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秋栀就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伪装成画本的大堆资料来。
葵花鹦鹉在架子上理毛,它的主人在干要紧的事情,它一只鸟也可以自娱自乐。
秋栀朝外面看了看,终于放心的拿出这些东西。
虽然在之前,她也已经翻看过约翰事件的卷宗,但当时一无所获,上面写着警方只是简单认为这是一起自杀案件。
但如果带着“谋杀”的预设再去找找线索呢
这一次秋栀看得更加仔细了。
虽然不出意外的,警察的报告依旧草率,现场照片也看不出明显他杀的痕迹。
疗养院提供的约翰精神状态评估里也明确的,这些人坚定地认为青年有着严重抑郁和自杀倾向。
[死者生前曾对多人表示自己能听到一些声音
这有些像罗伯特医生口中所述的那个病人。
秋栀再次查看了他的病情分析,但还是那套标准化的说辞。
女孩叹了一口气。
就在她几乎要再次放弃时,一份被当做文件外部垫纸的包装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份报纸,它的边缘已经泛黄发脆,而包装里是约翰的一些旧照,秋栀只看过一次,就将它放在旁边,所以同样也忽略了包着它的纸壳。
只是这一次,她似乎隐隐约约地在上面看见了疗养院的名字。
秋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它展开。
报纸上面显示的日期是五十年前。
果然,秋栀没有看错,报纸上某个不起眼的板块报道了塞西莉亚疗养院的扩建计划,配图是一张黑白合照,几位当时的社会名流和疗养院的管理层站在即将动工的土地前。
秋栀的目光扫过那些面容模糊的人,最终定格在站在右侧旁边的一个穿着西装,笑容得体的年轻男子脸上。
尽管报纸上的照片像素粗糙,看起来年代久远,但那青年有着熟悉的的黑色头发,一张俊美分明的面部轮廓。
秋栀捏着报纸的手指都有些停滞,指尖发白,她将报纸拿近了些。
这个人
好像是疗养院的现任院长...丹尼斯吧?
女孩漂亮的眉眼都皱了皱,她紧紧盯着那张黑白照,心中哗然。
五十年过去了,丹尼斯的容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吗?甚至比现在看起来还要更年轻一点。
这怎么可能呀?
除非丹尼斯是老妖怪,吸血鬼或者某些长生不老的家伙。
秋栀突然想起昨晚谜语人“艾登”口中所说的话。
或许艾登所说的“危险的东西”指向的就是这个诡异的院长。
这所疗养院光鲜外表下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是谁会谋杀一个背景浑厚的富家子弟。
难道是约翰他也发现了这些秘密吗...?
秋栀若有所思,她立刻将这些东西收好,重新放到了行李箱带锁的夹层里。
她又在行李箱里收拾了片刻。
突然,女孩纤细的手指突然是触碰到另一个鼓鼓囊囊的夹层,那里似乎存放着某个木质的硬质物件。
她的面上并没有出现什么表情,只是将那东西再往里塞了塞。
这家伙不能被人发现了。
下午是照例的心理诊疗时间。
漂亮的亚裔女孩依旧乖巧的坐在老位置,小巧的手指撑着下巴,似乎是在专心干着自己的事情。
亨利医生例行询问后,便像往常一样,沉默地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女孩填写新的评估表格。
青年正用那种平静似一潭死水那般的眼神看过去。
或许女孩只要回头盯着他,就能看见他隐秘的,充满的贪婪的目光。
火热的视线就这样描摹着女孩的眉眼,鼻尖,到两片可爱的唇瓣,再到白皙的颈部肌肤,一直往下。
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疯狂滋长着。
狰狞着,叫嚣着,似乎是诉说着自己恶心的yu望。
宝宝...好可爱啊
他好想把宝宝抱在腿上,看着她写。
想舔吻宝宝身上的每一处。轻轻的...重重地撞到那个部位。
还想听她因为这些恶劣举动而发出的声音
亨利放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修长的指节却因为克制而微微发白。
秋栀填完这毫无意义的表格,转头递给他。
只是亨利接过后,指尖却不经意地擦过女孩的手背,若即若离般很快抽开。
秋栀似乎是感受到属于青年手指那冰凉的触感,虽然是一触即离。
她快速的将手抽离。
【贱男人】
【你也配摸老婆的小手】
【老婆我们把他的脏手和贱*剁掉好不好[微笑表情]】
【谁懂打开光脑就是主播漂亮的小脸蛋,等等这个混蛋在干什么啊喂?】
【谁能告诉我这个本结局是啥,没看其他主播玩过】
【宝宝,别信这个私人】
一些含有剧透或是辱骂严重的弹幕在秋栀的眼里全是星号,提示被屏蔽,她只能通过弹幕的只言片语中理解一部分含义。
嗯...相信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毕竟这个疗养院里“卧虎藏龙”。
疑似“冻龄”的院长丹尼斯,看上去有双重人格的亚维,还有眼前奇怪的心理医生亨利
女孩眨眨眼,开口打破空气中的安静。
“亨利医生,我做的怎么样?”
黑发的心理医生沉默几秒钟,他的眼神终于落到了手上的薄纸上。
“您完成的很好...”
青年直白的开口,只是那炽热的视线又从纸上转移,落到了女孩圆润的眼睛上。
“只是...您还需要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
他的声音平稳,仿佛在说着一件众所周知的事实。
出现了。
像是恐怖电影情节里的经典留人话术。
秋栀眼神动了动,她退后一步,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人。
黑头发,穿着一身白大褂,长相是帅气的,但是浑身的气质就像机器人,太呆板了,看着一副闷葫芦的模样。
难道他不知道富豪调查的事情吗?
奇怪,这个表现就像是完全不清楚,而且青年也一副秋栀真的得病了的意味。
所以他是和院长一派的吗?
“那好吧。”
女孩似乎是遗憾的说着。