暗示,已经足够让两个姑娘脑补出一万字单方面受虐的恐怖场面。
“他房中玩的花样多,我……我一个人的身子,实在是……实在是吃不消了。”
沈青凰抬起泪眼,无比同情地看着她们,继续补刀。
“我是正经八百的世子妃,入了皇室玉蝶的,这辈子是没办法走了,余生也只能这么守着活寡。更何况,太医说了,世子爷的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到时候,我年纪轻轻,就真成寡妇了。”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拉着她们的手,无比真诚地说道:
“可两位妹妹不一样啊!你们年纪轻轻,花容月貌,难道也想跟我一样,一辈子就这么守着一个不行的男人,还得忍受他的怪癖,最后落得个守寡的下场吗?”
“你们……难道就不想得到夫君真正的疼爱,不想生儿育女,安安稳稳地过后半辈子吗?”
“当然,你们要是不介意这些,真心实意地想留下来帮我分担,那我自然是欢迎的。多个人,也好过我一个人伺候世子,我的身子……是真的快熬不住了。”
这一番话,信息量巨大,冲击力更是惊人。
不行!
有怪癖!
而且,还是个随时会死的短命鬼!
王怜儿和李婉儿的表情,精彩得难以形容。
那感觉,就像是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捡到了一块绝世美玉,结果凑近一瞧,发现那是一块沾了屎的石头,又臭又硬!
两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惊恐和庆幸。
攀附荣华富贵?
也要有命享才行啊!
嫁给一个随时会死、还有暴力倾向的无能男人,这哪里是享福,这分明是跳火坑!
半晌,还是反应快些的李婉儿,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支支吾吾的开口了:
“世……世子妃……我们姐妹,能得世子爷青眼,那是天大的福气。只、只是,我们命薄,怕是没什么福气消受。”
王怜儿也回过神来,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世子妃说得对!我们福薄命浅,怕是伺候不来世子!我们的终身大事!一切但凭世子妃吩咐!”
她们现在只想赶紧找个正常男人嫁了,离这个恐怖的国公府,离那个中看不中用的病世子,越远越好!
看着她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沈青凰在心底发出一声冷嗤,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温柔贤淑的模样。
“唉,既然你们不愿意留下来陪我,我也不强求!”
“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寻一门顶好的亲事,断不会委屈了你们。”
沈青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沈青凰的办事效率向来是惊人的。
她既说了要为两位表小姐寻觅良缘,便绝不是一句空话。
不过三日功夫,在几位管事明里暗里的热心牵线下,王怜儿与李婉儿的亲事便以一种近乎仓促的速度定了下来。
一位是京郊富户家的独子,虽无功名在身,但家底殷实,为人也算老实本分。
另一位则是被外放到江南做县丞的京官庶子,虽前途未卜,但好歹是个官身,也算体面。
这两门亲事,说不上顶好,却也绝不算差,尤其是对于她们这种尴尬的身份而言,已是沈青凰仁至义尽的结果。
二房的王氏和三房的李氏,即便心中有万般不甘与怨怼,也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沈青凰事事都做得滴水不漏,明面上完全是为了她们的侄女着想,她们若是再闹,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不知好歹。
最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眼睁睁看着自家精心培养、用来攀附国公府的棋子,哭哭啼啼地被塞进了前往外地的花轿,连在京中多待几日的机会都没有。
随着两顶花轿一东一西,渐渐消失在长街的尽头,一场大戏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
气的二房和三房憋闷好些天!
静心苑,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清净。
沈青凰对此结果十分满意。
她除去了两个时刻觊觎自己夫君的麻烦,又敲打了虎视眈眈的二房三房,一箭双雕,心情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件事。
她当初为了吓退王怜儿和李婉儿而编造的那些话,本以为只有她们三人知晓。
可她忘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知是从哪个多嘴的丫鬟婆子口中漏了出去,起初还只是捕风捉影的猜测,渐渐地,版本便越来越离奇,也越来越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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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咱们世子爷……身子好像不太行……”
“何止是不行啊!我听说,世子爷因为身体有疾,性情都变得古怪了,还有些……特殊的癖好呢!”
“真的假的?我看着世子爷俊美得跟天仙似的,怎么会……”
“嘘!你小声点!这可是王怜儿表小姐身边的小丫鬟偷偷说的!据说世子妃身上啊,时常带着伤呢!青一块紫一块的,可吓人了!”
“我的天!那世子妃也太可怜了吧?”
“可不是嘛!所以那两位表小姐才吓得连夜找人嫁了!谁敢往火坑里跳啊!”
流言蜚语,在国公府的角角落落里疯长。
起初,这些话还只在下人之间流传。
可渐渐地,连一些主子都听到了风声。
众人看静心苑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同情与讳莫如深。
而作为流言中心的当事人,裴晏清,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得知自己“不行”且“性情暴虐”的。
彼时,他正坐在书房的窗边,自己和自己下着棋,神态闲适。
他甚至还在想,那个女人把事情处理得倒是干净利落,这两日清净下来,连带着他下棋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时,长风一脸便秘似的表情,端着茶走了进来。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张脸憋得通红。
裴晏清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长风纠结了半晌,才下定决心,凑到他身边,将外面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他说的是心惊胆战,额上冷汗直流。
而裴晏清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精彩。
当听到“房中花样多,世子妃一个人实在吃不消”时,他刚喝的一口茶就失态地喷了出来!
“噗——咳咳咳咳!”
一口茶水打湿了棋盘上的棋子!
裴晏清被呛得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主子!主子您没事吧!”长风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为他拍背顺气。
裴晏清一把推开他,咳得眼尾都泛起了红。
他不是被茶水呛的,他是被活活气的!
有心无力?
身子亏空?
还有暴虐嗜好?
好一个沈青凰!
她为了赶走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竟然连这种话都编得出来!
难怪这两日府里下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他之前还以为是自己积威所致,如今想来,分明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可怜又可怖的变态!
裴晏清顺过气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气得低笑。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眸中翻涌着墨色!
“去,”裴晏清的声音淬了冰,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告诉厨房,今晚给世子妃……多炖些补品。”
长风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他觉得,今晚的静心苑,恐怕要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而此刻的沈青凰,对此还一无所知。
她正心情极好地沐浴完毕,换上了一身轻软舒适的寝衣,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身后,只用一根发带松松地束着。
清除了府里的蛀虫和麻烦精,账目也理顺了,铺子里的生意蒸蒸日上,就连裴晏清,最近心情也好了不少。
一切都在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这种尽在掌握的感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到床边,正准备脱去外层的寝衣上床安歇。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用巨大的力道猛地推开,厚重的门板撞在墙上。
沈青凰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自从与裴晏清成亲后,两人为了各自方便,便一直分房而居。
她的房间,除了云珠,从没有别人敢在未通报的情况下闯入。
她本能地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可当看清来人时,她瞳孔一缩。
裴晏清坐在轮椅上,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怎么会来这里?
沈青凰下意识地抓过一旁屏风上的外衫,慌乱地披在身上,遮住自己只着单薄寝衣的身体。
“世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她强自镇定地开口。
裴晏清没有回答。
他缓缓地转动轮椅,进了房间。
身后的房门被跟来的长风识趣地关上了。
这下,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本世子若是不来,”裴晏清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又怎会知道,世子妃的日子过得如此……有滋有味?”
他语带讥讽地扫了一眼房中精致的陈设,最后,目光落在沈青凰的脸上。
“世子妃,倒是心情不错啊。”
沈青凰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她能感觉到,今晚的裴晏清,很不对劲,像是蛰伏的猛兽,终于露出了獠牙。
但她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哪里又惹到了这位心思深沉的爷。
“世子何出此言?”她蹙眉,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做了什么吗?”
“你做了什么?”裴晏清低低地笑了起来。
下一刻,他扶住轮椅的扶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